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且我以为我做了就会去爱。
我没爱上他,因为他一次都没真正做过。他保持的时间太短。所以他代表了
太监——想做又没那本事。
我16岁的时候在公共汽车上遇到过一次骚扰。大概是“十一”的时候,全
北京的人都到街上去了,车厢里挤得动都动不得。有一双手很从容的从后面握住
我的胸,不停的用力揉搓着。我那时候就已经戴B杯了,以此判断那人的手还真
是大,至少没在我的胸面前相形见拙。我伸出手去掐住了他的胳臂,狠狠的,几
乎撕了块肉下来。
男人单独和美女在一起的时候是一种很容易疲惫受伤和发热的生物。
那里面有种悲哀的味道,像我站在二十五层的感觉一样。可乐常说的话是:最爱
只能有一个。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暗示我他已经爱过一个,就不能再爱我了。
可我没爱过,所以我不阻止自己去爱他。我爱起来是不顾后果的——尽管我
意识到前面是条死路。
我跑去给可乐做饭,洗衣服。我感觉那段日子我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我
素面朝天,尽管我化了妆更好看。我不要让他爱上我的人,我想让他爱上我的心。
我幸福的忙碌着,像一个家庭主妇——也不全像。我是白天的主妇。他的那张床
我没躺过。有时,我给他自己的过去,他站起来问我那个男人的地址。我说你要
干吗?他说我要去揍他。我拦住他给他讲那个圣诞夜,他忽然就很严肃。他说他
该揍,像他们那样的男人都该揍。我说你也是男人,你也那样?他说我不会。我
说你再说一遍,他大声说我不会!
如果没有那个冬天的夜晚,我或许会嫁给可乐?
九点左右他屋里的电线忽然短路。夜色中我们都有些尴尬。我站起来拿起衣
服说我走了,他说我送你。因为漆黑一团,开门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胸。下
一瞬间,我们不约而同紧紧搂到一起。他不停地吻我,先是嘴然后是脖颈……他
的手开始解我的扣子,一颗一颗,很快但很温柔。他把我抱到了床上。感受到了
他的冲动,我舒展开自己的身体。我等着他用肢体告诉我他爱我。
停了一会儿,他坐起来问我你是处女么?我说是。他说你穿衣服吧。这回轮
到我愣了。为什么?我想起了几年前某个寒冷的夜晚。他说因为我没娶你。我说
那就娶我吧。他没说话。因为那个女人?我再问。他说我也不清楚。我问你还爱
她?难道你就不爱我?他说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我默默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可乐问你没事吧?我头都没回,不是我不想,
我连回头的气力都丧失了。事实上我再没机会回到那个房间。等我想回去的时候
已经太晚了。
别的男人都想和我做爱,惟独可乐不要我。即使我脱光了衣服的样子很诱人。
爱和性是两回事。可乐好就好在他分的很清楚,所以我就爱他。
我打电话给以前公司的CEO。他带我去了民族饭店。一进门我就脱光了自
己的衣服。既然可乐不要我,那我就把自己贱送给想要我的人。一整夜,那个入
了美国籍的男人野兽似的在我身体上不停的耸动。当我疼的叫出声的时候他就加
做
预言家,赚钱一定比他编程来的容易。可乐不要我我也没理由把自己送给别人。
我是下贱,贱到骨子里。不是恨使我堕落。我堕落,因为我生来就是披着天使外
套的魔鬼。
我换了手机号码,换了住址,换了公司。可乐找不到我,如果他后来找过我
的话。
世界上的男人有三类:太监,色狼,可乐。可是第三类不属于我。所以我生
活里的男人只有两种:太监和色狼。
菲和她老公来北京看我。她老公看到我说你变化好大。我问他我是不是老了
没以前漂亮了。他抱着儿子认真的点点头。菲轻轻打了他一下,责道:“这呆子!
