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送到江湖第一派门下,师承观照真人傅若翡,傅行云此名便是师父为我取的。若论武功,我在你之上。”所以才能一眼就看穿卫云霄的弱点在颈后,轻易将人制住。 “难怪。”卫云霄苦笑,观照真人傅若翡武功登峰造极,已是独孤求败之境,自多年前收了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后便再不出山,傅行云想必就是那名关门弟子,也难怪傅行云只靠几招擒拿就将他制得服服帖帖,而且两年多来他都觉察不出异样,人家根本就功力深厚没把他放在眼里。 “阁下如今任务完成,我对阁下大抵也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卫云霄从怀中取出贴身携带的锦囊,里面装着一只玉手镯,那是傅行云之前给他的。他还记得当时正被傅行云抱在怀里给弄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突然手里就多了一只玉镯,傅行云吻着他说是家母交待下只给媳妇的家传之物,他当时还羞恼上头挣扎着怒斥谁答应给做媳妇了,自己一大男人怎么就是媳妇了;结果后来一天一夜他都没能逃离傅行云的魔爪,最后再也受不了地求傅行云放过他,媳妇就媳妇,以后关上房门他叫夫君还不行么。 走到茶桌前将锦囊放下推到傅行云手边,卫云霄勉强扯起嘴角,摆出自己全不在意的样子:“还你,虽说这约莫也是你用来骗我的,但既然要结束,便是假的也该还给你,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 先是看了一眼锦囊,而后抬眼看向卫云霄,傅行云镇静道:“卫云霄,我说了,感情是真的。这玉镯的的确确是皇甫家的家传之物,我既给了你,便认定你是我皇甫家的人。” 卫云霄静默少许,道:“皇甫良祯,我卫云霄没把俗世道德放在眼里,所以情爱无所谓男女;也因真心爱你,所以即便于旁的男子难以接受,你既不愿屈于人下,我也心甘情愿地做那个被你征服占有的人。可是,你骗了我,这是我绝不能原谅的事,之前是你情我愿,而现在就当是恩断义绝。你我同为男子,本就没有拜过天地,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皇甫家的人,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他一直都是黑白分明的性子,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大是大非如此,感情亦然,而傅行云,偏偏就是做了他最不能容忍的事;傅行云不仅利用了他,而且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主动向他坦白,傅行云从来没有一刻认为自己做错了,仿佛只要感情是真的,他便应当要原谅。 然而,对他来说却并非如此。 “我这人,不喜欢想太过复杂的事,司渊渟在我眼中就是个奸佞宦官,我也不傻,他对王爷做了什么,我看得明白。”卫云霄说着退后两步,与傅行云重新拉开距离。 楚岳峙从东厂出来时,脖子上的痕迹那么明显,他跟傅行云好了两年,怎会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才会留下那样的痕迹,司渊渟那个无耻之徒,竟让楚岳峙受这样的屈辱,若非深知冲动坏事的道理,他定当场就会对司渊渟拔刀护主。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奉宦官为主,他朝若有兵刃相见一日,我也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卫云霄坚定地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他是凭直觉认定傅行云会回来这里等他,而他来也只是为了还玉镯,现在玉镯已还,他也就没有继续跟傅行云多说的必要。 “请暂且留步,再听我一语。”傅行云出言叫住已经将门扉推开的卫云霄,将锦囊拿起重新收好,而后起身走至卫云霄身后,抬手在他后颈轻抚一下,淡声说道:“卫副将将安亲王看得如此之重,可,他当真值得么?皇甫斗胆,请卫副将回去后问一问你的王爷,当年外使之事,为何将督主弃之不顾。” 卫云霄浑身肌肉都在傅行云碰到他的一刹绷紧,他正想回骂一声“胡说八道”,傅行云已越过他先一步离开。 看着傅行云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卫云霄只恨自己识人不明,他们之间,又何来的真感情呢?分明,从一开始就全都是假的。 可,外使之事是什么意思?据他所知,自从楚岳峙出征边疆后,整整九年再未有外使来过大蘅国,直到前年,才再有外使前来进贡。 傅行云不会无缘无故就说这样的话,会这样对他说,显然是希望他去查。 眉间一肃,卫云霄脑中飞快地转过几回,决定先回安亲王府向楚岳峙汇报。 卫云霄赶回安亲王府的时候,周楫也把林亦带进了安亲王府。 尽管楚岳峙说不需要,但周楫还是不放心,楚岳峙被关在审讯室的事,他早已得知。苍鹭营的其中一员余隐当初被遣散时,违抗了楚岳峙的命令,偷偷留在京城并成功进入东厂,成为了东厂侍卫;故而楚岳峙进入东厂后,他是通过余隐得知楚岳峙的状况。 只是余隐违抗命令擅自潜入东厂之事,他尚未跟楚岳峙汇报,之后还是要令余隐自己到楚岳峙面前领罪。 暗探都已派出去调查,周楫把林亦带进安亲王府也是通过密道,而且让林亦乔装打扮成家奴的模样跟在他身后,故而即便在府中走动也不算惹眼。 楚岳峙回寝室后一直到次日傍晚才再次叫人,周楫应声带林亦进屋,刚要把房门关上,卫云霄便从屋顶上下来跟着窜进屋里。 卫云霄身法极快,守在门口的普通家奴甚至都没看清眼前有人影闪过。 周楫把门关上,也没想到卫云霄这么快就回来。 楚岳峙脸色青白地坐在屋内,他不过喊了一声屋里就多了三个人,要是换作旁人估计都该叫起来了,然他却定定地坐着,眼都没有多眨一下。 虽只是傍晚,屋内却已点起好几盏烛火。 周楫瞧见楚岳峙满头大汗的模样,也顾不上其他,与卫云霄还有林亦一同跪下,对楚岳峙道:“王爷,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属下擅自做主把林亦带进来了,让他给您瞧瞧吧。” 楚岳峙已头痛了一日夜,身上的寝衣已经又湿了好几回,他已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可他习惯了忍耐,所以即便看到林亦也没有让人上前来,反而问周楫:“本王让你去查的事,多久能查清?” “王爷请放心,暗探已经派出去了,这两三日内定能查清王爷的交待。”周楫低头给楚岳峙回话,一边还暗暗给林亦使眼色。 林亦了然,马上便膝行上前,对楚岳峙说道:“王爷,苍鹭营林亦前来向您报到,请王爷让属下给您诊脉吧。” 楚岳峙盯着林亦,他头痛得厉害,眼前甚至有些重影,上一次如此头痛,还是十年前在边境战事中不慎被敌方将领打伤头部,可他不是愿意示弱的性格,从前受了伤也不爱让军医给他上药包扎,更不爱喝药,现下身体接二连三出问题,他心里恼火,也就更不愿让林亦来给他诊脉。 “不必,本王不过是有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