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纪霜安排的什么都说好,看着无欲无求后来还抄起了经书,尽管纪霜是郑鵟看得比眼珠还要紧的存在,但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 郑鵟信不过就是信不过。 人性经不起引诱, 现在不感兴趣不代表日后万一有恰好的时机不会生出别的心思。为了不出现这个谁都不想看到的可能, 郑鵟和纪霜商量后便把事情做在前头,提前把郑氏交给了郑和。 很早之前郑鵟就在信托公司存了一笔巨额遗产给纪霜,他比纪霜大了整整十五岁,走在前面是必然的事。有这些财产在,纪霜还有自己的收入,只要纪霜的儿子不乱来,父子两个过一辈子足够。 但郑氏他只给郑和。 郑和的爸爸为救他丢了命,他把郑和领回来放在身边养大,就没当成别人的孩子过。 早给也是好事,前面几十年郑氏树敌众多,郑和早接手他还能托住底。 郑和接过郑氏后大小事务不断,但他跟着郑鵟多年能力足够,又有郑鵟暗里护航,郑氏在郑和手里安安稳稳过了三年。 直到今年郑鵟意外旧伤复发入院,有人忍不住了。 生意和人际从来分不开,交好的朋友都或多或少都有合作,郑和挨个找过去提解约,可合同带去的时候什么样,离开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郑氏还在郑鵟手里时就和安昱有往来,郑鵟很看好谭铮,主动让利和安昱合作了两个前景不错的项目。后来郑和接手,郑氏近些年的规划和谭铮新开辟的方向恰巧重合度很高,安昱和郑氏合作越来越多,一来二去成了交好这些人里和郑氏牵连最多的。 察觉到暗流涌动时郑和最先找的就是谭铮,谭铮听完他关于解约的话,只说了一句:“这些合同里涉及的所有项目,我看着。” 谭铮帮郑和,其他人帮谭铮,他们帮了郑和大忙。 明面上的生意得以正常运转,郑和可以集中注意力在看不见的地方。 “走吧,”郑和把机票推到穿黑卫衣军绿工装裤的男人面前,“今晚的票,到了有人接应。” 戈凡没动。 “这不是你的信条?” “郑和,”戈凡声线粗,不多好听,“咱俩四十多了,过一年少一年,别再磋磨了。” “以前五年眼都不眨,现在说磋磨。” 郑和捻了烟向外走,戈凡从后面抱住他,胡茬刺得他耳朵疼。 “我这辈子后悔的就那一件。” 类似的事情从前发生过。 郑鵟当时受了重伤,内部各自分帮结派,外面势力虎视眈眈,纪霜拼命护住郑鵟,郑和拼命守住郑氏。 彼时郑氏还不够清白,他不敢牵连朋友又羽翼未丰,咬牙死撑,一着不慎就是死局。 偏有戈凡这么个摆在明面上的弱处。 种种混乱艰难已过不提,郑和不惜代价要把戈凡保出去,戈凡给了他一刀。 郑和将计就计暂时压住乱局,戈凡为了不拖累他签了份几乎是卖身契的合同一走了之。 后来在一切平定郑和找过去时戈凡走不掉,郑和不计较那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的一刀,也不在乎要付出多少才能把戈凡换出来,但戈凡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说不愿意。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就当戈凡死了。 戈凡给对方卖命五年,欠了五千万。 那五千万不只是钱,还是他和对方最后存续的关系,他想还清断干净再回去。 可郑和费尽周折找人的消息传来,陌生男人的照片摆在眼前,戈凡坐不住。 他不知道这些年郑和身边有多少人,只知道这个让郑和亲自跑遍南北的人白净秀气,和他没有毫厘相似。 戈凡情愿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起码说明郑和忘不了他。 不敢追根究底,也没资格知道。 但控制不住自己到离他更近的地方去。 那段日子郑和一直在S城,戈凡也去了S城。 后来郑和找到人走了,戈凡还在S城。 之前想还清断干净的想法成了懦弱的最佳借口,自甘做了沙子蒙头的鸵鸟,乌龟似的缩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在知道靳士炎要去参加任昭远的婚礼时动了心思。 任昭远的婚礼,郑和一定会去。 挨了顿打,心踏实了。 郑和让他跪,他一声不吭跪了五天。 最开始的一年郑和根本没让戈凡近身,把他弄到身边来,但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忘了哪一天酒后乱性,他多了个床伴身份。 晚上他把人干得神志不清时郑和缠着他拥吻不放,第二天起来照旧翻脸不认账。 但郑和身边没别人,一直没有。 戈凡给郑和写了张五千万的欠条,那天晚上做完郑和点了支烟,说:“活还行,值五百块钱。” 打也好骂也好说他卖也好,戈凡一概收着。 他欠郑和五年。 郑和气性大,他不会说话,脑子木,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拿时间赔他。 十年补一年,活多久算多久。 “不走了?” “不走了。” “这次事虽然麻烦但终究比上次容易,确实用不着你伟光正再牺牲。” 郑和已经不是从前的郑和,郑鵟放给了他最大的权力,他牢牢接住了。 这次的事情说麻烦,麻烦的不是摆平事情,是郑和想彻底摆平那些人。郑鵟这次旧伤复发是真,但纪霜既然还稳着,郑和就清楚郑鵟情况并不危及性命。这种时候放出这样的风声是为了什么,不必郑鵟多说。 要想今后安稳,此时就需险中求。 戈凡像听不出郑和语气里的讽意,只回答:“无论如何都不走。” “要是一把枪抵在我太阳穴上,你也不走?” 戈凡沉默几秒没说话。 郑和轻嗤一声推开他,下一秒就被掰过身子。 戈凡说:“我陪你死。” 上下嘴皮一碰的四个字。 可两个人都清楚,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郑和没说行不行也看不出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转身走了。 到门口又回头:“站那儿干什么?” —— 郑氏的风波持续了大半年,谭铮就忙了大半年,后来麻烦平息重回正轨,郑氏安稳之下愈发壮大,安昱势头更盛又上一层,谭戍十岁生日的时候郑和说要认他当干儿子。 “不给。” 谭铮拒绝得干脆,靳士炎比他还急:“能不能别挡我干儿子的康庄大道?” 靳士炎四舍五入能算戈凡郑和的半个媒人,又通过谭铮和郑氏有来往,一来二去跟郑和也熟了。 郑和一听靳士炎管谭戍叫干儿子更不松口,说谭戍既然能认靳士炎就能再认他一个。 其实靳士炎这个干爹是自封的,可他叫干儿子比谁都顺口,不管谭戍认不认就是不改,只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