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二楼的走廊里要安静的多。 祁见浔下意识抻了下外套的衣摆,往时姜的卧室走。 “哎!”一道男声在祁见浔背后响起,“小姑父!” 祁见浔回头凝眉看过去,姜潼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身形散漫不羁,没个正行,一头张扬的蓝发引人注目。 缓了两秒,说:“回国了?” “对呀对呀。”姜潼晃着身子走过来。 “走走走,小姑父,”姜潼比祁见浔要矮半个头,但也不妨碍他跟祁见浔勾肩搭着背,揽着人又原路返回的朝楼下走,还吊儿郎当的笑着,“陪我去喝两杯!咱俩好久没见了,我可想死你了!” “……” 祁见浔被他带跑偏了些,扭着身子试图往楼上走,“我…找你小姑。” 姜潼没给他留机会,直接拉着他下楼,“小姑有什么好找的,她又跑不了,你俩啥时候见面不行,不耽误咱俩唠!” “……” 看着姜潼把祁见浔带了下来,祁开扬手臂搭在一旁姜湛的肩膀身上,身子倚过去,啧啧两声,“双标。” “咱都是做侄子的,小叔对待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姜湛瞥他一眼,朝旁边挪开一步,祁开扬的手臂顿时落了空,“你不得反思一下你自己?” 看着姜湛也走远的背影,祁开扬咂舌,“我有什么好反思的,你该反思你自己,你瞧瞧你弟弟都能把我叔勾搭去了,你再瞅瞅你!” … 临到八点,大厅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头顶的水晶吊灯悠然更亮了些,刺目的灯光意味着这场生日宴的重头戏要来了。 一些人抬头朝二楼看去。 哄闹声顿时响起。 “寿星来了!” “来了来了。” “漂亮!” “哦嚯!” “大美女!” “好看死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喧闹声中也不免夹杂了几道疑惑。 “时姜这套礼服她以前是不是穿过?” “看着眼熟。” “想起来了,她十八岁生日宴好像也是穿的这套。” “不过好漂亮啊!” “????家的定制款,能不漂亮么,他家奢侈品定制最低七位数,时姜身上这套起码得八位数往上。” 所有人都在激动的讨论或是呼喊,只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祁见浔,目光灼在了二楼的女人,一时愣着失了神。 他手里原本还晃着酒杯,此刻就被朝一侧倾斜,酒液涓涓的洒了出来。 台阶上铺了红色的地毯,时姜单手扶着栏杆,踩着台阶往下走。随着迈步的动作,层层裙衫摇曳,上至收束于纤细的腰肢,白裙衬着肤如凝脂,白的甚至有些晃人眼,那双狐狸眼上翘,盈盈而笑,清纯却不失媚意。 裙摆掩映下的那双高跟鞋,碎钻闪耀。 仅仅几步路的距离,仿佛走了好久好久。 时姜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祁见浔的身上。 眼角笑意更深。 她今天是寿星,理应是需要讲话的。 时姜不喜欢这种场面,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只道让大家都喝好玩好。 宴会由此彻底开始,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再次响起,这次是一首贝多芬的《降G大调小步舞曲》,节奏相对略显的轻快,大厅里已经有人拉着自己的舞伴跳起了华尔兹。 时姜从中间的小台子上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祁见浔走。 男人还是那个神情,目光灼在了她身上,不曾离开半分。 祁见浔坐着,时姜站定在他面前,眉梢含笑,眨了眨眼。 她单手背于腰背后,另一只手向内翻转举到祁见浔面前,颇有些仪式感道:“祁先生,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哎哟哟哟,” 姜潼在旁边激动的调侃着,他学着时姜的样子朝一旁的祁开扬伸手,“祁先生,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祁开扬眨眨眼,夹着嗓音,矫揉造作的翘着兰花指把手放到了姜潼的掌心,“好呀~” 下一秒,姜潼甩开他的手,还嫌弃般的在衣服上蹭了蹭,“你可别恶心我了!” 两人的玩闹并没有影响到时姜和祁见浔。 祁见浔黑眸缓缓转动,定格在了时姜白嫩的掌心上,心潮瞬间泛起了一片温软。 他动了动手指,五指缓缓的,穿插进了时姜的指缝间,牢牢锁住,牵着人往舞池中央走。 指尖下是女人细软的腰和轻软的布料,两人掌心相握,两枚银色的戒指轻微碰撞。 祁见浔没管什么姿势标准不标准,指尖紧扣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前揽。 随着轻快的节奏翩翩而舞,时姜长而卷的发丝在纤瘦的腰身处打着转。 她抬眼间扫过祁见浔的喉结,问:“好看吗?” 祁见浔的眼尾下垂,溢出一丝无奈,“你又知道了。” “专门为你穿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也明白彼此想表达的意思。 那些隐藏着爱意的细碎过往里,他只想给她最好最好。 不曾想某然有一天,这一切都得到了反馈。 像一种跨越时空的回应。 令人心动。 亦令人神往。 祁见浔呼吸微促,声音低微下来,“好看,” “好看死了。” 他侧了侧眸,唇畔游移到时姜耳侧,脸颊贴着她的鬓角,轻蹭,“想亲你。” 这句话才说完,整幢别墅瞬间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一时间造成了人群的恐慌。 “哎呦卧槽!” “怎么回事?” “怎么停电了?” “卧槽,你别踩我脚啊!” “谁踏马扒我裤子!” “我鞋呢?谁把我鞋踢走了?!” 祁见浔手臂一揽,直接把时姜搂进怀里,以免被旁边不长眼的碰到。 时姜落在他肩膀处的指尖上滑,搂住了他的脖颈,脚尖轻轻掂起,唇瓣摸索着找他的唇,“亲。” 周围的黑暗与喧闹的人群扩大着这份暧.昧。 祁见浔双手捧住时姜的脸,身子压低下去重重的亲吻,舌尖勾缠,吞咽声刺激着彼此的耳膜,久久不愿意放手。 但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刺目的光扫过,迫使两人不得不结束这段亲吻。 祁见浔的指腹捻着她的唇角,“私奔吗?” … 两人从别墅摸黑出来,大厅里人头攒动,不曾被人发现有人跑了。 祁见浔载着时姜一路上了高架桥,去了海边。 迎迎海风吹动,拂去了一身的热意与躁动。 天边映着一层乌蒙的光亮,银辉落满地,混合着潮湿的空气。 高跟鞋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根本站不住脚,时姜站定,打算把鞋子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