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但当听见隔壁祁俊伟家传来小婴儿洪亮的哭声时,他的头又不痛了。安年和岁岁不哭不闹,还是很好带的。 作为姑丈,起初是他陪着安年和岁岁玩,之后,变成两个小家伙陪他玩。 因为安年最近在学校学到一个新玩法,打纸板儿。 纸板儿被摆在地上,齐远航力气大,一掌过去就能把两个孩子的纸板儿掀翻,逐渐玩出乐趣。 “没意思哇。” “不好玩,总是输。” 齐远航忙说道:“再来一次!” “不行,姑父,我们要去上学了!”安年说。 齐远航:…… 他都忘了,今天他俩要去上学的。 怎么早不说? 九点不到,齐远航将两个孩子送到托儿所和军区小学,之后便在家里等着媳妇回来。 等到下午,还不见媳妇的人影。 不是说去裁缝铺取衣服吗?怎么还不回来? 他媳妇肯定是悄悄跑去玩了。 居然不带他! 下午,放学后的安年和省事儿结伴回家。 齐远航就只需要去托儿班把岁岁接回来。 “现在可以一起玩拍纸板儿了。”齐远航说。 三个人在自己小院里玩,玩着玩着,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姑姑!”岁岁兴奋道。 “不是姑姑。” 安年说道,“你认错人了。” “是姑姑的花裙子呀!”岁岁一脸认真,抛下纸板儿就去找姑姑。 可是顾莹步伐飞快,像风似的,埋着头,往自家走,耳根子还通红通红的,还小声丢下一句:“回屋再说!” 齐远航抬起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莹莹脑袋上的小卷毛是怎么回事? 顾莹都快要哭了。 她让国营理发店的师傅给自己烫一个最时髦的头,可是好像烫坏了,脑袋上顶着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小圈,可难看了。 对于爱美的女同志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顾莹飞奔回家,动作又急又轻,鬼鬼祟祟,仿佛脑袋是刚偷来的。 她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认出自己,经过齐远航的身边时,瘪着嘴巴,实在是太委屈了。 齐远航从震惊中回过神,但仍旧是满头问号。 这会儿,大院里有嫂子问道:“那是莹莹吗?” 齐远航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不想让媳妇难过。 只要大家伙儿认不出她,她就不会难过了吧? 齐远航坚定地摇头:“不是,那是莹莹她姑。” 已经躲进屋里的顾莹:??? “哇”一声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4226306、哈哈哈哈哈 10瓶;平平无奇的有钱人 7瓶;鸡腿鸡腿我最爱 6瓶;夜雨寄北欧 5瓶;呱唧 3瓶;Grace 2瓶;静音微微、蔡明君、橘猫猫、清梦、苡芪葑筏 1瓶; 第52章 齐远航话一说完, 看见大院嫂子这狐疑的表情,也有点心虚。但想到刚才媳妇从自己身边快步走过时委屈兮兮的样子,他更加笃定。 “真不是莹莹。”他说, “莹莹哪儿长这样啊。” 他一边否认,一边看向安年和岁岁, 希望两个小家伙给自己一些支持与力量。 可是兄妹俩没有出声。 爸爸妈妈说了,小孩子不能撒谎, 他们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家属院嫂子站在原地,看着齐远航一本正经的表情, 陷入沉思。 齐副营长是觉得她看起来很傻吗? 那分明就是莹莹! 齐远航打发走大院嫂子之后, 就再也没有心思拉着兄妹俩玩纸板儿了。 “我们赶紧回家。”他说。 他们仨回来的时候, 顾莹还在哭。 她脑袋上的卷毛真的好难看,刚才一路坐车回来,连头都不敢抬, 生怕其他同志看自己的笑话。本来以为回家之后,冰冷的心就温暖了, 谁知道,齐远航居然说她是个姑! 顾莹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我看着很老吗?” 齐远航还从来没有见过媳妇哭成这样, 就算是小时候也没有。一般来说, 就只有莹莹整哭别人, 哪有她独自掉眼泪的。 媳妇这楚楚可怜的样子, 把他心疼坏了,不解地问:“当然不老,你怎么会这么说自己呢?” 顾莹:? 是他说的! “你颠倒黑白!” “我没有啊!” “你嫌弃我!” “莹莹, 我怎么会呢?” 最后, 是岁岁的小奶音打断了僵持:“姑姑, 你也有姑姑吗?” 齐远航恍然大悟, 一拍脑门,终于知道是自己祸从口出。 找到原因之后,他就知道该怎么哄媳妇了。 齐远航将家里的小镜子收起来:“媳妇,烫坏头发也没事,很快就长好了。” 见他终于贴心了一些,两个人不再鸡同鸭讲,顾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只是一抬眸,又看见他动作飞快地收起梳子。 “你把梳子放起来干什么?” “你的头这么卷,用梳子会卡着,勒着头皮。” 顾莹的嘴角往下弯,回忆起自己在国营理发店照镜子时的惨状。 “早知道不去找嫂子了。”她的眼中还是闪着泪光。 安年遗憾道:“姑姑,你去找妈妈,怎么不带我们呢?” 岁岁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妈妈的脑袋也变这样了吗?” “没有!”顾莹气呼呼,“还是嫂子机灵!” 那会儿嫂子拉着她的胳膊,试图将她从店里拽出来。而她想一出是一出,压根没被拦住。 早知道,还是得听嫂子的…… “要不我再补救一下我的发型吧。”顾莹说。 齐远航的嘴角抽了抽:“怎么补救?” 顾莹摸了摸自己的小圈圈卷发,最后变成狂躁揉头。 怎么补救? 她得想一想! …… 开学两天时间,楚婉每天的生活简单却又多彩。 她一日三餐都是在学校里吃的,京大食堂的菜色种类很丰富,大家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进食堂时看着上面的木牌子考虑这一顿该吃什么。 这会儿,凌月银从兜里拿出饭菜票,吞了吞口水。大家都在排队等着打饭,她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都还没排到她,她的心就已经飘到饭菜上了。 下乡做知青时,凌月银每天都吃不饱,有时候就只是一个窝窝头或是一碗稀粥,就算凑合过去了。白白胖胖的她,下乡几年之后,变得黑黑瘦瘦的,连睡觉做梦都在馋肉。那一天,从村口喇叭里听见高考恢复的消息时,凌月银正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是懵的。知青点所有知青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