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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6(1 / 1)

竞庭歌问,“大人以为,我们该派何人领兵入崟国境?场面上,咱们是承锐王阮仲之请,人选总不能太寒酸;场面下,此役或能就此改写青川格局,自当出动真正战将,机会若佳,一战功成。” “霍衍大人练兵多时,也该带兵上阵,拓展实战经验了。” 竞庭歌挑眉:“大人说哪里的兵?” “自然是南北军。”上官朔答,“夙缅谷那边,近来需格外当心。老夫的意思,除了必要供给,减少人员出入,便是霍衍也最好少去。此事,我已经禀奏过君上了。” 倘若顾星朗有心观苍梧反应,那么从她回来那日开始,比过去更严密的监视和情报传递已经开始了。 而夙缅谷乃蔚军第一机要。 “造势难于顺势,诚如大人方才所言,此局变数多,庭歌不认为,”她一顿,“应该拿霍衍犯险。” “看来先生对锁宁城之局,并不是那么有信心。” “要看大人说哪项信心了。”竞庭歌面不改色,“搅浑水挫阮家实力,必成;阮佋和阮仲二者损其一,必成;至于两下俱损、崟国倾覆,此一项为赌局,成则大利,败亦无弊。”她眸光轻转,再出言多了三分恳切, “话既至此,庭歌也便开门见山,以大人之见,此局还有致命疏漏否?” 她难得讨教他人,此刻发问,一因事关重大,二因对方是上官朔。 后者沉吟,半晌道:“变数多的局,机会也多。先生此谋,不存在硬伤,一定要说顾虑,”他略停,“锐王那边,先生有几成把握?” 竞庭歌秀眉再挑:“大人何意?” “三点。第一,逼宫事大,时日还长,他是否意志够坚、动机够强,足以坚持至局开战起而绝不动摇。第二,此局虽为先生撺掇,锐王却非愚鲁之辈,如此盘算,除了咱们,他有没有可能还争取了第三方帮助,比如,祁君陛下。而此一项又关涉另一个问题:他日锁宁城事起,祁国将作何反应,会否下场,是何立场。” 他负手,开始在厅中缓慢踱步, “最后,锐王与崟君陛下,有没有一致对外的可能。老夫的意思是,这期间又或临到关头,联手改局,请君入瓮。” 请蔚军入瓮。 竞庭歌眉心一跳。 半晌。 “大人之第一虑,庭歌颇具信心。且有您今日提醒,我会再添筹码以固阮仲心志。大人之第二虑,关于阮仲是否也向顾星朗发出了信号,庭歌会再打探,也烦请相国大人费心,帮忙求证。至于祁国会否下场——” 她敛声,似乎早已想全想透, “假设顾星朗没有收到阮仲信号,或者收到了却不准备借兵相助,那么诚如你我共识,此局结果未知,打的是内乱旗号,除非崟国出现覆灭之象、青川格局将改,否则以顾星朗之审慎,多半会隔岸观火,不会插手。” 她亦挪步,至暮光倾泻处站定, “阮仲败,阮佋败,或者同归于尽。三种结果,只有最后那个结果可能引发祁国下场。”阮氏倾覆,蔚国吞崟国,原有格局失衡,顾家自然不允,“但也只是可能。放在整个局中,发生几率不足两成,此为风险,庭歌认为,可以接受。” “以此险换吞并崟国之机会,”上官朔点头,“确可接受。” “兵贵神速。”竞庭歌继续,“倘若天时地利人也和,在顾星朗作出反应之前拿下此局、灭了阮家,不是不可能。就算来不及,祁国下场,以咱们这位祁君陛下在整个青川树立的宽仁形象,也是有道理可讲,有余地斡旋。”她勾唇一笑, “蔚军入崟国是承锐王殿下之请,结局如此,咱们亦未料及。咬定此项,他能奈我何?阮家既灭,崟国可亡,大不了见者有份,同他分一分地。最不济,他坚持要保崟,咱们让步便是,总不至于打起来。” 她说完了这番话。 而忽觉得哪里不对。 上官朔比她更早动了神色。 呼蓝湖夜宴之前,此局无硬伤。 呼蓝湖夜宴之后,此算有遗策。 杀父之恨就是硬伤。报仇之志就是遗策。 如果顾星朗借此发兵开战,那么没有道理可讲,没有余地斡旋。 祁国不能下场。 只此一念,两下了然。 此漏不补全,此局不可开。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知止而后有定 “至于第三虑,本质上与第一虑雷同,且在庭歌看来,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但承蒙相国大人提醒,关于阮仲心志,庭歌自当一固而再固,不断强化;而他与阮佋的关系,我也会多加经营,助其水火不容。” 她暂止了先前那一滞,继续推进,将三虑全部答完。 “事已如此,在阮氏父子关系上,老夫亦会尽些心力。至于锐王殿下心志,”上官朔沉吟一瞬, “我虽不知先生是如何成功挑唆了其逼宫,想来,不止于非亲生、受冷待之怨和君位权力之惑。无论先生抓了他哪根软肋,既然用了,那便一用到底,给他必行此举的决心。如此,方可彻底断掉第一虑和第三虑之风险。” 竞庭歌轻点头,也沉吟,半晌道:“关于第二虑,大人作何想法?” 祁国不能下场。此为第二虑核心。但阿姌当年所行多半已经暴露,往事不可追,更加不可改—— 此仇此恨,如何能灭? “灭不掉的东西。”上官朔答,“便只能转移了。” 竞庭歌眸光骤亮。 “给顾星朗一个绝不出兵救阮家的理由。”她接,“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阿姌所行,并不来自相国您或先君陛下示意,而是另有主使呢?毕竟您送她去祁宫,目的只是传信。您疼爱女儿,自不会叫她做这种一旦事发必将送命的险事。” 上官朔闭眼一瞬。 “自然有可能。”他音色不太对,语调亦如寒风中枯枝摇曳,“上官姌离开苍梧近二十年,这期间还认识了谁,还为谁做事。一切,皆有可能。并不是我这远在千里外的父亲能完全掌控的。” 竞庭歌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从头到脚向外发散的恸然。 是为时至今日,哪怕人都可能已经归于尘土,却依然要利用这个女儿吗? 竞庭歌心硬。却依然被此如潮水般一再涌动的恸然拍得有些—— 不忍? 有何不忍。她果断拿掉心下就要浮起的,某些似柔似软的东西,切切想。活着的时候就被用得未留余地,如今死了,为大局再尽些绵薄之力也是理所应当。上官姌一生,不就是为此开始,为此结束的么? “令嫒已经为青川此朝争斗交出了一生。”她道,“咱们站在她身后的地方尽她未尽之大业,也算告慰亡者,叫她死得其所。” 又哪里是她的大业呢?上官朔再次阖目,仿佛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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