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谷老。”容谦倒是挺客气,听到喊声,停下脚步,如松如竹的身子站在田埂间也生生地被他站成了朝仪时的肃然。
“这才没几天,儿子都那么大了?”那老翁笑笑,一张褶子脸笑得揶揄,仿若一朵盛开的菊花。
呸,不正经的。亏他还以为这位是个世外高人。
“谷老笑话了。艮坤尚未成亲,何来有子?”容谦倒是一本正经,规规整整地回答,那清冷的面上倒是柔和了三分。看得出来,对这老者,虽熟稔,却尊敬。
“这小娃娃长得倒是漂亮。”老者本就是随意一问,看出容谦不想作答这孩子是谁,倒也不再穷追。乐乐呵呵地看着金童般的叶生被容谦拉着就脆生生地站在那儿像朵娇滴滴的新芽。
“谷老谬赞了。就是个倒水添茶的小童。”容谦说得自然,却让一旁听他们说话的叶生大惊失色。
“原来你真的没想过要让我入学。”叶生扁扁嘴,苦巴巴着个脸,仰头看着容谦。
“我还这么小,你让我呆在这里,还是给人添茶倒水的小童?容谦,若是别人欺负我怎么办?”说着眼里泪光闪闪,那眼泪就要下来。合着他现在就像是一只鸡啊,羊啊的,被容谦说送人就送人。
“我给的人。没人敢欺负。”容谦倒是不在意叶生打断了他与那位老先生的客套,点点头,示意自己离开。
那位老者复又重新地下身子隐藏在那齐人高的杂草里。
“那我能挑嘛?你不能随随便便把我送给别的人。”叶生撅着嘴,委屈极了。他也知道这是权宜之计,若是如容谦说的那般,他年龄未到,不能在这里读书,他便是贵为云世子也只能隐姓埋名偷偷摸摸藏在这书院里。
“哦。你还想挑谁?”容谦本带着他往前走,听他说话,立时停了脚步,面色一沉,眉毛上挑着看着他。倒不知他还有如此活络的心思?
叶生忽然觉得容谦这句话有些异样,然而他说得四平八稳,叶生还以为他听错了。“那入学的学生一个人能带几位家仆?”叶生问他,决定自食其力。
“两个。”容谦片刻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拉着他接着往前走。
“哦。”叶生放下心来,决定让他大表哥薛止帮帮他,大不了让他家三儿公公伺候他们两个。反正自家三公公能者多劳。
“你想去给薛止当家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木屋前,容谦站定,看着这个还没他腰高的孩子。
院里秋叶有几分散乱,那枯黄的叶子零落在不远处的石桌石凳上。在这苍古青翠的地方倒是有一丝寂寥和秋意。
叶生确定,容谦又生气了,他却不知,容谦为何生气。
“你不想我去?”叶生试探问他。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丝惶恐。
“不想。”容谦绷着脸。
“为何?”叶生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尤不死心地问他。心里却惴惴不安,认命地想着如若容谦真的不答应他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