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我们见面什么都不跟你说?” 余句疑惑了:“他安排的?” 张启铭:“这你也不知道?” 余句摇头:“不知道。” 张启铭想想笑了。 想想又笑了。 “我在搞投资呢,”他再拿起酒杯,往余句那边晃了一下:“我也挺想见你的就是,就不知道该怎么弄,你手机也换了。” 他们当初互相删了微信,没多久余句就把手机号换了。 后来他发现,张启铭也换了手机号。 “欠你一声道歉。”张启铭把酒杯举了起来。 余句点头:“接受。” 张启铭摸了一下头发:“当时我脑子也是有点问题。” 余句继续点头:“确实。” 张启铭笑了。 他当初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直接冲到余句楼下,骂人打架。 确实太冲动,也确实很对不起余句。 明明谁都是受害者。 “感叹一句造化弄人,不夸张吧?”张启铭道。 余句:“贴切。” 张启铭吐了口气:“说出来舒服多了。” 余句笑了笑。 好像是可以有许多话能说,但好像这么三言两语的也就够了。 即使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还是懂对方。 酒杯放下,张启铭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啊,就那个暑假,我们四个经常在我家院子里。” 余句看着杯子里的酒认真听。 张启铭继续:“你天天在狐狸哥后面,哥哥这,哥哥那。” 余句:“……” 他还打算听到好玩的事时附和两句呢。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放屁,”余句抬起头:“我哪有!” 第22章 他挺喜欢你的 不可避免的, 他们聊到了他们的爸妈。 不过是在张启铭喝多的情况下。 还两箱不是问题呢,余句粗略数了数,这桌上半箱都不到。 还好余句留有清醒地没有和张启铭共沉沦, 不然双双倒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句号,我是真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我妈妈会出轨,”张启铭趴在桌上, 玩手上的杯子:“我和我哥都那么大了, 我爸对她不好吗?” 余句低着头不说话。 张启铭:“和谁不好,和你爸爸。” 是啊。 和谁不好,和他爸爸。 余句问张启铭:“你们家后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他们离婚了, 我妈妈现在在外婆家,”张启铭笑了声:“我后来在想, 要是那时我哥没有把这个事情捅出来,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要是张启艺不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余句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你呢?”张启铭问:“我听说你爸妈也离婚了,是吗?” “离了,”余句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杯酒喝下:“在你哥把这事捅出来的第二周。” 张启铭:“倒挺迅速。” 是很迅速。 张启铭在这儿, 余句很难不想到当初那件事。 仅仅几天, 余句的生活天翻地覆。 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暗黑的日子,甚至现在想起来, 都很无力。 那天张启铭家门口令人作呕的那一幕发生后,客厅安静了几秒, 张启艺就过去打人了, 场面十分混乱。 后来他们是怎么散的, 余句有些浑噩。 明明是爸爸出轨, 他回个家却小心翼翼。 看到妈妈对他笑很难过, 听到妈妈问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很难过,妈妈还说给爸爸买了件新衣服,让他看看好不好看。 他找了个借口去了厕所,吐了。 晚上他无意间旁听到了爸爸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张启铭的妈妈,她边说边哭,说儿子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老公,她老公正在往家里赶,怎么办啊。 爸爸用余句从没听过的轻声细语安慰张启铭的妈妈,说没事,有我呢。 当时余句为了听清爸爸的聊天,躲在客厅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电话挂断没多久,余句的妈妈就回来了。 妈妈见爸爸在家很开心,开口就对他爸说给他买了新衣服。 余句很不争气,仅仅这一句话,他躲在那个角落哭了。 “不用拿了,”爸爸声音很淡:“你坐,我们聊聊。” 妈妈还没听出爸爸的不一样,语气还很欢快:“怎么了吗?” 等妈妈在沙发上坐好,爸爸说话了。 简单明了:“我们离婚吧。” 妈妈自然没想到爸爸对她说的是这句话,两人就此安静了好久好久,妈妈才道:“什么啊,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余句泪如雨下,心脏跳得又重又疼。 爸爸很严肃,所以没多久,妈妈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想到这儿,余句的鼻子仍旧会酸,仍旧会气得双手发抖。 “怪不得啊,”张启铭冷笑一声:“我爸回来了,我妈竟然有胆量和他离婚,她还有脸提。” 是啊,他竟然有脸提。 那天晚上,爸妈聊了一个小时,余句就在角落哭了一个小时。 妈妈说话他哭,爸爸说话他哭,妈妈哭他更哭了。 “我们没有一直好好的,我早就对你没感情了,只是觉得在这个家挺自由,所以才没有提离婚。” “你以为我不经常回家是去哪里?” “你知道你有多无趣吗?” “你根本不像别人那样懂我。” “我每次回家都像进监狱,每次回家都要应付你,听你讲很没有意思的邻里家常,我很累,我都睡着了你还在絮絮叨叨,你还要我回应你。” “儿子?儿子也像你。” “可能有爱过吧,但是你太没意思了,现在我好好和你聊,我们好聚好散。” “漂亮有什么用,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都是装的,都是演的,可以了吧。” “装不下去了,行了吗。” …… 离了婚之后,妈妈还在他面前装坚强,说自己没事,不就是离婚嘛,现在离婚多正常,妈妈还有你呢。 但渐渐的,余句开始发现妈妈的不对劲,她会莫名其妙地哭,甚至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自残,甚至轻生。 后来诊断,重度抑郁。 噩梦一般的高三暑假。 想到这儿,余句仰了一下头,长长吐一口气。 “你爸现在呢?”张启铭问余句:“和你还有联系吗?” 余句说:“他死了。” “死了?”张启铭惊讶地坐直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余句淡淡:“肝癌走的。” 张启铭笑了声。 又笑了声。 “他俩也挺好笑,私奔了一年有吧,我妈发现你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