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江霁初无声默认。 他知道他的举动有一定的风险性,但这种风险只需他自己承担。 风险和收益并存。 不过以谢寄的性格,断然不会让他独自冒险,所以他刻意没有说,先斩后奏。 谢寄还要阻拦江霁初,却被对方强硬制止,明摆着铁了心,加上血液已源源不断流入牛二口中,再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紧紧盯着江霁初的脸色与手腕,如果出什么意外好及时补救。 然而一切如江霁初所料,牛二的身体机能迅速恢复,呼吸、脉搏、心跳,一样接一样的回归,就连味道都开始接近牛库银。 谢寄:“够了。” 他将自己四位数的短袖撕烂,拉过江霁初的手腕立刻就给一圈圈缠上。 即使夜间又是风又是雨,但毕竟还在七月,他触碰到的肌肤却像冰雪里捞出来的。 江霁初虚弱地踹了牛二一脚,自己找个舒服地儿勉力靠着:“他得消化十分钟。” 谢寄:“管管你自己吧。” “这句话该我说,”江霁初目光从眼前形状完美的八块腹肌上掠过,低低嘟囔一句,“有伤风化。” 谢寄又好气又好笑:“总不能撕裤腿吧,上面溅的都是泥。” 江霁初:“牛二虽然正值旺年,但论体质还是和牛库银相差一截,到时候你……” 谢寄打断道:“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等牛库银和牛二打起来,他会找准时机补刀。 江霁初流出的血已超过常量,原本被忽视的背上伤口都开始反噬犯疼,好容易有好转的脸色比刚进关卡时还要难看。 疼痛也好,可以保持清醒。 他任由谢寄给他包扎伤口,自己缓缓调整呼吸。 江霁初:“我没事,等出了关卡会很快恢复。” 谢寄:“你这不是仗着外面的恢复机制乱来吗?” 江霁初垂下眼,空着的那只手捞过长刀递给谢寄。 谢寄微微皱眉,长刀价值不菲又能保命,江霁初睡觉都不肯离身,现在却要给他? 谢寄:“你自己留着吧,以防万一。” 江霁初摇了摇头:“我现在用不动。你记得还我。” 谢寄稍作沉默,还是收下长刀,又撑起一把伞给江霁初遮上:“我们都能出去。” 江霁初没再说话,只几不可查地“嗯”了声,随后便阖上眼靠在那里。 · 江霁初用铁链将牛库银绑在三根电线杆中间,他经验丰富,特地打了个巧结。 等谢寄来到村口时,牛库银才刚从铁链中脱困。 三根有成年人嫩腰粗的电线杆统统倒在地上,其中两根都碎的不成样子,电线更是长长短短的断着,在雨中偶尔闪烁火花。 牛库银衣衫褴褛站在狼藉之间,雨水淋得浑身都是,壮硕的胸膛猛烈起伏,在发现谢寄他们的到来后眼中凶光尽现。 而谢寄非但不怕,还在伞下和江霁初逗乐:“像不像河豚?” 江霁初抱着杯强塞进手里的保温杯,低头啜了口里面的红糖水:“好丑。” 牛库银刚向他们迈出一步,牛二就冲了出来,挺身挡在路中央。 牛二:“爹!” 牛库银看到牛二后动作一顿,随即更加生气:“滚回去!” 牛二:“爹……薇薇的事,是你吗?” 牛库银:“我叫你滚回去!” 牛家父子俩正上演家庭伦理大剧,这边谢寄挑到个还算能挡雨的完整屋檐,将他眼中随时都要倒下的江霁初给安置好。 他们来之前还特地回了趟牛家,谢寄随便找到件短袖换上,又给江霁初泡了杯红糖水回血。 ——江霁初一开始很是抗拒,他自认是在祭坛高级关卡腥风血雨不眨眼的酷哥,披着外套抱着保温杯喝红糖水实在太有损形象。 奈何他实在虚弱,对谢寄的强制政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勉强接受。 安顿好江霁初后,牛家父子伦理大剧也已演完完前情提要。 在牛二死后没多久,牛薇恰好来牛家找人,牛库银觉得都是牛薇才让牛二产生乱七八糟的心思,一怒之下杀掉牛薇。 他没有吸食牛薇的血液。 因为厌恶。 谢寄听得直摇头,在这场悲剧里,牛薇才是最无辜的那个,牛库银把什么锅都扣给牛薇,简直是无能迁怒。 牛二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怒吼过后和牛库银扭打在一起。 两个体质不属于人类范畴的寿人一交手就撞烂了村口唯一一个等大巴车的站牌,泥水飞溅数尺高。 谢寄看得过瘾:“可惜没带瓜子。” 江霁初无语地瞥他一眼:“你不去帮忙?” 谢寄:“谁家补刀的先上场,再等会儿。” 谢寄带脑子看戏,仔细观察着牛库银和牛二的攻击路数,两天没见,牛库银各方面都有明显的提升,但相比下来速度还是最致命的弱点。 他和江霁初休息了半小时,牛二开始支撑不住。 谢寄把雨伞塞给江霁初:“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嗯,”江霁初,“你也注意安全。” 谢寄有意揉一把江霁初的头发,或者拍一拍对方肩膀,同生共死了快五天,终于有点养熟的迹象,没白给炖鸭子。 他心中还没感叹完,就听江霁初又道:“等出去我好找你算账。” 谢寄:“……” 鸭子还是白炖了。 谢寄默默拎刀加入战局,在跟江霁初对上之前,先拿牛库银练练手。 半个小时的激战令牛二断掉一条臂膀,肚子也破开个大洞,肠子都流了出来,即使这样,牛二还在坚持站着,可见寿人生命力之顽强。 牛库银比牛二好不少,但也烂了半边脸,牛二看着老实,动手时却知道攻击牛库银被江霁初捅烂的左眼。 当牛二再次被牛库银踹飞,谢寄拎着长刀跨步上前,牛库银抬起手臂生抗他一刀,抬脚就要继续踹他。 奈何谢寄身手灵活,撑着刻有牛家村三个大字的石碑翻身避过。 牛库银利爪又至,在隆隆雷声中将石碑上半部分抓了个稀碎。 谢寄做出判断。 攻击力还是很强,但和最开始比至少下降一半。 他没有选择和牛库银硬碰硬,而是趁对方被他诱引攻击一家街铺铁门时,侧身一刀刺进牛库银剩下的右眼。 牛库银痛得大声嚎叫,两只爪子挡在长刀两侧,想碰不敢碰,想拔不想拔。 谢寄不给牛库银反应机会,当机立断又是一脚狠狠踢向刀柄,将长刀踢得又深几寸。 牛库银趔趄着撞在旁边树上,鲜血混着雨水从他面上不断坠落,在脚下形成一片深红泥潭。 谢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