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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6(1 / 1)

中近半臣工支持先生考试。又有连年功勋加持,前番君上含章殿上条条罗列,老夫亦无话反驳,据此应允了,是顺理成章,不算专断。先生又何必,非要争得老夫支持?” “上官朔殉国,蔚廷势力集于大人之手——” “先生慎言。朝廷是君上的朝廷。” “庭歌读过的书大人都读过,当知不是。这天底下稍具基底的士人都不会说,朝廷是君上的朝廷。” 那头又默少顷。“今日同意私见你,是老夫失策。但我实在很想知道,你拿什么说服的霍骁帮你。” 竞庭歌在这头轻舒一口气。“便是这句朝廷并非君上的朝廷。” 第七百七十六章 佳音 马车一路直行,眼看要上大街,忽一拐,进入北侧另一条小巷,不容二车并行,只能一前一后。 这弯儿拐得倒应时,正予陆现时间咂摸她的话。 巷中蝉声亦远。 车轱辘声十分清晰相和,终于驶出去上了另一条不宽不窄的偏僻道路,二车重并行,竞庭歌等着对方回应。 “霍家此代两位公子虽都在朝中当差,都为君上近臣,却因靖海侯府几十年来守扶峰却不问朝政的惯例,不握权柄,未结盘根。”半晌陆现道。 霍启乃大内侍卫统领,身兼侍中职能,说没权柄,不尽然;霍衍行走于南北军之间,常日操练、依君命行调度事、近年来因军功获将军封,若兵士归心本身是一种无声权柄,那么霍衍,权势不小。 但归根到底,他二人都是“君王吏”,所谓权势,背后还是君王势。 “至少几年来大半个蔚廷是这么看的。”陆现继续。 “但陆大人是少数之一。大人深知靖海侯府在朝中有盘根,追随霍骁而并不与其两个儿子勾连。” “老夫也只是知道。并不清楚是哪些人。所以此番先生凭一场会试之争就将霍骁在朝中的人马都引了出来,老夫万分好奇,也很佩服。” 竞庭歌与这朝堂上绝大多数五旬长者打过交道,几乎每位都以这样措辞礼貌而语气轻蔑的态度同她说过话。 只上官朔例外。 那是位真正好教养、气节高胸怀广的长辈。可惜了。 “方才已回答过陆大人。”蝉声时躁时静,竞庭歌敛思绪,等鱼儿上钩。 “愿闻其详。” “我以为这句话对您来说足够明确。” 陆现不喜被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沉默以对。 “我若对陆大人和盘托出,大人便于明日早朝上声援庭歌入闱?” “老夫的支持对你就这么重要。”陆现幽叹,旋即笑:“嗯,你是硬骨头,君上特赦不够,非得满朝文武接纳——哪怕只是小小会试。” “会试乃为国择栋梁的大事。陆公此言差矣。” 陆现干笑一声。 自是朝中大小职位多凭恩荫举荐的意思。 竞庭歌不理会,继续道:“只是入闱,我这几年荒废,读书恐不及寒窗数十年的士子,未必能中。” 且礼部司与吏部司中大票陆现党羽,若欲为难她,完全可在阅卷评判时动手脚。 陆现当然想得到这一点,所以很可能会答应。 “好。”便听他道。 竞庭歌满意,爽快履交易:“去冬边境家父留训,说与扶峰城霍家都怀一天下理想,不可明言,不可外传,审时度势,只待时机。” “哦?” 这一声接得太快,不寻常,可能是好奇、讶异、掩饰之一也可能三者皆具。 隔着两道窗帘与蝉声风声,竞庭歌很难确定。 “便是凭此默契,靖海侯大人予庭歌援手。” “姑娘此话是虚言。不叫和盘托出。” 竞庭歌默了会儿。 其实什么也没想,不过是静待时间过去让对方以为自己在犹豫和措辞。 “大人饱读经典,入仕治国,可记得圣贤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自然。”陆现又笑了声,依然接得很快。却明显是因此话士人尽知,被竞庭歌煞有介事讲出来,他觉滑稽。 竟然没有陆家。 至少凭对方接连两回合反应,可作七分判断。 “大人可还记得此言真意?”竞庭歌不死心。 “天下归民,当选贤与能共治。” 他对答如背书,竞庭歌于这刻体会到当初在折雪殿暖阁,阮雪音问话时心情。 “我从前没想过,这选贤与能中是否包括君主。”竞庭歌字字慢道,“还是说世袭君制的存在本身与此论背道而驰?” 那头真正默下去。 如果其族真不在公天下之谋中,那么此时沉默只有一种解释:震惊。 许久,久到马车又拐入了一条窄巷行至另一片僻静地段。 “靖海侯府有不臣之心。”才听对方开口,声沉压着怒,“而你方才言辞,大逆足论斩。” “我什么也没说。御史大人若欲拿这水下之言去君上那里揭发,没人会认,大人也缺证据。我若是大人,便行御史台之职,好好查查靖海侯府的底细。” “霍骁助你入仕,你便是这样报答他的。” “我自私啊。只问功名。大人知道的。” 竞庭歌今日做的准备是陆现、整个陆氏在这场深谋中。 对方却凭借两次试探中几乎无可挑剔的应对让她不得不相信,陆氏在局外。 局外当然更好,陆氏便成了这场君王与暗谋世家脚力间的第三方。 第三方总堪大用。 竞庭歌受蔚廷上下九成官员支持、得列今秋会试的消息在两日后轰动国都。 然后消息往南北扩散,飘入祁境又入霁都。 霁都这头女课正盛,一直领衔整个大陆,却于女子参科考、与男子同席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故”上落了下风。众人意外、感慨之后又觉高兴,口口而传,竟有些奔走相告意思。 以至于这日阮雪音正在御花园接受女官督导,练习立后典仪上须行种种,柴英和肖暧跑来求见,一见便忙不迭述说城中喧哗。 典仪那日阮雪音的头冠巨大,为防到时候出岔子,已经连续三日顶着个同样沉重的仿冠在练。 仿的只是其沉重,自不能提前戴凤冕。阮雪音十分艰辛,三日时间并没有完全适应,此刻便心中苦涩,听完柴英绘声绘色,诸念刚要起即被头顶重压压回胸腔,半晌只平着声回: “知道了。劳烦你们跑一趟。” 这般说,遵典仪流程微微曲膝,女官手执细仗轻点那仿冠上正中至高处,“夫人要感受这一点,如被一根垂绳始终牵引,无论立定、行走、拾级、曲膝乃至跪,头始终要正、肩始终要平。” 旁侧两个姑娘终有些明白夫人为何声平。 是被“肩平”带的。 “那跪拜时呢?”柴英没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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