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信了?” 云谏:“为何不信?” “呃……”只凭借一个神隐峰仙尊的名声,以大乘修者,半仙神息的名义,好似在那些小辈面前就无所不能了似的。 自然,云谏确实不需要解释,他们信了那是他们的事。 只是步凌尘搞不明白,这个将夜也没什么特别的,眼前这个看万般事物如同看死物的薄情男人,为何要三番四次救人性命? 大发善心啊? 嗤,他才不信。 云谏停下手中的羽笔,顿了会儿。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你可知这些是何种功法?” 步凌尘趿步靠过去,一眼瞥上纸面,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震惊不已。 他看着云谏,目瞪口呆,像见了鬼似的。 “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看见了,觉着怪异,便记了下来。”云谏神色如常,“我以前没见过这些……” 似谪仙一般的白衣男人,面无波澜地画着一纸春宫图,又摆出一副稚童般的不解神态,指着画上不堪入目的动作,一本正经地问步凌尘:“他们为何这样?” 纸上的内容堪称伤风败俗。 云谏的画功极好,将那一纸荒唐画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步凌尘分明看到一幅幅跃然纸上,相互交缠的身躯就是眼前这提出问题的人时,喉咙里像是卡了苦果核,不知从何说起。 步凌尘:“你在哪儿看见的?” 风掀开一页纸,画面上另一个主角的面容也露了出来。 不用猜了,画面上,那个从身后抱着衣袍渐松,面染红晕的云谏之人,就是将夜! 真辣眼睛啊! “将夜的神魂中。”云谏坦然地好似那画里头的人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步凌尘震惊之余,不由感叹,“啧啧,你这徒弟心思不但野,懂的还挺多,花样也不少,啧啧啧。” 云谏不解:“他是在自己研究一种功法?从哪儿学的?我没有教过他。” “嗯……这种功法,他教你还差不多。” 步凌尘的眼神忽然暧昧起来。 “这个啊……是专门用来欺师灭祖的功法。” 作者有话说: 各用一句话形容对方: 将夜:师尊这个人呢,纯情,善良,只要别黑化,那就是个好人啊! 师尊:心思野,懂得多,花样不少?这话什么意思? 将夜(小脸通黄):师尊过奖,我再接再厉! 第11章 师尊悟了 师尊是铁了心让他做那只累死的牛 云谏端详着自己笔下的画面,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 步凌尘看了直摇头,“你当真一点都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看他困惑皱眉,步凌尘叹了口气,挥袖将自己收藏的画卷拿出来,铺陈在云谏面前。 相似的姿态和动作直兀兀撞进云谏眼中,他依旧困惑不已,待到画卷完全展开,末尾辅助解释画面的几行字露出,云谏终于露出微愕的神色。 “呃……”步凌尘饶有兴致地勾唇看着云谏,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罕见的画面似的。 这种性情薄凉,情绪无波的人,竟也有今日。 不过寥寥数行字,正常情况下一眼扫过也就读完了,云谏竟像是不识字似的盯着看了很久。 每个字拆开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让他觉得难以通读下去。 谪仙一般神色寡淡的男人,脸上渐渐露出震愕不已的表情。 他确认了几遍,自己没看错,又将目光放回那些姿态诡异的画卷中。 那些相互纠缠的人肢体描摹的惟妙惟肖,唯独没有画脸。 而他亲笔画下的画面却不同,扭缠在一起的姿态与步凌尘展开的画卷有个七八分相似,而添上他和将夜的脸时,显得尤为诡异。 然而,像这样的画面,云谏并未画全。 他在将夜的神魂中看到的可不止这些,眼前不过是冰山一角。 步凌尘私藏的画卷中还有很多难言的姿势,云谏都在将夜的神魂记忆中见过。 场景除了温泉小筑,还有神隐峰云海山巅、主峰竹林、将夜寝居…… 甚至他如今身处的这间水榭也有两人纠缠的片段…… 若是静态的画面,或许云谏还不能明白透彻。 但配合上画卷中描述的文字,以及将夜记忆中不断耸动的身体,和自己似忍受不住一般屈辱喊叫,呻吟不断…… 又想起将夜这几日反常行为,少年的脸动不动就红透…… 将夜曾说:“可……可我做出那样的事……” “大不了我再以色侍人一次!满足他,再吹个枕边风,不愁你不得救!” “不该觊觎师尊,不该染指师尊,不该让师尊承受这种痛苦!” 这些云谏一直觉得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有了一种新的解释。 银白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随着他微含下颌,半掩住瓷白的脸颊,一双羽睫倏然轻颤了一瞬,又极快地收拾起短暂的错愕。 重新将一双清冷绝尘的眼眸抬起。 步凌尘像是得了趣,讪笑道:“懂了?” 话音刚落,面前蓦然燃起一簇熊熊火焰,险些烧掉步凌尘眉毛,他趔趄两步才反应过来。 只见云谏亲笔画的画,连着那张卷轴都付之一炬。 步凌尘一反应过来就冲上前去抢自己的画卷,手背都被灼伤了,还是只抢回了半匹残卷。 他顿时不高兴了,垮批着一张脸愤愤道:“你烧你自己的东西也就算了,我的宝贝得罪你了?” 焰火燃毕,余烬都落地成齑粉。 云谏一挥云袖,桌面又是干干净净,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唯独步凌尘怀中捧着的残卷…… 桃花眸像是缄封冰潭,只睨去一眼,步凌尘就慌忙将残卷收回袖中。 云谏淡淡道:“这种污秽肮脏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步凌尘不以为意,反倒笑笑。 “我是个死了道侣的人,亡妻留下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当作念想罢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拿出来给你看了!” 说到后面倒是有些委屈。 云谏不会同情他死不死道侣,他在情感一事上向来没什么需求,严格来说,不止是情爱,其他情绪也不见得有多浓烈。 只是一回想起将夜神魂记忆中的画面,他隐隐透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那感觉或许和将夜无关,但具体的云谏记不得。 那只是一种情绪,而非记忆。 被人觊觎,还被人在脑海中肖想成婉转承欢,雌伏身下的样子,让云谏觉得……很不舒服。 云谏性情一向冷冽,桃眸中是万年化不开的冰,也只有将夜那个小傻子才会觉得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