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下将毫无防备的他冷了个透,只有不知所措。 “小景,”梁晨小声呢喃,靠在对方胸口满足地叹息:“假的也没关系,哥哥好想你啊……”现实中的弟弟总是尖锐且带来疼痛的,只有幻想中柔软无害的“小景”才真真正正地属于自己。 “你不是真的,对吧?”没得到回复的梁晨还在不安地询问。 而周景压抑地呼吸,低垂的眼睫落下一片深色的影,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痛心,也更清醒——眼下哥哥需要的,并不是“周景”。 “……对,我不是。” “啊,”对方长长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 还有两更完结!完结了我可以收获长评吗朋友们!!!【富婆饿饿饭饭.jpg】 第75章 75 6月28日 晴 折腾了一天打包准备搬家。一想到要离开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还蛮舍不得的。家具倒没什么好收的,全是些破烂的老物件,送给楼下拾荒大爷都不稀罕要;日用品和衣物也没必要打包,小景说等到了C市的新房子再买新的;结果最难搞的反而是我的画,堆满两个箱子。 我们蹲在卧室收拾了一下午,从犄角旮旯翻出不少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小漫画,好多机器猫,真怀念。然后小景说这些都是他的,一张都不能扔给抢回去打包了。就那些歪歪扭扭的涂鸦还能那么宝贝,怪难为情的。 不过整理时候发现时间线对不上啊,我高三之后画的东西都收到哪儿去了?总觉得应该画了很多,结果半点都想不起来,头痛。 7月2日 晴 天气好好,蓝天白云的。 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不过换登机牌行李托运安检登机都很顺利,好像以前做过似的。我不喜欢机场,飞机起飞的轰鸣很吵,每个人都拉着行李箱行色匆匆,冷冰冰的,不如火车站热闹。说起来小景也该是第一次飞,但全程都很淡定地在笔记本上工作还能分心关照下我……这,大概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吧。 感觉最近记忆力不太行,下了飞机想跟妈打个电话报平安。结果小景蛮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儿,说妈不是被亲戚接到国外了吗有时差的,还是发邮件吧。也对哦,我怎么这都能忘。 对了,关于高三的画,小景说很多都送给学校美术社团了,大概留给它们招新或者展示用,还是他帮我打包送过去的,我自然不记得。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还有,梁景小朋友,不要再偷看你哥的日记了!还不是你让我写的,再看我就不写了啊! 7月7日 多云 新房子好大!三个卫生间!还带了个小花园!床也好软,这辈子没躺过这么软的床,趴下就不想起来,终于不用跟小景挤一张木板了。说起来小景的新单位待遇也太好了,新员工就那么有钱不会在做什么不正当的生意吧?! 弟弟真的仿佛忽然就长大了,记忆中明明还是个跟屁虫小豆丁呢一转眼已经能够赚钱养家。相比起来,我这个哥哥好没用哦。这个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天天待在家我也想出去工作挣钱! 说到治病,小景昨天还问我要不要养个宠物,说跟写日记一样对病情有好处。我看他那个样子分明自己很想养。嗯……养个什么好呢? 7月10日 雨转晴 被小狗崽折腾疯了,它怎么精力那么旺盛!怎么那么能闹腾!有了元宝之后宅在家的日子真的一点都不无聊,过于充实。 上午就画点东西,握笔的感觉有些陌生,一定是太久没动笔技艺生疏。虽然如此还是勉强涂了点小静物,手好抖,惨不忍睹…… 午饭后要完成小景定的每日运动打卡,今天是半小时跑步和深蹲、平板支撑。运动时候元宝撒泼打滚地捣乱,不得已把它关在花园。结果动完出去一看,它在花圃泥地里滚了一大圈!已经黑得看不出颜色了!气晕过去。 下午给元宝洗澡,给元宝吹毛,带元宝散步,跟元宝玩球,比锻炼还累。 7月15日 阴 又到了一周两次的复查。每次去唐医生那之前都会各种找理由推拒,要给元宝梳毛啦,忘了吃药啦,甚至还装过两次肚子痛。然而小景极度耐心,一脸“我就看你表演”的样子随便我怎么拖,最终一次都没躲过,唉。 唐医生很好,声音好听人也温柔,但问的问题我总是答得很吃力,回答问题总要思考,而我一用脑就想吐。每次复查完当晚都会做噩梦,梦到穿着白大褂的人把我往个躺椅上按,要不就是被困在黑漆漆的迷宫里永远走不出去。 每次噩梦惊醒小景都会在,估计被我痉挛尖叫吓着了,蹲在床边看上去比我还难过。其实也没什么,反反复复都是那些东西,次数多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无所谓了。后半夜小景就会哼摇篮曲哄我睡觉,笑死,到底谁才是哥哥啊。 你看,我有一栋温暖宽敞的大房子,有花园,有元宝,还有小景,二十多年一直过得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区区噩梦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7月29日 晴 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姓毛女的姓焦,看着十分面善亲切。应该是小景的朋友,结果跟我特别聊得来,小景反而退化成背景板在旁边切水果。我看弟弟坐那儿没人搭理的样子有点可怜,低头剥橙子都快把一箱橙子祸祸完了赶紧站起来借口准备午饭让他们朋友间好好聊会儿我不打扰了。话音刚落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我盯着,看得我心里发毛又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最后还是小景站出来说他们平时常见面聊得够多了,倒是跟我第一次见就那么投缘,不如多了解了解,说完就钻厨房切菜去,剩下我和夫妻俩。 后半场气氛就变得有点怪怪的,那个叫毛宇乐的一直在问我过得好不好笑得比哭还难看,而他老婆在旁边就是一副下一秒要嚎啕大哭的样子。我忽然也不好受起来,直到小景出来叫我们,才一起沉闷地吃完了一顿饭。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好奇怪,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他们。 8月2日 多云 这几天总是头痛,唐医生说是正常的,但吃了药也不见好,烦。 说起来前天遛元宝时候被个不认识的小孩儿拦住抱着腿叫哥哥,应该是认错人了。本来想帮小孩儿找下家长,又冲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当街拉着小孩儿跪下,求我看在那一年的照顾上放过赵家什么的,拦都拦不住。好在很快就有人把女人和小孩儿带走了,怪吓人的。 跟小景说了这件事,他好像没多大反应,兴趣缺缺地撸狗看电视。我跟着瞄了一眼新闻,A市某某老总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