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灵醉成这样,今晚哪儿也别想去了,便说:“好吧,上课得在学院。我带你回学院。” 梅莱斯嘀咕:“学院……?嗯,去学院……” 特阿里奇见他醉了酒那不讲道理又好骗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捡起那条义肢,将梅莱斯打横抱起来,后背翅膀弹出,往客房的方向飞去。短短一程,梅莱斯教训了他一路,说他实验基本操作都做不好,咒语也背不出来,还要他罚抄校规一百遍,不允许用复制魔法。 特阿里奇一路忍笑,好好好地答应着,落到已经打扫好的客房里,把梅莱斯放进了铺好的床上,刚想直起身子,手腕就被他一把拿住。梅莱斯费劲地坐起来:“不许跑!……还没……抄完校规……” 特阿里奇个子高,被这么弯腰拽着难受,便在梅莱斯身边坐下来:“……你放了我,我现在抄。” 说着帮梅莱斯摘了眼镜,趁他坐着,将他乱七八糟的扣子一颗颗解开,衣服翻过来穿上,又将扣子一颗颗正确地扣好。 “今天教……教你……用传送阵……”梅莱斯说着,像没骨头的水母似的往特阿里奇的怀里一靠,软软的身体倚着他,脑袋枕着他的肩,没法直起来。似乎是感到这个身体的手感很好,他的两条胳膊都绕过来,一会儿抱他的腰,一会儿搂他的脖子,身体要是失去平衡了,还在他奶子上撑一把,把特阿里奇弄得两耳滚烫,忍不住遮挡:“别乱摸……” 他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咒语,咒语……”然后就开始支离破碎地念咒。念着念着,突然抬起头,脸差点与特阿里奇贴上。特阿里奇惊了一下,但没有动。 梅莱斯凑得很近地盯着他,一脸绝不放过一个学渣的执拗表情,问:“学会了吗?” 特阿里奇:“学,学会了。” 细细的手指戳着他的喉结:“那背一遍!” 特阿里奇:“……” 特阿里奇的呼吸有些急促,两眼盯着那两片红润的嘴唇。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只要一低头,嘴唇就会贴在一起。他吻过这两片嘴唇,知道尝起来是多么令他难忘。 只要一低头…… 特阿里奇感到脖子上的项圈似乎在发紧,使他喉咙干渴,血液上涌。他抬手想抚摸他的嘴唇,想把一切的诅咒变为现实…… 可是他脑内的想法已经危险得翻江倒海,梅莱斯仍对他毫无防备,仿佛在充分的安全感中。这令这最后一毫米的距离变得难以突破。 特阿里奇最终轻轻把他放倒,盖上被子,就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手腕又被拽住。 “别想逃课……我告诉你……”醉酒的精灵嘟囔,翻了个身,将他的手枕在了脸下。热乎乎的脸颊贴在了红龙的手心。 特阿里奇看着自己被封印的手,苦笑出声。他拽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另一手支着下巴,有兴趣地观察着他。 此时早已过了魔族入睡的点。经过这样一折腾,渐渐地,在精灵啰里啰嗦的话语中,特阿里奇也有些困了,趴在床沿,打起了瞌睡。就这样一个躺在被子里,一个趴在床边,一个手被另一个枕着,龙与精灵进入了梦乡。 第24章 宿醉 梅莱斯睁开眼时,感到自己的脸被什么崎岖不平的东西硌着。先是摸了摸,而后拿起来眯着眼看——沉甸甸的还连着头龙,原来是红龙的手掌。咦……?视线又从手回到龙脑袋上,从朦胧变清晰,看到手部被绑架的红龙憋屈地趴在他的床沿,居然就以这么个姿势睡了一个白天?! 他赶紧拍拍特阿里奇的肩:“特阿里奇先生,你怎么睡在这里?” 特阿里奇被碰醒,一点一点抬起头,呻吟着捂住脖子——就寝姿势不正确,他又落枕了。 梅莱斯见他这样,担心地说:“该不是因为我抓着你吧?把手解救出来不就好了,我的手又不是捕兽夹……” 特阿里奇揉着疼痛的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其实我中间醒过来几次,但是怕你半夜醒来想上厕所,或者记不清自己在哪儿,就觉得还是应该呆在这里。” 他如此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令梅莱斯一怔。 特阿里奇:“怎么了?是难受吗?” “头……头疼,宿醉。”梅莱斯转变了话题,“好不容易有了返乡假,却在这里陪我浪费了那么久。我们快去你的家乡吧。”说着坐起身来,到处找自己的腿。 特阿里奇把放在一边的义肢拿过来,抬眼看看梅莱斯,往后一让,避开了梅莱斯的手。 梅莱斯:“?” 特阿里奇:“嗯……既然醒了,我们来算算昨天的账吧,梅莱斯。”又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昨天你都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梅莱斯被提到这个,又笑出来:“啊……一笑就头疼。”捂住自己的脑袋 特阿里奇见他那样,只能叹了口气,暂停算账。他起身出门,仍把那条义肢夹在腋下,生怕他抢走似的。见到主人和客人醒了,仆人马上送了热茶和点心过来。还送了洗漱用水。梅莱斯说大可不必,用一个清洁咒解决了问题,并在特阿里奇身上也试了一把,令在场的龙和仆人十分惊奇。 等梅莱斯坐在床上喝了一些解酒热茶后,特阿里奇再次坐了下来。一番洗漱,双方都清醒了一些,更适合算账了。他便将那条义肢横放在大腿上。梅莱斯看看自己的腿,看看他。 特阿里奇回到刚才的话题,清清嗓子:“昨日的事,都记得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那个严肃劲儿,仿佛是抓住了梅莱斯的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而且因为落枕,脑袋还歪着,一副很拽的样子。梅莱斯于是开始配合地自省:“昨天啊……我没能正确预测龙血酒的强劲,按照人界的习惯,给自己灌了一小壶,导致了失态。” 特阿里奇:“嗯,具体失了什么态呢?” 梅莱斯不太能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只对特阿里奇有印象,费劲地回想起来:“你来浴池找我,把我弄回了这里,还帮我换了衣服,然后,具体说了什么……念咒?没别的了啊。” 特阿里奇:“很好,那就是全部记得了。以防你抵赖,需要确认一下。” 梅莱斯好笑地说:“将军大人是要追究我一个贫穷小法师什么责任呢。我酒品很好,可没有砸坏你什么东西……吧?” 特阿里奇提高声音:“你还叫酒品好??昨天,你对我进行了上上下下的,至少五分钟的,极端恶劣的性骚扰,也能叫酒品好?” 梅莱斯这下终于知道这所谓把柄是什么了。他说:“先澄清一下,只有上上,没有下下……” 特阿里奇打断他:“面对这样的性骚扰,我仍然把持住了自己。这不值得奖励吗?” 这下,这小心思就昭然若揭了。梅莱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