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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 1)

是Jeff向他推荐的对面某一家饮品店的招牌,但是他喝起来只觉苦涩难忍。 余宴川正准备拍张照片发给何明天吐槽几句,就见手机页面一跳,弹出来了一个电话,来电人是谭栩。 差点忘记,算算时间,谭栩后天就要到达曼城了。 余宴川撕开一包糖粉,不要钱一样往咖啡里倒,在接听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表,早上九点钟,安城那边应该是下午。 “怎么了?”余宴川说了开场白就准备挂断,“你打微信不行吗,非得打国际长途啊。” 电话里一片衣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拿一团揉皱了的纸在耳边划来划去。 “喂?”余宴川动作一顿,“谭栩?” 对面传来一声极低的喑哑声音:“怎么他妈没有视频。” 这个状态过于熟悉,余宴川一听就知道他是刚从什么酒席上下来:“你打错了,你等着我打回去。” 他挂了电话,又从微信回拨回去。 这一次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镜头里一片昏黑模糊,还卡顿了几次后才看清谭栩的脸。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余宴川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前几日那些直白表达的回忆再次翻涌而上,在面对面之下变得有些难言尴尬。 “你喝酒了?”他最后说。 谭栩直勾勾地看着他,低像素模糊了他的脸廓:“一点点。” 有问有答,看来没有多醉。 余宴川端起那杯难喝到狗都不喝的咖啡:“有什么事吗?” “有事……”谭栩低声呢喃着,忽然靠近摄像头,凝神注视着屏幕里的余宴川。 相隔在镜头两端也无法挡住他的认真眼神,余宴川的心跳逐渐起速。 谭栩一扬手脱掉了上衣。 余宴川“哎”了一声,把那些旖旎心思都收回来:“大白天的我在上班,你要是憋不住就自己解决,非得给我打电话。” 屏幕上的谭栩很明显一愣,接着裹挟着怒火扑了上来。 “就要你。”谭栩咬牙切齿地说,用手指着他,“跟我一起。” 看来还是挺醉的。 也不知是不是新换了环境,余宴川一想到Jeff那一头发胶就提不起精神,他实在没什么兴致:“我在公司里啊,学弟。” 谭栩没有动,仍然只是看着,明明脸上表情没变,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多了一层不开心。 各种情绪被酒精无限放大,谭栩彻底丢掉了他习惯的所有面具,变成了一只被踩了尾巴还偏偏不叫出声,垮着脸等主人自己发现的猫咪。 余宴川招架不住这一套,他换了蓝牙耳机,去把办公室的门上了锁。 谭栩的声音远比他这幅样貌更冷静,听上去又淡又疏远:“学长。” 顺着蓝牙耳机响起,仿佛是贴在耳边低语,连温热气息都能够感受到。 余宴川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又去拉上了窗帘。 他听到谭栩低声笑着。 “你很开心啊?”他举起手机,对上了谭栩那双专注的眼睛。 “不去沙发,学长。”谭栩说,“办公桌挺好的。” 余宴川装作没有听到,开玩笑,办公桌上还有一堆公司资料和一杯咖啡,无论打翻了哪个都是他挨折腾。 耳机将每一声喘息扩音,清晰无比地送入耳中,真皮沙发软绵绵地将他裹在其中。 这样的体验新奇又怪异,余宴川别扭地把手机倒扣在一旁,转而便听到谭栩的声音:“别挡住……让我看着。” “你听着不行吗?”余宴川艰涩地挤出一句话。 “不。”谭栩故意贴近了收音口,“不要。” 余宴川扬起头不去看屏幕,努力平复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把手机翻正回来,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将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这个角度刚好能望到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一道光亮,斜斜打在房间里。 “很多个晚上都想给你打电话。”谭栩说,“这半年。” 说个话还能倒装。余宴川喘得很厉害,他脑子里像浆糊一样转不过来,在此刻居然只能说出一句:“只有晚上吗?” 谭栩大概也没能想通自己在说什么,也许是昏沉里把许多不曾注意到的潜意识说了出来,他不想让这些“后知后觉”只存在于某一刻的恍然中,他说:“白天也……” “等等。”余宴川终于头脑清明了一瞬,他打断了谭栩的话,“见了面再说。” 表白被驳回有点没面子,但醉酒的谭栩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一通荒唐的电话炮打碎了他们僵持了半个来月的隔阂,这种感觉让余宴川只觉酣畅淋漓,结束后他垂下手缓了许久,才问:“你是几点的飞机?” 没有回答。 余宴川艰难地挪了挪,拿起手机,发现电话在两分钟前就挂断了。 喝多了的谭栩终于没撑住,在心满意足后昏睡过去,成为了一个提裤子不认人的典型案例。 余宴川气得想笑,他躺在沙发里,掀起疲倦的眼皮扫视了一圈办公室。 他查过全楼的监控,也扫描过这间办公室,没有发现有监视器和监听器的痕迹。 就算有,也只有可能会连接余长羽或者林予或者Jeff的终端。 这三位他倒是都不怕,谁愿意看谁看,反正尴尬的不是他。 余宴川把沙发收拾好,用咖啡润了润嗓子,将窗帘拉开,阳光倏然洒入,将屋子照得亮堂。 谭栩大约真的有什么镇静凝神的功效,胡闹一番也能让他此刻的思路无比清晰,劳逸结合事半功倍,此中真意不过如此。 林予的事,不能死磕房子这一条线,他最近正准备向产检医院下手。 谭栩给他推荐的律师极其靠谱,他昨天甚至问了“能否从法律的角度强行调取医院记录”,律师一针见血:“要么有病人身份证原件,要么申请法院调取。” 余宴川吓了一跳,只好说打官司就不必了。 余兴海在曼城有自己的私人医生,虽然查公开病历肯定查不出什么来,但漫游一下接诊记录还是很轻易的。 作为余兴海的亲儿子,他多少还是有点特殊权限,比如和私人医生打通关系获取信任,再在聊天过程中套取一些有用信息。 等到时机成熟,就该让他那位时刻准备大显身手的黑客B同学出马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 余宴川只需要一张B超就足够,林予就是私生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双胞胎这件事到底有多大可信度。 如果确定是双胞胎,另一个孩子的去处也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一杯咖啡见底,余宴川半死不活地把工作内容捋清,终于收到了来自睡醒了的谭栩的微信。 谭栩:对不起,没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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