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道:“管家经常这么打你们吗?” 女仆小幅度地点头。 谢寄叹了声气,替女仆往上拉了拉袖子,话间是藏不住的惋惜:“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女仆抬起头,正对上谢寄微弯的眉眼,他不是风流的长相,可满眼疼惜都快要溢出来,墙壁上大红色的绸缎反射的光落在他眸中,暖得不成样子。 女仆心脏漏了一拍,脸当即就红了:“谢……谢谢您。” “不用谢。冒昧问一句,是女主人对你有什么恩情吗?姑娘的姿容,哪怕在我旗下的演艺公司都属于一流,随便拍部电影定能红遍大江南北,为何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城堡受苦?”谢寄温和的声线在空气中回荡,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可细听又能捕捉到若有似无的暧昧。 女仆脸红得更厉害:“这,这里工资高,我家里还有急等着钱救命的父母。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做。” “你真是一个好女孩,”谢寄同情道,“那我就祝令尊令堂早日康复吧。” 女仆:“?” 是不是哪里不对? 而谢寄拉着江霁初扭头就走。 女仆慌忙间将人叫住:“等等……” 谢寄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女仆头脑一片混乱,半晌才强撑起一个笑:“这位先生,您的演艺公司还招员工吗?” 谢寄:“招的。” 女仆急匆匆道:“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父母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我什么都能做!” “抱歉,虽然我很同情你的经历,但是,”他举起和江霁初十指紧扣的双手,歉然道,“我男朋友好像不太喜欢你。” 总是好端端看戏却被拖下水的江霁初:“……” 女仆我见犹怜地看向江霁初:“这位先生……” 江霁初从他为数不多的小说阅读量中找出一个适合眼下的剧情发展,恶声恶气道:“给你一百万,消失!” · 等二人回到房间,谢寄终于忍不住靠在墙上笑出声。 神特么给你一百万,消失! 江霁初到底是拿的什么剧本! 江霁初坐在桌旁,用手遮住大半张脸,恨不得把谢寄给丢出去。 他从果盘里捡了个橘子扔向谢寄:“笑够了吗。” 谢寄稳稳接住,坐在江霁初边上剥橘子:“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江霁初:“还不是你没给我留发挥空间。” 谢寄:“我给你留了很大的发挥空间好吧,哪怕直接走人呢,还给人家一百万,艺术家,你好有钱。” 江霁初恼羞成怒:“没钱!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谢寄把橘瓣塞江霁初嘴里:“没关系,我有钱,我给你报销,哈哈哈哈哈哈。” 江霁初没想到橘子里还有籽,冷漠地吐进垃圾桶:“你最好是发现了点东西。” 这栋楼里住了十六个被委托的外人,管家却要在四层的走廊惩罚女仆。 按理说,就算没有专门的房间,也应该是在哪儿犯的错在哪儿惩罚,好让她长记性。 谢寄和江霁初闲逛时没有放轻脚步,管家如果有心可以提前听到,女仆的叫声也太过凑巧了,等他们上去后,管家又很快离开。 好像刻意要让他们独处。 但直到这时都只是他们凭借直觉的怀疑,谢寄又故意试探了下女仆,对方演技还行,就是城府太浅,白白将一出苦肉计唱得虎头蛇尾。 谢寄分析道。 “关卡才刚开始,可能性太多。 “五戒中的‘淫’不是指不让交//配,而是指和夫妻以外的人、不恰当的场合、不恰当的时间交//配。 “它很可能是这一关卡的规则,而管家和女仆故意想让我们破戒违规。 “又或者关卡本身没这条规定,是管家和女仆存有某方面的计划,想从中牟利。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两个的行为都说不上正派,虽然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另有隐情,苦衷大于行为,但这俩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 谢寄边说边另剥开一个橘子,说完橘子也剥干净,他掰开一半塞给江霁初,意有所指道:“城堡里总共就六个人,两个都有问题,其他人能好到哪儿去。” 谢总用一段推理一个橘子成功浇灭江霁初的怒火,颇为自在地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沙发上。 焦挽姝看起来对章鸿用情很深,也很重视这场婚礼。 哪怕人已经消失七天有余,城堡里各处的婚礼布置仍舍不得摘下,只等章鸿一回来就立刻举行仪式。 他们住的客房也被各种红色的装饰物点缀,沙发垫、抱枕、床上四件套都是传统红,就连喝水的杯子上也贴着手剪的“囍”字贴纸。 整的跟婚房似的。 谢寄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体会到江霁初对“淫”关卡的尴尬,随即又很快变得庆幸。 至少没当被继承的小妈。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江霁初忽然道:“白天那个是什么人?” 谢寄:“你说那个想跟你搭讪的?” 江霁初纠正道:“那个想送你女朋友的。” 谢寄:“厉天衡,一有钱也有能力的富二代。” 江霁初:“你们不对付?” 谢寄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换了个姿势坐起来:“怎么说呢,有的人跟有的人之间天生就气场不和。” 江霁初“哦”了声,低头擦刀不再说话。 朋友未必有多了解你,但敌人一定对你知之甚多。 谢寄和厉天衡互相看不顺眼许多年,自然清楚厉天衡的性取向和癖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冲江霁初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江霁初一头雾水。 谢寄:“他最喜欢骗你这种长得好看又没什么感情经验的小男孩了。” 都说男人怕被当孩子看,长得好看的又忌讳别人说自己好看,但江霁初一个都没占,闻言只好奇道:“他骗过谢泉?” 谢寄冷哼了声:“他要敢骗谢泉,我把他往死里打。” 江霁初:“他要是骗我呢?” 他纯属顺着谢寄的话随口接了句,可话音落地两人双双愣住。 暗示和亲近的意味在满目鲜亮的红中不断发酵膨胀,就连从窗户刮进来的人造夜风都沾染黏腻,打着旋从一个人流动到另一个人身上。 半晌后,谢寄忽地笑道:“那我就把他第三条腿也打断。” · 谢泉和思悠住一屋,用不着谢寄操心安全。 他和江霁初洗漱过后早早上床休息。 床上只铺了一床被子,二人又从柜子里找出被新的,默契地分睡两侧,中间隔一条手臂的距离。 被褥和枕头都又暄又软,一躺进去就像跌进醒不过来的温柔乡。 等谢寄醒来时,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