，第二天他是红着眼来的，从此再也没说过这句话。 小意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他想了想，还是把手伸向了门把。 ——咔哒，门开了。 小意停下动作，仰起头，“爸爸...你赖床了吗？” 苏自安确实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头发凌乱，睡衣的领口也敞开着，衣摆还诡异的皱巴巴，眼角因为刚刚太着急憋得泛红，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虽然小孩子不谙世事，但苏自安还是觉得羞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关上门压低了声音。 “爸爸...爸爸睡过头了，小意等一下，爸爸带你去...”苏自安原本想说去街口买煎饼果子，小意很喜欢，苏自安也偶尔会给他买，但又想到小意现在去的是高等幼儿园，其他的家长不一定愿意自己的孩子闻这种“垃圾食品”的味道，他愣了一下，才低声说道“爸爸带你去买面包吃吧。” 他转身要回去换衣服，却撞到了一堵肉墙。 “小心。”双肩被轻轻的扶住，低沉的声音含笑，“怎么这么着急？” “唐...唐先生？” 苏自安吓了一跳。 “嗯，是要迟到了吗？别着急我送你们过去。” 苏自安：“不用了唐先生，您在家好好休息，我送....” 唐衔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客气，你也去换衣服吧，送完小意我送你去上班。” 小意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小书包也背在肩膀上，剩下两个大人着急忙活。 苏自安一边整理外套，一边拉开车门，看了一眼唐衔欲言又止。 唐衔失笑，探身贴近苏自安，苏自安下意识的往椅背上靠，瞪圆了眼睛，眼看着唐衔的领口从自己下巴附近滑过，——唐衔今天没来得及打领带，所以领口的扣子少扣了两颗，露出一小节苏自安早上才近距离见过的锁骨。 唐衔抽过安全带，帮愣神的苏自安把安全带系好，转而神色自然的问小意。 “早餐想吃什么？” 小意坐在后座，他看了一眼爸爸，爸爸没回头，小意只看到了一点红色的耳尖。 “想吃...煎饼果子。”他好久没吃了。 “好。”唐衔一打方向盘，余光睨过苏自安，唇边带了一点笑。“正好，唐叔叔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煎饼果子。” 高档汽车停在一个小路口，不一会儿，唐衔拎着三个塑料袋回来。 他把稍小一点的那个给了小意，“小心烫。”又递给苏自安一个，在苏自安接过后，抬眸也含笑着说了一句“小心烫。” 语气、音调，和对小意说话的时候别无二致。 苏自安的手一抖，把柔软的饼皮捏出五个小坑。 唐衔特意放缓了车速，等车子开到幼儿园，小意的一个煎饼果子正好吃完。 “唐医生，我自己去上班....”苏自安试图说完，被唐衔的动作打断了。 后者抽了张纸， 轻轻按在忡愣男人的嘴角。 “不用太在意，本来也是我昨晚替临时有事的同事加班，今天没有换休。” 车子里充斥着淡淡的煎饼和烤肠的香气，窗外的阳光暖煦，苏自安的心微微一动，侧头看去。 那，为什么要回来睡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呢？ 红灯 唐衔注意到苏自安的视线，也回以对视。 一个当爸爸的人，脸上的心思还是一眼就能看穿。 他露出一个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笑，像是从不示人的狂肆内里被主人有心放出一角。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苏先生。 第14章 冲突 唐衔带着一身飘香的煎饼果子味儿来到医院，不一会儿就被消毒水的味道“清理干净”，昨晚只浅眠了两个小时，难免有些精力不济，唐衔确认了一下今天的任务，没有什么重要项目，手肘撑在桌子上按揉着额头，又想到什么，伸出自己的手，手指修长，上面有几道已经很不明显的浅淡伤痕，那只手翻来覆去的被主人端详了片刻，不知是哪里取悦了对方，露出一个回味的笑意。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让唐衔微感诧异，对方应该刚和自己分开不到半个小时，他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苏自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唐，唐衔...” 苏自安很少这么叫唐衔的名字，很神奇的是，虽然生的就是一副温和好欺的模样，经历也称得上悲惨，但他很少主动寻求帮助，唐衔的几次施以援手都是站在一个好心人的立场主动施与的。 唐衔没怎么听过苏自安叫他的全名，更没听过他用这种彷徨无助的语气和他说话，向他求助。 是因为更信任他？更依赖他吗？唐衔仔细的感受，像对待一场手术一样一丝不苟的检查、复盘自己所有的情感，发现此刻，自己并没有一种能称得上“愉悦”的情绪，甚至因为两个人的这种进度的推动一直是因为外力而感到一丝愤怒。 他的可爱的兔子先生，因为一只蛆虫胆战心惊。 唐衔闯了两个没有监控的红灯，一路车速压在限速线上赶到幼儿园，甚至苏自安还没到。 远远的，就看见幼儿园内外的两方人在对峙。 老师和校园保安在学校里，牢固的铁门拦住了“不速之客”，唐衔注意到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还有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眉头皱了皱。 幼儿园老师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人，老师也才刚毕业不久，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着男人凶神恶煞，脸上还带着伤，一旁的老人也吊着眼睛一脸刻薄的模样，着实把小姑娘吓了一跳，把小孩子们都哄进屋，又给苏自安打了电话。没一会儿，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甩”进了停车位。 怎么说呢，看上去有点暴躁，但车技极佳。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身姿挺拔，肩宽腿长，他微蹙着眉走了过来，“李老师，你们没事吧？” 是前几天送小意上学的男人，李老师说道：“唐先生，你放心，小意没事，但是这边的情况...” 唐衔勾起嘴角，他的气质沉稳，说出的话就更可信，“没事，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麻烦你们了。” 李老师看了一眼门外一脸凶悍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对唐先生有很大的敌意，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他。 “唐先生，要不要报警啊？” 在气质卓然的唐先生，和凶神恶煞的不知名男人面前，李老师自然更偏向于唐衔。 唐衔颔首，“抱歉，小意是单亲家庭，但毕竟他之前还有一个妈妈...” 唐衔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看到李老师露出恍然的表情后，才侧身，把视线“施舍”给了闹事者。 真的是施舍，如果一个各个方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