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今天被邱明月洗脑了,陈浠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看电影吗?” 温之信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啊。” 由于是临时起意,陈浠只好先把氧化钙寄放在旁边的宠物店里。 这次他们吸取教训,没有胡乱买票,看过网上评价后才选择电影,但由于他们都不是喜欢在观影时发表见解的人,因此全程都很沉默,不过这回温之信没有中途睡倒,陈浠的肩膀幸免于难。 从电影院出来后,温之信同她一起去宠物店接氧化钙。 陈浠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想这么多干什么,多愁善感可不是她的风格。 事情左右不会更糟了。 但,FLAG 是不能乱立的。 十五分钟后,陈浠脸色苍白,右腿疼痛无比。 温之信脸色难看地吼道:“陈浠,你疯了吗!” 第38章 伤口 陈浠当然没疯。 这是个大误会,天大的误会。 昔有刘建明想做个好人,今有陈浠被动好人,天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时两人正在巷口走着,那里缺乏光线,有斑马线却没红绿灯,那辆车在拐角出现的时候,陈浠和温之信都没在意,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减速,直愣愣地冲上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氧化钙,它一边叫一边往前跑,陈浠被它扯得撞上了温之信。 下一秒,剧烈的刹车声在黑夜里响彻天际,记忆仿佛短暂地停止运作,等反应过来,陈浠已经姿态狼狈地倒在地上,旁边是同样狼狈的温之信,而氧化钙叫个不停,难得露出凶相。 紧接着司机下车道歉,看起来比他们还慌张,尤其是看到陈浠之后。 这时候陈浠才发现虽然躲开了车的冲撞,但她不幸负伤,疼得难以动弹。 然后就是之前那一幕,温之信失态的怒吼,她被即刻送医。 到医院后,温之信直奔急诊,陈浠的右小腿被隔离桩划伤,伤口不长但深,医生将伤口里里外外清洗并缝合,又打了一针破伤风,一切才算结束。 陈浠后知后觉感慨自己的人生真是坎坷无比,能活到这个年纪真是上天开眼。 她问温之信:“那个司机呢?” “卫生间。”温之信手里捏着她的就诊卡,过来扶她。 陈浠躲了躲,但没躲开,便由他去了。 她说:“盯着点,别让他跑了。” “不会,交警已经做了笔录。” 他们找位置坐下,陈浠伸手想抓伤口,温之信眼疾手快,立刻扣住她的手腕:“别抓。” 陈浠挣了一下,没想到温之信不仅没松开,反而更加用力抓紧,掌心的温度躺进皮肤,陈浠诧异地看向他,他低声重复道:“别抓。”像是在哄她。 陈浠顿了顿:“知道了。” 温之信这才松开她。 他们静静地坐了会儿,陈浠闭目养神,而温之信又想起之前的画面。 殷红血液涓涓流出,止也止不住,他生怕陈浠失血过多要晕过去,可没想到如今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这人一丝紧张的神色都没有,眼泪也没掉一滴,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夸赞一声缝合得不错。 看着映在对面玻璃上的陈浠,温之信忽然说:“陈浠。” 陈浠没睁眼:“嗯?” “会留疤吗?” “不知道。” “对不起。” 陈浠静了两秒,说:“和你没关系,我自己摔的。” 温之信显然对这场意外百感交集,一晚上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愧疚自责等情绪糅杂在脸上,但如实分析,陈浠算不上舍己为人,当时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连自救的想法都没来得及产生,遑论救温之信,完全是巧合才促成舍身取义的那一幕。 要真论功臣,应该是氧化钙才对。 可温之信不在意这些琐碎的过程,他只在意结果。 无论如何,陈浠受伤的事情有他一份责任,客观上可能没有,但主观上有。 最后温之信将她送回了家,甚至送进了家门,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才离开。 不过好好休息是不可能了,这晚陈浠十分痛苦,疼痛与痒意比夏夜的蚊虫还烦人,心情躁郁得像有虫子在心头蠕动,直到天蒙蒙亮才堪堪睡着。 再醒来已是次日中午。 她家的门铃响了。 看到出现在家门口的温之信,陈浠错愕又莫名。 “有什么事吗?”她问。 氧化钙跑了出来,在他们俩脚边打圈。 温之信问:“吃饭了吗?” “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 说着温之信便开始脱鞋,作势要进屋,别提有多自然。 陈浠一头雾水,想将他挡住,可伤口的紧绷与疼痛正时刻提醒她不要剧烈运动。她思绪百转千回,最后统统化为一句硬邦邦的“等一下”,而后从柜子里拿了拖鞋出来,丢到温之信脚下。 客厅没开空调,有些闷热,还很杂乱。 温之信换上了她给的拖鞋,但并不合脚,双脚的后脚跟都在与地面亲密接触,看起来十分滑稽。 陈浠解释说:“没有多的拖鞋,只有这个。” 不知怎么,温之信似乎心情不错,说“没事”,就这样走进了厨房。 陈浠心烦意乱,跟进去想看他要做什么。 厨房里,温之信先是洗了个手,然后打开冰箱,又很快关上。 他问:“你家一点菜都没有?” “……我一般外食,要不然就外卖。” 温之信皱了皱眉,对她说:“你坐着少走动,我去买点菜。” 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陈浠感到不可思议,怀疑温之信才是在昨晚受了重伤需要检查脑子的人,哪有人突兀上门来做饭的。她说:“温之信,没必要这样,我的伤和你没什么关系,我自己叫外卖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去吧。” “废话少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转身离开。 陈浠起无名火,朝他的背影冷冷道:“做了我也不会吃的。” 温之信充耳不闻,径直离去,还顺走了陈浠的备用钥匙。 没多久,温他提着两大袋东西回来,驾轻就熟地进了厨房。 陈浠就听见水声刀切声以及翻炒声,她抱着胸坐在沙发上,脸上冷酷,心中已然妥协。算了,温之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不吃亏,不过她终于发现温之信的耐性里面还带着死犟,说什么都不管用,认定的事便不再改,怪不得邢建林也退让。 三菜一汤上桌,色香味虽不俱全,但至少味道是不错的。陈浠又发现温之信不仅有当理发师的天赋,还有当厨师的天赋,她把之前的话甩到九霄云外。 两人严格遵守食不言原则,安安静静完成光盘。 饭后温之信要洗碗,陈浠没拦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