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听见谭铮黏黏糊糊地在耳边小声说:“每次接吻都感觉好不真实,晕晕乎乎的。” 任昭远靠着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没好气地推他:“吻起来就不肯停,缺氧了能不晕吗?” 谭铮额头抵着他额头辩解:“我没不肯停..” “那是怎么?” “是你太好亲了,上瘾一样..” 任昭远一直觉得自己年纪比谭铮大经验比谭铮多,在感情里要带着谭铮走,可偏谭铮时不时就这样一记直球砸过来。 谁招架得住? “..走了,”任昭远轻声清了清嗓子,“吃饭去。” 谭铮没动,头向下埋在他颈间:“等一会儿。” “等什..”任昭远话音顿住,眼睫垂着扫过,偏过头笑了。 “你还笑,”谭铮没抬头,闷声抗议,“不准笑。” 任昭远声音里藏着笑音的尾巴:“生气不行,笑也不行了?” “嗯,不行。” 任昭远侧脸都能感觉到谭铮耳廓的热度,笑了会儿抬手拍拍他的背:“没事,年轻,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 谭铮没说话。 “要不然你去——嗯..”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小孩 快要到任昭远生日了, 3月12日,只还有不到十天。 可谭铮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个想法冒出来又都被逐个打消,要么觉得不郑重要么觉得没新意, 一天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临近的日子。 再不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有空闲「礼物」这两个字就在谭铮脑子里打转, 可没想到他还没想出来要送什么礼物给任昭远,先从任昭远那里收了份礼物。 “给我的?” “嗯,打开看看。” 谭铮先拉着任昭远一起坐到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 把纯黑菱纹的手提纸盒在手里左右翻转了一圈,没有字样, 看不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任昭远笑了:“自己打开看。” 手提纸盒里面是相同质地的礼盒, 打开上盖是一层黑色防尘纸, 再打开—— 谭铮有整整几秒钟没动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眼睛才轻轻眨了眨。 是一盒和十三年前任昭远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巧克力。 一模一样。 从前的包装盒还在他柜子里放着,颜色淡了,边缘旧了, 可没有损坏丁点。 这个品牌虽然一直在, 但包装早更新换代了无数次。 超市货架上九年前就没有了这个系列的影子。 厂家已经停产它许多年了,谭铮再清楚不过。 “怎么..”谭铮哑了声,吞咽一下重新开口,“怎么能买到的?” 确实已经买不到了。 任昭远从网上搜索到这个品牌当年的包装图,又托闻顾拜访了一位长年收集各类包装的收藏师, 去他的仓库按年份品类找出对应包装盒, 付下租借费和押金后带走,联系了一位认识的制造厂商。 机器一动, 工时一计, 一个的费用不比一千个低, 厂商再三询问确认, 任昭远仍旧说,只要一个。 他只给一个谭铮。 “想想办法就弄到了,”任昭远说,“单独给你的,和谭清的不一样。” 谭铮轻笑了下,又敛了,「嗯」了一声,眼尾看着有点泛红。 任昭远歪过头看他:“要哭了?” “没有,哪有那么爱哭。” “哦,”任昭远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还以为又要抱着哄一哄才行。” 谭铮这次彻底笑出来,侧过身把任昭远牢牢抱住了。 “谢谢,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 谭铮脸埋在任昭远肩上蹭了蹭,声音有点低:“你怎么这么好啊。” 任昭远回抱着他,手指并拢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回应。 “忽然觉得被欺负几年也没什么,如果当时被你帮的不是我,巧克力就给别人了。” 任昭远力气稍重地拍了他一下:“傻话。” 谭铮安静一会儿,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问出一个自己想过许多次的问题。 “不管遇见谁,你都会那么帮他吗?” 遇见霸凌出手阻止可以算是寻常的热心助人,可阻止之后面对一个手里握着刀连感谢都不知道主动说的人,被割伤居然不生气也不害怕,那么从容笑着,像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似的一带而过,不仅不责怪,还送巧克力给他。 这远远超出谭铮可以想象的「善良」范畴。 如果不是自己置身其中,如果对方不是任昭远,谭铮甚至会觉得这个人热心过头奉献欲泛滥。 但这个人是任昭远,谭铮又觉得是任昭远太好太好,而自己太过幸运恰巧遇到。 毕竟他们当时并不认识,他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 于是刚问完谭铮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嗯,应该遇见谁都会,是我运气好。” “不只是运气。” 谭铮直起身看他。 任昭远笑了下:“我也不是对谁都有那么多耐心和好脾气。” “是因为我?”谭铮惊喜之余又不太敢相信,“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认识。” “是不认识,”任昭远回忆着说,“不过我记得,上午刚到的时候手里的稿子不小心散了页,有一张被吹远了,是你跑着帮我捡回来的。” “还有,下午看见一只小狗钻栅栏被划伤了,你不厌其烦地想办法把翘起的铁丝压回去。” “虽然一两件小事说明不了一个人本性,可我想,既然会愿意主动帮一个陌生人,会因为怕小狗再受伤想尽办法埋头努力,总不会太坏。” “心里存了好感,所以远远看见你被几个人推拉着走,像是有麻烦,就想着跟过去看看。不过那边巷子多,路不好找,过去晚了。” 谭铮立刻说:“不晚,刚好。” 当时谭铮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秒动手,任昭远出现得刚好,是连谭铮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刚好。 任昭远应了一声,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充上:“何况你当时不小心伤到我之后没跑,还吓哭了。刚被欺负过又吓到了,我当然要想办法哄一哄。” 谭铮因为任昭远说出口的「哄」不自在地捏了下手指骨节,一声响后又想到任昭远的话:“你居然都记得,我原来还给你捡过东西吗?” “嗯,后来顺着想就想起来了,你当时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扔在我跟前就跑了,不记得也正常。” 谭铮不出声地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亮着眼睛抬头:“好像想起来了,你当时没穿校服,在学校里很惹眼。” 任昭远在他后脑勺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