真是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老实人。”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幸福,
我庆幸自己当年还晓得拉上被子遮羞。有一刹那我怀疑他那时面对我的裸体也不
会怎样。因为他当年就爱菲,他义务过来喂小狗就是为了接近他心爱的菲。
我能不确定,我不能确定没发生的事情。我只能怀疑,我怀疑世界上的男人
还可以做其他分类。骑在我身上的不过是其中的几个杂种。
有一段时间我很变态。连着好几天,我跑到李司机女儿的学校里去。我隔着
操场从远处恶毒的盯着她看。她已经上初二了,一举一动都带有些少女特有的羞
涩。她长得很像她那个混蛋爸爸。有个同学和她说了句什么,她快乐的笑了起来。
很好听的笑声。我不由想起在六年前,我自作主张替她向一个酒吧认识的陌生男
人借样东西——一根插入她阴道的手指头。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借了,她现在还有没有这样快乐的笑声。反正我是很少笑
的,我的笑容更多的用来表示嘲弄。
我恨她爸爸。但我已经行使过报复的权利了。他有罪,可他罪不至死。
如果菲有女儿,我会让她远离一切男人。还好,她生了儿子。我相信面前的
这个女孩子被她爸爸保护的很好:他污辱了别人的女儿,所以他更懂得如何保护
自己的。
我一天比一天想可乐。我想我是一天比一天爱他。有时候半夜我忽然爬起来,
跑到他的门口去。在那里我更近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得
不到而更执着,我只知道寒冷的夜里他是温暖我心口的披巾。
分别的第二个冬天,我又走进了那条熟悉的巷子。没有敲那扇紧闭的小门,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在少有的晴朗阳光下,我尝到了不熟悉的眼泪的味道。如果
nb我知道能留下我的只有一个人。
我没走,不过留下我的不是可乐,而是一张盖有红印的体检表。我这才知道
原来我终日苍白的脸色不仅仅是因为痛苦。那些伴我入睡的酒精不仅伤害我的容
颜,它也伤害了我的肝脏。
医生让我马上住院。我没有,我想再看一眼可乐,就算是远远的。
我在门口等了整整三天,他都没出现。三天里进进出出的只有两个长头发的
女孩。
可乐搬走了。他没给我回头的机会。
我回到了家,买了三张去海南的飞机票。我和爸妈一起度过了一个阳光灿烂
笑容灿烂的周末。照片上的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半夜我敲爸的门。我说爸,我有话对你说。我提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没有光
亮的夜晚.
爸穿上外套,铁青着脸去了厨房。我跟过去,我看见他拿了一把刀准备出门。
那天我抱着我爸哭了个够:我哭我的童年,哭我的仇恨,哭我的可乐,哭我
生活中一切不应该和不必要出现的经历。如果能把心也哭出来,或许我就与痛苦
绝缘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身上插着几根管子。我侧侧头对一旁
的菲说,带我去那儿。菲点了点头。
菲和她丈夫扶着我下了车。
又是一个有着灿烂阳光的日子。也怪,每次到他这里来都有阳光。我头一次
觉的白白的阳光有些刺眼。
门开了两个女孩子正好从屋里出来,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他看着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我是变的太厉害,以至他一时有些认不出
了。
可是我从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可乐。
我不可能认不出可乐来,他融进我的血液里。
当我和别人做爱的时候,我头脑中也幻想着那是他。所以其实我只和一个男
人做过爱,他就是可乐。所以我不完全是婊子,至少精神上不是。
我的精神和身体早就分裂了。我身体做的孽要我的精神来承受。我就是这样
不停的自虐,所以我不停的痛苦。因为我不停的痛苦,所以我又不停的自虐。可
乐是我的精神,其他男人都是我发泄精神痛苦的工具。我一边和他们做爱,一边
鄙视他们,包括鄙视我自己.
我喜欢结过婚的男人。因为我可以把沾有痕迹的内裤和避孕套寄到他的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