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细银链绕脚踝最细处一圈, 不多松垮一点, 也不多收紧半分。微微下坠的弧度仅限于不让任昭远被勒到, 塞进指尖都艰难。 谭铮单膝跪在下一层台阶,水淹没他的腰腹,和腹直肌最上方一条沟壑齐平。 任昭远浮在水面的脚被谭铮握在手里,仔细戴上脚链, 又得到一个躬身缓缓落下的吻。 他为任昭远戴戒指选在熟睡的深夜, 戴脚链时却像求婚。 任昭远的脚向前伸,谭铮的手就随着他的力道往自己的方向来。 他缚着任昭远的脚踝,但任昭远永远行动自如。 “说,”任昭远脚抵在他身上,乍看更像是谭铮握着任昭远踩在自己胸膛,“是不是蓄谋已久?” 谭铮乖乖招认:“是。” 原本浮在池边的银色锡纸袋慢慢悠悠顺着水面波动飘过来, 离任昭远更近一点,不等谭铮碰到任昭远已经拿在手里, 还对着谭铮晃了晃:“这个也是。” 包装上的水珠滴下来, 在水面晕开细小波纹。 谭铮在他这里从来都不经招惹。 脚从胸口砸进水里, 谭铮在溅起的水花里上前压在任昭远身上, 手撑在后面隔开任昭远的脊背和台阶边沿。 他从第一次和任昭远上来游泳时就想在这里做。 甚至家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寸地方,只要两人一起待过,谭铮就想过。 任昭远哪怕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件事只安静背对他站着,于他而言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何况任昭远总会转身,和他说话,对他笑。 每一个拥抱亲吻都给予谭铮像拥有全世界般的满足感,同时也给予他更多深不见底的想要。 想更深更重地攫取,想更长更久地占据。 他喜欢任昭远对待他不同旁人,喜欢任昭远因为他露出不同平日的模样。 喜欢他的颤抖和迷离,喜欢他的紧绷和脱力,喜欢他染欲的嗓音,喜欢他完全的依赖,喜欢他身上遍布痕迹。 属于他谭铮的痕迹。 “嗯..” 谭铮亲亲他,抱他去浴室。 他们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任昭远不太能接受。 他不喜欢,谭铮有想法也不会强加。 这次实在太过巧合。 谭铮醒的时候酒意还没散,任昭远不在身边。难以言明的空落感和占有欲在酒精的催发下剧烈膨胀。 想要他。 走出卧室没看见人,拿起手机就是任昭远留下的他去楼上游泳的消息。 那对当时的谭铮而言与直白诱引无异。 何况后来,任昭远并没有真正推拒。 也许以后可以在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每一处地方,都放上东西。 “想什么呢?” “在想,”谭铮笑着低头亲他,“一点现在说可能会挨打的事。” 任昭远弯起唇在他背上给了不轻不重一巴掌,身上还带着水,一拍就是一声脆响。 每次做过任昭远都不爱动,尤其谭铮还喜欢抱着他事无巨细做这做那,犯懒的习惯养起来太容易,渐渐洗澡穿衣都被谭铮一手包揽。 下楼后没再回卧室,也没做什么,两个人在沙发上挨着。 谭铮倚着靠背,任昭远倚着沙发扶手的靠枕,一条腿伸直压着谭铮大腿,一条腿曲起靠着谭铮上身。谭铮一只手拢着任昭远外侧的腿,一只手在沙发里侧牵着任昭远的手摸捏揉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或者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回家,带我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谭铮握着他的手力道略大了点,看着他说:“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你先问下助理最近的工作安排,等不忙的时候。” 谭铮家不在本市,肯定没办法像去舅舅家一样当天来回,任昭远最近不忙,手上的设计不着急,主要看谭铮。 “最近的工作没有紧急的,可以推。” 任昭远膝盖在谭铮胸膛碰了下,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只能自己想:“今年中秋和国庆挨着,等假期的时候?” 谭铮没立刻答应。 很快就是中秋,倒不是时间的问题。 “你中秋不去舅舅家过吗?” 任昭远摇摇头:“节前去送中秋就好。” 上学的时候除了寒暑假任昭远回舅舅家住的时候不多,寒暑假也经常是在舅舅家住几天就去打工兼职。后来结婚逢节日都在赵家,一直都是节前去舅舅家送礼就好。 他习惯了,舅舅他们也习惯了。 谭铮安静了几秒。 今天去见舅舅一家一切顺利,舅舅和舅妈都很热情,谭铮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关心任昭远,可也同样能感受到他们的分寸和尺度。 不是刻意而为,是经年累月已经习惯了的关系和模式。 最开始他们对谭铮并不放心,聊天时除去家常却是恭维话居多。笑脸相对可以说是素质礼节,可恭维不是长辈会对孩子第一次带回来的伴侣正常的态度。 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 舅舅一家是任昭远关系最亲近的亲戚,但毕竟只是亲戚。他们心善、热情,会关心任昭远,也会担心越界。 从前听任昭远说起过,谭铮大抵知道他和舅舅一家的相处情况,没多说什么,只捏捏任昭远的掌心:“那节前我陪你回去送中秋,然后你陪我回家。” “好,哎——”任昭远忽然被谭铮抱起来,手臂先习惯性环住他肩膀才问,“干什么?” “带你去看个东西。” 任昭远看谭铮要抱自己下楼,又忍不住问:“去哪儿?” “客卧。” “啊?” 进去任昭远才知道谭铮要给他看什么。 之前任昭远为了保持清醒摔碎了客卧橱柜上的玻璃防尘罩,也把里面的古建筑群模型摔散了。 这套建筑模型是定制,制作的工匠师傅已经隐退,世上没有第二套一模一样的。 任昭远很喜欢,但他当时没顾上,后来进客卧时客卧已经被收整好,他以为被家政打扫了就没多问,没想到被谭铮收了起来。 更没想到谭铮居然把它复原了。 走近细看,很多断裂过的地方能看出胶水的痕迹,任昭远视线一点点移动,最后转向谭铮,有些迟疑地问:“你自己粘的?” “嗯,粘得不太好。有几个粘不起来的小零件一直没做出合适的,拖到现在。” 其实问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难以想象。这套古建筑模型复杂精细,斜角长度将近一米,当时砸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任昭远声音有点哑:“没有图纸,怎么粘起来的?” “按印象里的样子摸索着能拼出大概,拿不准的地方请教了一位老师。” 谭铮说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