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妈让它过来的。” 江煦撑起来去看,正好对上大山好奇的眼神。 朝它笑了下,回头看黎行舟一脸气闷,不由好笑。 “今天不住这里,回青溪。” 黎行舟眼睛一下亮了,守在沙发旁边,等江煦收拾好起来。 衬衫有点乱,不过还好,没有起什么皱褶。 对上黎行舟的眼神,江煦抿了抿唇,“理论课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补了不少?” 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江煦继续说:“那就继续实践课,这样——” “我也能早点舒服。” 黎行舟愣在沙发旁,看着江煦走出玻璃花房,摸了摸大山的头离开,背影潇洒。 什么意思? 江煦刚才的话是在说他技术还是很差吗? 不可能,上回江煦明明就爽到了。 车上那次,他很确定江煦一定是舒服的,不然怎么会—— 牙印还在他肩上呢。 黎行舟愤愤地磨了磨牙,确定江煦刚才的话是故意的。 —— 颜慈看着江煦一个人走进来,往他后面看了眼,过了会才看到黎行舟,顿时放下心。 “老爷子跟你叔叔去旁边钓鱼去了,一会儿都在家里吃饭。” 颜慈向江煦招招手,“小煦,你过来。” 江煦站在那里,听着颜慈温柔的话,后知后觉的内疚涌上来。 面对黎老爷子和面对颜慈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黎老爷子是相处不多的长辈,尽管对他照顾,可到底相处不久,平时也不会经常见。 可颜慈不一样。 颜慈会给他打电话、发信息,还会跟他分享一些生活琐事。 不止是之前他去写生时候会打电话,平时也会关心他。 “颜姨,我——” 走过去在颜慈身边坐下,江煦表情露出无措,不是第一次来的乖巧、顺从。 颜慈眼里满是温柔地看他,总觉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江煦长大了。 那会儿她在旧小区看到江煦的时候,一眼就看穿了江煦的心思。 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整个人看似不在乎,实际上全凭着一口气撑住,很累很累。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对不起。” 江煦一直来不及说的话,这瞬间说了出来。 “我一直想跟您说这句话,但找不到机会,也没有时机。” “为什么要对不起,是因为你跟行舟的事?” 颜慈失笑,“但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勇敢到我都佩服,当年跟阿桁在一起,我都没能说出这些话。” 颜慈跟黎桁在一起,家里不反对,但极其反对他们俩从商。 偏偏两人根本无心单位工作,悄悄辞职后,收拾了东西就去了别的城市。 “但我跟黎行舟在一起了。”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指望他继承什么,大不了以后都拿去做慈善。” 进来的黎行舟恰好听见这句话,走到沙发旁,“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我才二十五。” “那也是。”颜慈好暇以整看着黎行舟,调侃问:“怎么看上去一脸不高兴?” 明知故问。 黎行舟接过张姨递来的杯子,喝了口水,“高兴过头了,所以正在恢复。” “胡扯。”颜慈嗔怪说了句,“行了,等会饭桌上,你们俩得哄哄老爷子,他刚才是高兴,这些年很少有小辈会跟他这么犟。” 可能是一时觉得新鲜,所以才会同意。 但老爷子也不糊涂,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会反悔了。 “老爷子这几年脾气倒是越来越怪了,早知道我之前就这么犟了。” 黎行舟说了句,“平时我跟元秋不犟吗?” “老爷子为什么过来?就是上次你们过去,是半点不收敛,人家小姑娘都看出来了,你说老爷子看得出来吗?” 今天黎老爷子会突然过来,就是因为越想越觉得两个孩子的事不对。 趁着周末过来,想问问是什么情况。 结果—— 赶巧了,碰到一起。 “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住的。”黎行舟放下杯子,认真说:“你喜欢我爸,我不也一眼看出来。” “少拿你妈我来开玩笑。”颜慈拿起抱枕砸过去,“还是小煦听话,你真是不省心。” 江煦坐在旁边,被颜慈这么一说,突然不太好意思。 今天他说了那些话,并不比黎行舟的叛逆好多少。 拿起洗干净的桃子,咬了一口,果汁香甜、果肉饱满,避开黎行舟投过来的调侃眼神。 “颜姨,今天这桃子好甜。” 黎行舟:“……” 完了,以后他更拿江煦没办法了。 颜慈捏捏江煦的脸,“那一会儿你们拿点回去,买了两箱,你们跟老爷子各拿回去,明天还有送过来的。” “谢谢颜姨。”江煦也不推辞,答应下来。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电视里放的新闻。 画面里忽然出现沈家的片段,是沈绪在参加剪彩仪式。 黎行舟和颜慈默契地看向对方,然后同时看了眼江煦。 江煦还在啃桃子,见到沈绪也没什么反应,眼神都没动一下。 咽下果肉,才慢慢开口,“看上去,沈家的情况应该还好,不算严重。” 尽管沈绪才回来不久,但秦鸣和黎行舟都暗示过,这一次沈绪回来,一定和沈家有关。 沈家能让沈绪回来的,那一定是大事。 但目前看起来,沈家风头正盛,沈绪回来是风光无限,不少江舟市的人都紧上去巴结。 黎行舟看出江煦神色不一样,好奇问:“什么意思?” 江煦看他一眼,神情仍然不带一点怨怼,反而坦荡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以为他回来是给沈家收拾烂摊子。” 用纸巾把桃子核包起来,江煦想了想说:“我只是猜的,因为以前他打电话不会避开我,所以我听到一些,沈家很多事都会找他。” 黎行舟和颜慈都没有想到,江煦会说这个。 那看上去,沈家和江家当初的关系是很好,好到能完全信任。 尤其是沈绪,对江煦是真的放心,也是真的自信。 “那会儿我只觉得他很厉害。” 提到沈绪,江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微垂着眼,“后来,他出国那段时间,应该是沈家为了自保做出的决定。” 黎行舟皱了下眉,“自保?那时候沈家内部出了问题?”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保下沈绪,沈家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江煦摇头,“但我确定不是资金问题。” 如果是资金问题,以江城和沈绪的关系,一定会出手帮忙。 颜慈也好奇起来,“你是说,沈家出了其余问题?” 怔了怔,江煦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