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洲说话时调子很慢,见青年燃起兴趣,特意慢慢地开口:“你之前有见过它的图片么?” “去过。” 面前的人接着睫羽略垂下,半遮的阴影松动,旁边泪痣垂在眼角,阴郁的眉眼少了:“两三天,在酒店呆了一阵子,那边的风景不错,是什么故事?” “书生和狐狸的故事。” 陆星洲扬着唇角,他白天的冷漠散去,见露出笑颜自己也开心,俊秀的面庞因爱意而柔软,他望着天空的繁星,擦拭着青年面颊上的黑点,道:“海棠花特此又名断肠花。” “在很久以前有名涅惊之的书生,常年居住在村庄,被周围的人嘲笑不中举。后遇见只受伤的小狐狸,心地善良的书生救下狐狸,谁知那小狐狸化作人形摇身一变成英俊的男子,与书生两个人相濡以沫。” 谢知年捎着火色,他枕着陆星洲的肩膀,疑惑:“相濡以沫和断肠有联系?” 陆星洲点着头,轻声地叹口气:“海棠花是小狐狸送给进京赶考的书生的,希望书生能牵挂着自己。” “嗯。”索然无味。 谢知年靠着陆星洲肩膀上,他望着堆积在地升起的火色,周围风声灌入心里,那天边挂着的月亮如水泄下来,火星子往他们两个中间钻:“今晚上的月色真美。” 陆星洲抬头,原地看了天空一会,才明白青年说这话的深意:“明天更美。” 比这美丽的月光永远是明天,自愈伤口不用耗费太多时间,爱意猛然闯入心脏滚烫。 陆星洲脑海转动得很快,跳动的声音听得清楚,傻子都能读懂青年的抑郁,他紧紧地握着那只双手,害怕对方死在自己面前,没有呼吸地躺在地上:“故事听完了,心情好点了吗?” 谢知年手指捲着,陆星洲越是体贴,负罪感就越重:“不好。” 男人烤着的手臂发酸,他微微侧过身,察看着青年脸上手指印,仔仔细细打量一翻:“要不要我再给你讲讲,书生和狐狸后来的故事?” 谢知年毫无波澜,鼻梁里面吸入口冷气:“故事再多,都是别人的。” “会有属于我们的故事的。” 陆星洲闻声抬着头看向谢知年,指尖里面都是风霜,火星子躁动起来,他唇色上面的血液溢出:“我保证后人也会了解我们的故事。” 末日危机是人类历史上重大的阻碍,谢知年是陆星洲在末日的前进方向。 “伉俪情深?”谢知年收回环住对方的手。 陆星洲宠溺地摇着头,墨黑色的瞳孔里面犹存着沸腾的悸动:“至死不渝。” “我们的爱,会至死不渝延续下去。” 唯有爱意至死不渝。 陆星洲:星河遥遥,指路为洲,星星离地面很远,而洲就在地面,星与洲两个极端,却拼凑出完整的名字,高高在上的人也会亲自沉入海底。 火光射/进那双深潭的眸子。陆星洲声线里蕴含着占有欲,他触碰对方的指尖,虽然对方的神色中看不出爱意,但那炽热的心血/淋/淋地眼前,开口:“我一直记得,你会在末日解除后娶我。” “我爱你。”谢知年耳畔温热。 “再痛苦,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陆星洲心情沉重,仿佛有把刀割破眼:“多出来走走,别一个人窝在车子里。” 陆星洲兜兜转转绕了一圈遇见谢知年,他比谁都明白对方的重要。在寻找爱情的旅途中,有的人跋山涉水,有的人半途而废。他们胜利在拔开水帘,他们困死在漫漫长夜。 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人生是行尸走肉。 他在前行,是指爱意,是浪漫的爱意。 他喜欢谢知年,就会千方百计讨好对方。 陆星洲怀揣着使命自己,开口:“你讨厌人性的扭曲,我就为你创造个无交易的和平世界,没人会去责怪你。” “算了。” 谢知年眼里浮光在涌动,似乎在为陆星洲的不懂而难过,艰难地开口,骨子里都在发疼,道:“你读过得书很多,应该明白红白玫瑰的道理,你每天送我玫瑰,送了十三年后无新鲜。”自己永远都不会感恩,没心没肺才是谢知年的性子:“陆星洲,终有天你会恨我,后悔你给予给我的东西。” 陆星洲看着他表情难过,心中颤抖:“不会有这天。” “喜欢你不是后悔的事。” 谢知年缄默:“万一呢,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玩笑不是你这么开的。” 陆星洲低声地笑着,苍白的面容更显得脆弱:“你做过,也是我宠的。” “风雨同舟,同舟共济。” “明天再行一天,后天我们就到达新基地,清理完里面的丧尸,我给你安排新住所,再给你带点膏药。” 陆星洲交代着行程,定定地凝视谢知年,像是有束光芒照进前所未有的地带,驱赶着背道而驰的疲倦:“海棠花。” “肯定很漂亮。” 新建的国度,谢知年目睹着陆星洲离开,他手里的余温还存在,眸光下意识地顺着火光方向看去,身下的影子在地面上孤独:“漂亮不当饭吃,活下去很难。” “你要是再聪明一点,就能看穿我的真面目。” 手无缚鸡之力在末日上是下等存在:“幸存者唯有依靠强大的异能者,陆星洲你好笨,别人接近你目的都看不穿。”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要靠着你来保护?” 谢知年突然吐出来的血液,扑灭燃起来的火,难以言喻的悲伤卡住:“我多想和你并肩同行,觉醒异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黑夜贪慕着黎明,黎明自知黑夜的贪慕。 五年成长印证宋成的眼光。 陆星洲背道而驰的王者路打开,逆夜生长用在他身上当之无愧,细数上下百个基地,融城一家就能独大。他亲手将绚烂的人生捧到谢知年面前,但再也没共同坐在一起烤火。 房间里面「呲溜」「滋溜」发出动静。 海棠花摇曳着树枝。 陆星洲眸子空洞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喉结滑落:歌颂爱情的花蕊变成年年肠断的地方。 承载的记忆太多是种烦恼,他又梦见自己和青年的过往。 为什么会梦见,是自己的执念太深么? “海棠花是很美。” “可是有毒。” 海棠没有玫瑰的刺,有刺是人为加上去的,陆星洲梦境中清醒,那视线里面都是空白一片,撑着的防线坐起来,那眼眸里都是寒冷世界:青年「我饿」把他拉进最深的泥潭。 周围消毒水的味道拉开,瓶瓶碰碰的摆在旁边。 他又恢复坚强的领主,是在三年后那个统管大事的领袖。 宋晓寒:“你醒了?” 陆星洲的提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