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不愿就如此顺了金主的意,便痞笑道:“花前月下,谈金说银不免俗气败兴,我倒想看看莺莺是否真有诚意。” 他原想借机脱身,却未料那莺莺忽地朝他压来,纤指把住他的下颌,轻轻一掰,竟是当众将自己那炽热的红唇覆上了他那对薄唇! 慕容凯虽平日言语孟浪,却还从未与女人有过如此肌肤之亲,一时间双眸圆睁,身行便是一僵! 其他女人见状有面红耳赤的,有拍手起哄的,不免将其余宾客的目光也引了来。 而就在此时,玄陆已面带怒色,快步上了前! 众人此时皆以为玄陆因是爱慕那崔怜莺,才特意跑来不惜与世子爷起争执,便纷纷道:“哎呀,莺莺啊,你如此做可真是伤了玄总管的心啊!瞧瞧这情郎都生气了呢!” 崔怜莺叫众人一哄,脸便现了绯红,却也娇滴滴地得意道:“哎呀,我怎知玄总管对莺莺……” 还未等她娇声道完,便忽觉身旁一空,回过神儿来才惊见那身旁的世子竟被玄总管扯着手腕拉到了近身,还听见那人恨意滔天地沉声吼出:“慕!容!凯!!!” 慕容凯见状,还是一副嬉皮笑脸模样道:“哟,玄陆,不是故意躲小爷么?怎的这会儿……” 然而还未等他道完,便闻玄陆再一声低吼:“跟我走!!” 于是他便“噔噔噔”地由着那人的蛮力拉扯,脱开了盘丝洞的“魔爪”。 慕容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牵着走还不忘调侃道:“好兄弟,你怎的这般气?难道你对莺莺……” 还未待他道完,便觉手腕被钳得越发紧,便疼的住了口,死狗一般任由玄陆牵着走了。 宾客们也从未见玄陆如此动过气,都以为是慕容凯动了他的女人,眼下是要被提到外边儿去干架,便都纷纷识相地给二人闪出了一条路。 玄陆拉着慕容凯走至望台,又用冷冽的目光斥散了一众想看热闹的群众,待闲人都散了便猛力将慕容凯往木栏处一甩! 慕容凯的腰不偏不倚刚好撞在了木栏上,便“嗷”的一声抱怨道:“玄陆,你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小爷这蛮腰都要被撞断了!你撒酒疯也得瞧清楚人吧?!” “早瞧清了,就是你!”玄陆含着酒气闷声道,面上却现了丝委屈。 “我?我怎么了?我欺负你了?”慕容凯揉着细腰扬声道。 “欺负了!”玄陆双拳紧握,垂眸恨恨道。 “啊?我何时欺负你了?”言虽如此,慕容凯仔细回想了一番,只觉确实没少欺负,只不过从曾见过玄陆如此生气,便想知道到底是哪次欺负重了,以便下次欺负轻点儿。 玄陆闻言骤然抬头,紫眸泛红道:“就方才!你瞧你像什么样子!你怎么让那女人……” 他气得心头发涩,却如何也咬不出那最后几字,只因道出来,便还要再回想一遍,那这心口的伤便会又深一寸。 慕容凯一手托肘,一手托颌,故作深沉地思忖半响道:“方才?……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喜欢莺莺嘛!哈,早说嘛,兄弟!我帮你……” “谁喜欢了?!!”玄陆未等那人道完便怒斥道,“就你!身边总是莺莺燕燕的!!我、我看得烦透了!!” 慕容凯听罢一惊,瞠目道:“啊?……哦……那你是羡慕我女人缘好是吧?这有何难,我教你嘛,你样貌生得好看,就这脾气得改改。” “改不了!!”玄陆更怒了,想到以往旧事,却忽地颓然喃喃重复道,“我……有些事……改不了……” 慕容凯见那人似要哭了般双肩发颤,着实吓了一跳!于是便只得乖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玄陆,我是说你若想讨姑娘欢心便要改改这脾气,但你我之间的话便不用改……额……你这样就、就挺好的!哈,若是改了吧,我倒还不习惯了呢!” 玄陆闻言似抓着根救命稻草般猛然擒住慕容凯那搭在他肩上的手道:“此言……当真?” 慕容凯忽觉玄陆醉酒时似个孩童般喜怒瞬息万变,顿觉可爱,便哄劝道:“当真,当真,那是千真万确!你挺好的,我挺喜欢,不用改了!” 他道完便又冲双颊泛红的玄陆笑了笑道:“高兴了?不气了?” “恩。”玄陆用力点点头,一只手背敷了敷热烫的脸颊,另只手却仍死死抓着慕容凯的手,不愿放开,似得了糖的孩童般渐渐静了下来,心中泛着一丝甜甜的满足。 慕容凯见他这副赖皮模样,着实觉得好笑,提起酒壶道:“玄陆,人生苦短,想什么女人?不如你我月下豪饮,不醉不归!” 玄陆闻言,凝神看向慕容凯,但见清风朗月之下,那人月光裹身,出尘若仙。他那俊美的脸庞因镀了柔月而衬得五官更为清秀,那对橘瞳含情,似装了银河般浩瀚深邃,摄人心魄,直叫玄陆移不开目光,陷溺其中。 晚风拂面,二人就这样身披月光,以酒代言,你来我往,贪杯纵饮。 目光流转间眼饧耳热,月下缄默,却又似万语千言已道破。 …… 迷迷糊糊间,慕容凯睁目才觉是附在了一面结实的脊背上,整个人随着玄陆稳健的步伐轻微起伏着,嗅着那丝若有似无的睡莲幽香,也不知是酒酣还是自那后背升腾起的雄性灼烫体温,将他的脸熏蒸出了一片酡红。 他眯眼勾唇,哑然浅笑,月光为被,背脊为床,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漫天星斗的天幕下,玄陆负着熟睡的慕容凯走向别院。 平日里步履生风的玄陆,此时却行得小心翼翼,好似背上负的是个刚出生的幼婴。 月光如水,洗尽浮华。 仿佛刚刚那些放浪形骸、声色犬马的喧嚣都已成了过往,此时偌大的天地间,恍如仅剩下那温柔多情的儿郎与他脊背上酣眠的佼人。 兜转至慕容凯屋前,玄陆一脚踏开了房门。 他尽量缓了力道,那门便只“吱”出了一个短促的轻声。 皎洁的清辉驱散了室内的幽暗,将一切陈设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银辉,使得整间屋子如梦似幻。 玄陆成年后便极少深夜来访这房间,但在慕容凯不在的时日里,他却常来擦拭打扫,因此即使不掌灯,此处的布置摆设于他而言也皆如掌纹般再熟悉不过。 玄陆将慕容凯安于榻上。他凝神注视着眼前这张酣醉入梦的俊脸,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恍若隔世。 那副安然的神态让他想起了年幼的慕容凯非要爬床与他共眠的情景。 原来这个平日浪话连篇、恣意放纵的青年在熟睡时依然是那副甜美乖巧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过,他们也未曾分离过一般。 慕容凯的呼吸轻柔绵长,玄陆忍不住抬手轻抚了一下那面庞,指尖划得极轻,好似羽毛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