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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1(1 / 1)

以不愿放手不想半途而废。是有私心吧,也许自负,你说得没错,时至今日,我真开始觉得换你换旁人,都不如我。单动辄举战这一项,我便不想让步。” 遑论先辈有局,他已经解了至少一半。 信王在他极凝近乎慑的神情里渐静下来。 或是为这番头一次听顾星朗亲口说出来的话而静。 “我是不如你。是不如。”半喃半叹,他转脸望黑夜中层叠宫阙,那般高阔壮丽将一轮亘古弯月都衬得渺小,“喝酒么,九弟?” 顾星朗怔了怔。 “拿酒。” 涤砚不在,自挽澜殿赶赴过来侍奉的宫人摸不准形势,总觉得此时要酒该有深意,应下了,等着再听吩咐。 顾星朗果然没说完。“上官宴!” 上官宴震两震,忙上前。 “这时节该喝什么酒?最好的。” 换作平时上官宴张口能来。 无论何时他其实都张口能来。“回君上,有一道梦千年,醇厚而烈,温了对月饮,正合初冬。” “宫中有么?”是问宫人。 宫人没听过,冷汗涔涔说要去御膳司问。 “是微臣家中自酿,只一坛子,埋在老梅树下。”上官宴答。 “取过来。” 没人知道信王该死为何迟迟不死。 也没人知道这样的夜里禁军护著名宫人出正安门是要去哪里,半个时辰后那宫人捧着个其貌不扬的酒坛回来,又是自何处回。 总之那坛酒被精心温了备了,倒入碗中,呈上去,供君上与信王对饮。 信王双手被缚着,每口都由宫人喂。 “打小在这宫里,越好的酒越要以金杯银盏盛,讲品味,讲情致雅趣,偶尔换碗喝,方知快意,许胜金玉樽。”他就着旁人手,依旧大口,须臾灌下整碗。 顾星朗示意宫人再添。“其实是的。奈何世事如围城。” 顾星止又尽整碗,沉默良久,“替四哥告诉我儿,成王败寇,为父不悔,赴死也要拿出气概来。”似还想问什么,酒水一滴挂唇边,迟迟不落,话也终没出。 顾星朗知道他想问什么,只作不知,应一声“好”。“四嫂呢?可有话要带。” 信王又要了一碗酒,牛饮毕答:“不用。” 顾星朗微诧。“其实四哥走到今日,有她枕旁风吧。” 信王不言。 “应该还不少吧。”顾星朗自说自话。 “檀家,心高气傲一如此世代各大高门,又是宇文旧部,虽辅助太祖立祁有大功,于许多想法上,到底不同些。”信王缓开口,“阿萦若能做皇后,他们自然高兴,但为兄今番行事,乃至过去在祁南排布,他们并不清楚。你天长节才下过重手,为兄之见,不宜再牵连。” 引凰台上与纪桓对话、文绮那些将露未露的“遗言”适时搭过来,顾星朗声远: “但檀萦行事必有其母族示意。四哥以为她只是想帮你争君位,也许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 信王已薄醉,听得这句没懂,并不深究,摇晃晃站起,且笑且大声:“九弟你这酒,不行啊!三碗下去,为兄还没倒!” 醉倒还是旁的倒,酒还是毒,正安门内人人有揣测,人人不知实情。 那酒里自无毒。上官宴从顾星朗发问便了然,以至于宫人出发前悄问他拿了酒要否“准备好”再捧进宫时,他斩钉截铁说不必。 “四哥且坐,再喝两碗吧。”顾星朗确没打算立时取他性命,也许明早,也许明晚,总归不是今日。 信王却已站直,闻言蹙眉复蹲下,嗓音低入尘埃里: “你今夜就得杀我。当着所有人。四哥想坐你的位子,若成也会杀你,但既然不成,总要为我顾祁做些事。你连佩夫人都舍得了,这般心智的君上,怎会不对我斩立决。” 酒中无毒,他被捆着双手,顾星朗不知他这般起身要如何马上死。 “四哥等着你完成我族大业,让顾氏统青川定天下。九弟,你要做到。” 这梦千年实在汹汹,哄人欲睡,思绪昏昏。 顾星朗忘了自己有没有答“好”。 他看着顾星止步步上玉阶,双臂在后还绑得死紧,似是要去鸣銮殿。 “方见春来,又闻春去,暗里谁催!” 旋即听他高声吟,声随影晃,越走越高,越来越远。 “人生易老何哉。春去矣、秋风又来!” 封亭关雪夜慕容嶙握刀深入腹,便是一句“春去矣”。顾星朗模糊想着,酒意席卷神思,信王背影愈发不真切。 “何似云溪,长春日月,无去无归!” 余音一叠叠绕在宫阙间,被月光兜着,他穿过所有这些进了鸣銮殿。 想坐一坐那张椅吧。 顾星朗骤记起阮雪音嘱他别入鸣銮殿。 荒唐。他醉意里失笑。 该笑出了声也笑出了泪,乌泱泱宫人禁卫们不敢听。 分明不止一种又格外显得空寂的回音长久荡在霁都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 炸声骤起,满城轰鸣。 第七百三十章 南风北风 白玉长阶下大帐随此轰鸣震。 按理因气流,最多因声浪——帐布未损分毫,可见爆破有距离。 但顾星朗在台阶上。 方向分明是鸣銮殿。 阮雪音心内狂跳撑起来便往外奔,竞庭歌身轻如燕迅捷反应都险些没拉住。 好歹拽了半寸袖纱趁势握了手臂:“禁卫没动可见无碍!跑这么快再摔了!” 确不闻浩荡步伐声,她更不想她带孕带伤再赴乱境。但阮雪音如何会听,勉强放缓步子,出得大帐只见鸣銮殿内火光冲出来,瓦砾纷纷如屑漫天,偌大的建筑外观倒还完好,内里却该已半成废墟。 顾星朗背影赫然还在台阶上。 无损亦不晃,全不像喝了酒,深静如泥塑。 阮雪音一颗心重落,再觉脱力。竞庭歌知道劝不动她进帐,持续托扶着给支撑,眼望赤光冲天也发起怔来。 “鸣銮殿内居然有火药。顾星朗埋的?”她问完自觉蠢,看一眼四下又忖方才听得信王吟诵,再道: “好家伙,炸死在里头了。” 依然诡异,若非信王晓得关窍自己动手,殿内空无一人谁动得了这个手? 而谁又会在国君临朝、数十臣工几乎日日站立的鸣銮殿埋火药?! 赤黄交错的光照亮了霁都上空。 宫门外骚动起,是整夜眺皇宫刚消停些的百姓。 顾星朗周遭似有无形高墙隔绝了一切尘嚣。 阮雪音看着他背影心内难过,又等了会儿迈步上玉阶。 竞庭歌黑着脸只好陪。 “慕容峋在边境等烟火,此刻赤光冲天,难保不被他理解成另种信号。”走了四级阶阮雪音停,恰在顾星朗那阶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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