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着自己,很冷静地看着。 “夫人你别吓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不要吓我,景云啊……”安琉霖抱着他,脑袋撑在他的肩上,说话少见的有些慌乱。 安景云轻轻推开他,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也没有我的家人……夫君,当初是你不要我的。”他笑了声,“我等了五年,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你怎么能说这里是我的家呢?哪里有家的模样了?” 他说得轻松又容易,好似这些话只是平平常常的心里话罢了。 安琉霖听着却觉得心都凉了:“你在怨我……” “夫君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怨你,当初是你救过我一次,这五年我安安分分也算是还了你人情,再有多的……我们便没什么多的恩情可以算了。” “你还说不是在怨我!”安琉霖终于着急了,像是在和安景云比谁的声音更大,“你这就是在怨我——你与我和离是不是想报复我!?” 安景云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安琉霖说着,握紧了拳头。 “夫君,快别说这些气话了,就算你不答应,皇后也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他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 安琉霖觉得无从下手,看着安景云坚定的小脸,他暗自嘲了嘲自己,试探着捧起他的脸,小心地吻他,放软了态度:“夫人…我错了,我当真错了,我是个混蛋,是个混账!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和离……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心悦你,夫人、景云……”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们不是还说要一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呢,我……” “夫人,你可怜我一回,就这一回,我以后都好好对你,都听你的……” 他说了很多,安景云只是听着,却没有要软下态度的意思,这也是头一回,安琉霖觉得,他的夫人万分难哄。 - 正堂上,安祁尴尬地坐在上面,本来是打算走,但是这件事总归要有一个结果才行,于是就坐在那儿等着。 镇南侯府的人也到了,这架势,吓得安祁只好强作镇定。 “我就知道迟早得有这么一天,琉霖他自己不珍惜,现在人家要和离,就让他哭去吧。”安静娴说着,看着安祁。 “话也不能这么说,哪有人劝离不劝和的?”侯夫人接了话,暗暗捏着侯爷的手臂,示意他说好话。 镇南侯低咳一声,说道:“是啊,终归是琉霖对不起他,总不能不偿还人家反而让他就这么和离了吧?” “景云实在是懂事,我们一大家子都喜欢他,他要真走了我是万分舍不得的……” “纵然他招人喜欢,可是这般让他留下也实在是强人所难,于他不公平。” 这一家子说好话的说好话,劝离的也时不时插一句嘴,安祁一会儿看看这边,觉得说的有道理,一会儿又看看那边,觉得好像也有道理,思绪都快不清晰了。 “皇后您觉得,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话题抛给了安祁,他愣了一下,抬头望向几张脸,啊了一声。 他说什么?他怎么说?他不知道啊。 “这么热闹在说什么呢?”就在安祁着急说不出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立马让他将提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扑到来人的怀里去。 “参见陛下——”众人起身行礼。 玄安帝稳稳地接住安祁,对上他的视线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才走了没一会儿,怎么还撒娇了呢。” 说罢,牵着安祁的手,对着旁人说了句平身。 玄安帝一来,安祁也不害怕被这些人围着问了,只是他们也不再说话,一时竟安静了许多。 “刚刚不是说的开心么,说什么呢,继续说吧。”玄安帝就知道安祁自己一个人定会被人镇南侯府的这些人精拉着问,好在是赶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安祁会不会被毁了好心情。 “呃……回陛下,刚刚我们是在论起琉霖与景云这孩子,到底该不该离…再怎么说也是陛下您下旨赐的婚,还是得问问您和皇后的主意。” 安祁也没主意,感情之事他自己都没琢磨几年呢,怎么好去替别人出主意。 “我们的意见?”玄安帝勾着安祁的一缕头发,给他整理好,闻言冷声道,“左右是赐婚赐的不对那就和离吧,也省心些。” “万万不可啊陛下——还望陛下三思——” “回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是为全一桩美事才赐予小儿莫大的荣耀,是小儿不懂得珍惜,让陛下失望了。” “既然说是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就看看他们是什么主意吧。”说罢,玄安帝抬手示意镇南侯不必再说其他的,没过一会儿,门外走来安琉霖和安景云两人。 两人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脸色都看着不好,镇南侯夫妻俩心里都是一个咯噔,大概是猜到他们没谈好了。 “臣,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玄安帝嗯了声,让他们起来。 安祁看见安景云的眼睛,嗯,没红,说明他没哭。 “你们商量的如何。” 安琉霖不作答,只是看着安景云,听见他说:“回陛下,在下愿意和离,和离之后与镇南侯府再无瓜葛。” “我不愿意……”安琉霖一只手抓着安景云的衣袖,眼睛都盯红了,朝着玄安帝轰地一声跪下,磕头道,“回陛下,臣不愿意!” 安祁看看这边,又瞧着那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玄安帝有动静,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陛下,怎么办?” 玄安帝拍拍他的脑袋,轻声和他低语:“再等等看。” 安祁不大明白,复又点点头去看安景云,发现他正低着脑袋,看他神色似乎并无半分心软的意思。 “景云,你当真打算与侯府无瓜葛了?就算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有百般不好,那、那你也不认我了吗?”说话的是侯夫人,他和安景云时常在一起说说话来着,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些混账事就想方设法地来安慰安景云,一来二去关系也不错。 安景云知道侯府的人对他都不错,但是到了这般田地也不是他愿意的,被侯夫人这么问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他们,咬着唇摇摇头。 “小云,我这混帐三弟耽误了你,实在是让人气愤,今日我就替你教训他——”说罢,安静娴让人请了家法来,一看府上其余人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就连安琉霖本人也脱了衣服准备受罚的模样,与侯夫人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这一出唱的,不仅是安景云没反应过来,就是安祁也看愣了,怎么、怎么就突然请家法了呢? 玄安帝在自己身边低笑,他正要开口去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