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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1 / 1)

皇兄授意而是牵连太广之故,而此次血案,犯人指名要见臣弟向臣弟诉冤,想必是为了让冤情上达天听,而臣弟既已出面,皇兄若能再下旨让臣弟督办,一来是表明皇兄时刻关注百姓愿倾听百姓之声,二来也是表明要将贪腐连根拔起的决心,如此,天下皆知,皇兄是个始终忧国爱民的贤明君主。” 楚岳峙所言,字字在理,然而楚岳磊抓住司渊渟发髻的手却越发用力,让被牵制住的司渊渟扯得整个头都以极其不适的角度往后仰了起来。 楚岳磊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他越是暴跳如雷,胯间便越痛。 他不想让楚岳峙来查这个案子,却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话,空着的另一只手往矮几上重重拍下,他瞳孔紧缩,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阵热流遽然爆体而出—— 吕太医扑上前,急忙就按住楚岳磊血流如注的下身,大喊:“陛下!为保性命,请让老臣为您动刀医治!” 楚岳磊瞪住那喷射而出的血,剧痛几乎瞬间将他击倒,他松开抓住司渊渟的手,两眼翻白,就此失去意识。 司渊渟起身,迎上吕太医的视线,一字一字,不带任何感情地森然道:“切了,全、切。” ———— 作者有话说: 喜闻乐见,普天同庆!让我看到你们与我一同庆贺这天终于到来的小手手!一直爆更终于写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刻! 第57章 浮生如寄 依照司渊渟的意思,是要保住楚岳磊的命。 所以从一开始,吕太医用的就是慢性药。 吕太医动手的时候,司渊渟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的发髻乱了,楚岳峙便让他坐下,替他重新把长发束好。 司渊渟的状态不太对,楚岳峙从进殿时便察觉了这一点。 恨意在司渊渟身上蔓延,那种阴郁森冷的气息又将司渊渟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就连楚岳峙帮他束发,他也依旧面如寒霜眼里透出浓重的戾气。 吕太医正在为楚岳磊止血,切下来的残肢被搁在一旁的矮几上,楚岳峙转到司渊渟身前挡住他的视线,道:“司九,别看了。” “让开。”司渊渟手里紧紧抓着玉佩,却看也不看楚岳峙,说话的声音仿佛能落下冰渣般冰冷刺人。 “司九,够了。”楚岳峙没有退让开,他俯身想要去握司渊渟的手,却被猛力挥开。 司渊渟又再站了起来,向后退开一大步,厉声道:“别碰我!” 别碰我,别再让我,跪在胯下去做那种恶心至极的事。 也别看我,谁都不许再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我,用那种侮辱嘲笑侵犯的视线来玷污我。 我不是阉宠,不是佞臣宦官,即便我无法为司家承继香火,我也是司家的子孙,一直恪守司家家训门规。 已经快要杀尽了,当年害父亲害司家的那些人,我花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孽报都还到这些人身上,可父亲回不来了,母亲回不来了,我的身体永远都好不了,我永远都是他们陷害父亲与司家的借口,是司家的罪人,我的人生已经彻底的毁了。 悲愤有什么用,什么也改变不了,日夜烧心的恨有什么用,报仇雪恨也换不回亲人与失去的年月,我还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爱的人看到我狼狈耻辱的样子,与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就要跟我一起承受那些不堪,去听那些有关于我的污言秽语,可我爱的人分明是襟怀坦白以善厥身的人,凭何要因我而染上尘瑕。 “别碰我,你别碰我。”司渊渟重复着,又再退后两步,道:“请安亲王到殿外等候,奴婢还需把陛下送回寝殿,等陛下醒来,奴婢会再向陛下请旨安亲王所求之事。” 楚岳峙僵住,有些难以理解又有些无措地看着司渊渟。 他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司渊渟现在并不想见到他。 身后的吕太医已经整理收拾好一起,用湿巾擦干净了双手,他向司渊渟行了一礼,随后对楚岳峙说道:“安亲王,老臣有些话想与安亲王说,不知能否请安亲王随老臣到殿外,如此,司公公也好叫宫人们来,把陛下送回寝殿。” 楚岳峙半侧过身看吕太医,他跟吕太医并无交情,不清楚吕太医会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然他回头再看司渊渟,却见司渊渟立在烛火照不到的阴暗处,面色晦暗不明,好像他这些日子以来给出去的所有温暖与爱意,都已被那张牙舞爪的黑暗吞噬殆尽。 一直向司渊渟半伸出的手仍僵在半空中,手指微微蜷缩,楚岳峙仿佛看到了那些他抓不住的过去在指间穿过,微光里的尘埃像是年月的余灰,又像是经年浮沉的陈疾附疽,看似毫无重量,实则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人压垮,成为难承之重。 楚岳峙朝司渊渟踏前了一步,他放下手,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司九,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等你,楚七不会抛下司九。” 同一句话,时隔数年再说出,说的人不曾改变,可听的人已给不出回应。 吕太医带着楚岳峙出去了。 司渊渟在原地伫立许久,直到烛火又灭了一盏,殿内越发昏暗,他才慢慢走近那个还昏迷着的人。 他认了命,为什么还会如此煎熬? 他未有辜负父亲的遗言,为什么还会如此日夜难安? 楚岳峙并未抛弃过他,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楚岳峙也从未嫌弃过他,反而将他视若珍贵,可为什么,他还是时时难抑万端苦楚自惭形秽,在相信楚岳峙的同时,仍被反复重新拖回到深渊中,始终无法放下求死换取解脱的念头? 抬手,司渊渟将矮几与那搁着残肢的木盘扫落,而后抬起脚将那血淋淋的残肢踩成了肉碎。 难以言喻的跗骨之痛从身体最深处扩散,啃食着每一根神经,他一点一点地弯下腰,紧紧抓住胸襟,张口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又如同负伤野兽般响彻整个大殿的哀嚎。 当司渊渟凄厉的叫声从殿里传出时,刚刚才出来不久的楚岳峙差点便要再次冲入殿内。 然而吕太医拉住了他。 “安亲王,恕老臣冒犯,可不论您如何担忧司公公,都请您忍住,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去刺激他。当年先帝死后,司公公又将前翰林学士问斩,当时也曾悲恸大伤,引发内伤,只是这于司公公而言,同样也是一种释放,未见得不是好事。”吕太医的声音温和,有着老人特有的慈祥。 然而楚岳峙却是想也没想地就朝他怒喝:“不要叫他司公公,他不是!” 吕太医没有因楚岳峙的态度而产生任何不悦,只是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司公子心有顽疾,非一朝一夕能愈,老臣不敢妄加揣测安亲王与司公子的关系,可如若安亲王看重司公子,那么老臣希望,安亲王能听老臣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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