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试探着问向江霁初, “江哥呢?” 江霁初:“没有。” 姚顺愕然:“现在帅的男人都单身吗……” 谢寄感兴趣地朝向江霁初:“你这颜值得是你们系系草吧, 没找女朋友?” 江霁初:“没兴趣。” 谢寄:“热衷艺术啊, 好学生。” 江霁初没接话题, 转而道:“集合时间到了。” 谢寄:“行,那我们去换班,你在咱们宿舍等我。” 江霁初:“我先把碗筷送进洗碗机。” 谢寄和姚顺走后,那点鲜活也跟着如潮水般退去,宿舍内又恢复成原本寂静的模样。 厨房的光线比客厅暗上许多,只勉强能看清东西,面条的香味还未散尽,为其平添些许烟火气。 江霁初将碗筷收拾好,又将手擦干净。 等收拾完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放调料的架子前,从架子上取下两个调料罐。 罐子外表是磨砂材质,在苟延残喘的灯光下只能模糊地看到近整罐的白色物质,好在上面贴有标签,不至于认错。 江霁初打开写有食用盐的罐子,用勺子舀出小半勺到掌心,又用指尖捏出几粒。 舌尖与手指一触及分。 他如法炮制,又试了试写有绵砂糖调料罐里调料的味道,不知该无奈还是无语。 江霁初犹豫一瞬,还是没有把标签调整正确,只默默地放了回去。 · 换班的过程十分顺利,骨灰坛子并未刁难谢寄,只表示如果换班就没办法参与明天的优秀员工评选。 谢寄欠了两千多分,本就不指望什么优秀员工,姚顺则很乐观,活着就成,别的什么都不求。 下午的工作时长是四个小时,谢寄回去路上碰见台自助贩卖机,用员工卡刷了两瓶X仔牛奶。 员工卡可在殡仪馆内无限额消费任何东西,昨晚的零食就是他用员工卡刷的。 等他回到宿舍时,江霁初正在换贫民区买的两件套。 白色布料从肩头落下,将狰狞的伤疤一盖到底,便就又能伪装成什么伤都没受过,一切都好的模样。 谢寄和江霁初有过肢体接触,最开始以为是伤重失血导致的体温低,后来发现江霁初的体温是一直比正常人要低,也更怕冷,说是小时候落下了病根。 而殡仪馆内冷气给的很足,以至于大夏天还得再套一个薄外套。 谢寄将牛奶递给江霁初:“路上买的。” 江霁初握着牛奶,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解:“买它做什么?” 谢寄:“喝啊。” 江霁初:“为什么要给我买?” 谢寄被江霁初逗乐:“你才十九,还得发育,中午只吃了面条,给你带瓶牛奶长身体,这个答案行吗?” 江霁初:“哦。” 谢寄说起上午见闻。 “我们下午必须去一趟墓地,今天早上碰见张明,他的态度很奇怪,我猜他在昨天晚饭后用掉了去墓地的机会,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他能发现,我们肯定也能。 “等你喝完我们就去,李兰下午要上班,不会用去墓地的机会,我们有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逛一逛,现在Ann没找到,又多出来个Zen,殡仪馆就这么大,总不会跑出去。” 谢寄等半天没等到江霁初的回应,扭头一看,江霁初正面无表情地跟牛奶瓶身上笑容灿烂的小人对视,似乎有些苦恼。 谢寄:“你瞅什么呢?” 江霁初:“甜的。” “难不成还能是辣的,”谢寄失笑,“你不是爱吃甜的吗?不爱喝奶?” 江霁初将牛奶揣进口袋:“喝的。” 谢寄没纠结牛奶的问题,继续说起正事。 “根据Ann房间的情况来看,工作桌前的凳子调得较低,而且床头柜有护肤品的味道,平板里图纸上面的手写标注字体也较为娟秀。 “所以Ann应该是位女性,年纪不大,在设计这块儿尤其才华横溢。不过为人可能比较孤僻,不常跟人交流,身边只有Zen。 “今日鬼魂数量没有增加,我原本以为,Ann很可能在第一天晚上附身在我们之间某个人身上,导致我们第二天无法完成骨灰坛系统‘两人组队’,她是我们队伍中的鬼。 “但现在又出来一个Zen,这样就无法确定混进人群中的到底是Ann还是Zen。” 江霁初语气笃定:“是Ann。” 谢寄:“为什么?” 江霁初:“我刚刚在Ann的宿舍厨房发现,她调料架上盐和绵砂糖的标签是反的。” 盐和绵砂糖是反的…… 江霁初只简单说了一句,谢寄却很快从中推断出前因后果。 他低声开口:“姚顺,她在姚顺身上……” Ann冰箱面条只剩半捆,说明Ann是吃过几次面条的,而且只会下面条。 对于面条来说,盐的用量肯定比绵砂糖用量要大。 而调味罐中绵砂糖却用的更多,说明Ann一直把绵砂糖当盐去用。 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吃。 由此可推,Ann没有味觉…… 他中午做午饭时用到了盐这种调料,因为灯光太暗,只凭借标签取用。 标签是反的,中午的面条肯定很难吃。 他没有味觉,做出东西后会比较关注食用者的反馈,江霁初以前吃过他做的东西,所以今天关注姚顺更多些。 而姚顺却吃得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异样。 可第一天在食堂里,姚顺却对食堂饭菜的味道有很正常的评价,在队友说菜咸的时候表示味道正常,比饭店做的都好吃。 如果没有味觉却想伪装,第一反应应该是配合。 也就是第一天的姚顺还是存在味觉的,因为Ann附在了姚顺的身上,影响了味觉的感知,所以今天吃饭时没有尝出味道不对。 Ann没有想到的是,队伍里竟然还有他这么一个同样没有味觉的人。 谢寄:“昨晚在停尸房时,她不但没给我们找麻烦,还很配合。” 江霁初:“这一关应该比较温和,或者她没什么战斗力,知道即使动手也没办法对我们造成影响,反而会弄巧成拙。” 谢寄:“姚顺的身体和反应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按常理来说是看不出来的,却因为一碗面条暴露,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一个点,可以想想怎么利用。” 谢寄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微凉的液体顺着从口腔流入喉咙。 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中午竟然能吃下去……” 江霁初没看谢寄,口袋里的手指摩挲着罐身:“不然会暴露。” 而谢寄却没放过江霁初,他叫了声江霁初的名字,等二人视线重新对上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味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