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收集着当年禁司宫殿的东西,包括幼年给的那块红布,他拿起整起的红布,摸着上面的线条,这些是他成婚给谢知年礼物,包括剩下来的桃核。 青梅竹马,最终抵不过权利和熏染,被黑暗吃掉的是你,禁司大人。 那人从不相信你,或因亲生父亲背叛在先。 沈永羹的脸颊贴近红纱,他闭上眼睛,双腿的余温还在。 这些年,他未碰人事,习惯身体的克制。 他小心翼翼地将红纱放进盒子,转身站在落地窗前,观察着那人的痕迹,喃喃道:“谁是背叛者?” 谁是背叛者? 他熬到所有的直系亲人都死了,在世的都是小门小姓。 黑暗里无岁月光阴,他到底哪里背叛过谢知年? 沈永羹想到什么开口:“灵魂之海,你的灵魂之海不会骗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安慰,暂时不会看评论,以后就准备单机下去。 第74章 不死鸟的病娇禁神司13 独自面对感情是绝望的事情, 灵魂之海是禁司的命脉,同样是禁司心灵最纯净的地带。 他们缔结那天,桃花盛开, 灵魂之海一片嫣红, 也侧面看出谢知年的真心。 那人曾爱过他后来又为什么放弃了?沈永羹动作僵硬地呆在在地, 他失态地关上盒子,径直地倒在椅子上,宫殿里的回忆形成夺命的弯刀:难道真的有什么天命难为, 他无法想象一句天意的真相,凡胎摔下深渊不会毙命的真相。 太难相信, 太过荒唐。 沈永羹记得自己穿着嫁衣,牵着红绳走向神明殿堂的场面,他和谢知年同在神明面前祈祷。 他一眼万年地凝视着自己所爱之人。 那时的他们都听过外面的风言风语, 但互相已守护彼此十年, 生死与共,一荣俱荣。沈永羹相信谢知年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左右, 他为谢知年付出太多, 爱意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他用十年的心血养着谢知年, 替那人扫除面前的障碍, 欺负的谢知年, 诋毁谢知年的, 都他逃不过他的魔爪,也得名说「谢知年走狗」。 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因为他和谢知年之间始终是平等的。 多么卑鄙。谢知年用感情来捆/绑自己使自己衷心,他如蜗牛爬不到终点, 背着沉重的壳, 一点一滴地感化着自己残忍的禁司大人。 谢知年的名字自大开杀戒后恶名远扬, 沈永羹只杀掉口出狂言的小人,议论和骂名传不到谢知年耳里,他护在掌心的伴侣在某一彼朝推他下深渊。 沈永羹倾尽全力抓着岩石,他挣扎地望着谢知年,希望那人拉自己一把。看到的是伴侣冷漠绝情的眸子,自己是谢知年可有可无的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应该被除掉,而他真是可笑得很还祈求着对方救自己。 那人的回答,处处踩在心门处:“你不是衷心?帮我办成最后一件事。” 谢知年不承认童年的一见钟情,斩断沈永羹另一只翅膀:“我要你去死,我要你现在死在我面前,你能做到吗?” “不能。”沈永羹指尖泛白。 他不能死。 他感觉谢知年很无比陌生,上一秒的喜庆竟然是刻意装出来,他翅膀往深渊下滴着血,那血液始终蔓延不到深底,失血过多的他凭借自己残留的意识把住悬崖岩石,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嗽令他面色充血。 “你这么难受,看起来痛不欲生,我不忍心看你经历第二次痛苦。” 谢知年毫不犹豫踩上去,连视线都没给沈永羹一眼,面容格外的冷崩僵硬:“我这个人平日里就爱做善事存好心,你不帮我那我帮你一把,长痛不如短痛,掉下去没几秒就死了。” “脑浆一出,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剧痛摩擦在沈永羹的掌心,有双黑色靴子拧着他的手指,特殊材质做的靴子未经用力就磨开一层皮,谢知年哪怕有一星半点的相信,这时候该救下他,而不是踩碎希望。 沈永羹痛苦地挣扎,他无助地松手。 被一个人用死亡的眼神盯着,他不心里不恐惧,更多的是心疼。 重回一次,谢知年还是要杀他。 沈永羹放不下恨意,坐在椅子上,重伤的胸膛印着谢知年的巴掌,他身体正无尽下坠,他四肢仿佛摔在泥潭,脑浆和血水浸泡着喉咙,他枕着满地的血液和露骨活着。 “为什么偏偏是我?禁司大人。”沈永羹面色格外的悲伤,他剪断盒子里面的红纱。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一分为二的生命,独一无二的魂灵。 沈永羹整夜都站在宫殿内,他彻夜未眠,双眼通红地看着玻璃的冰棺,斑驳的淡痕掩盖着伤疤,忽然觉得自己已没必要再回忆过去,他视线落在镜子憔悴不少,霜寒降落在肩膀。 那白色的长发变成黑色的短发。 他睫毛抖落着露水,朝着谢知年方向察看,嘴唇干裂:“来人。” 沈永羹眼神微动,来的人和他当初一般年纪。 “首领你有何吩咐?”男孩毕恭毕敬。 沈永羹生在幸福的家庭,父亲母亲皆开明,他不缺吃不缺穿,人生唯一的挫折就是谢知年的背叛,这道挫折毁掉他的信仰,他的人生已是场笑话,没想保护的人,实力就成没用的摆设。 “拿出去。” 沈永羹后悔自己闯进祠堂见那一眼,他囚/禁谢知年没用,摸着冰霜制成的棺材,扯下戴着的蕾丝手套,观察着手指的伤口,血骨头已冒出来,却是两块细小的肉沫。 他还在犹豫不决,沉吟片刻,也没开口。 “首领大人拿出去什么?” 男孩眼眸里隐隐有几分关怀,他毕恭毕敬的伸手。 沈永羹肉沫里夹着蚀骨的疼痛,他恨意穿梭在时空交界,定格在岩浆悬崖上:“把这幅画拿出去烧了。” 他额头上的冷汗流出来,中气不足地指着画像:“还有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搬走。” 那人不在意自己,何必宝贵地留着这些东西,守着过去的回忆不放。 沈永羹实际足够强大,他能吞并禁司余党,贪图于自己的小爱毁掉自己的野心是错。 画像里面的谢知年白衣似雪,正杵着禁司大人专用锁灵拐杖,头顶披着红色沙巾,眉间天真,又多几分不存在的忧心,那人手里拿着供果,真诚地跪在地面,任由化成妖魔鬼怪的不死雀围着转圈圈。 初代禁司守灵图,地下场标价三亿,其他家族也在秘密寻找此画。 “首领达人全部都烧了?” 男人不由得替心疼钱,那幅画送过来的礼物,沈永羹重金求来的。 “嗯,再把房间腾出来,找些人搬点物品,禁司大人以后居住在此,你们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