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邦内心的担忧,瞬间变成了现实:“那你?”
“我的女儿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瑞利双手抹脸,显得十分疲惫,“这一万元报名费,是她的治病钱。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总归得搏一搏啊!说不定会有希望呢?”
薛定邦这才注意到,瑞利看上去比一年多之前瘦了很多,下巴也胡子拉碴的。
“数学奖,有六百万美元的奖金。”薛定邦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毫不避讳地问他,“你把那些钱都弄哪儿去了。你的手上针孔很多,你是在滥用药物吗?”
瑞利有些恼羞成怒,好像被人揭穿了谎言般,暴躁地锤了一下牌桌:“你为什么就不肯帮我一把呢?你有尹给你兜底,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荷官及时制止了瑞利的行为,在监场来到之前,瑞利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示意可以继续比赛。
“我的家人需要我的帮助,也需要你的。”瑞利柔和了声音,对着薛定邦哀求,“看在我以前也帮助过你的份上,这次帮帮我。在大学打牌的时候,你就让过我一次,几年之前,你莫名其妙让了那个拿橘子的家伙,今天再多一次,不行吗?”
荷官提醒要开牌,瑞利抹掉脸上的泪珠,伸手翻开自己的底牌。
果然如同薛定邦料想的那样,是一张2。
6、2、10的牌面,加上2的底牌。瑞利以20点的优势,横扫了牌桌上其他选手。
有人叹气,摔牌离去。
有人绅士地耸耸肩膀,合上牌等待薛定邦开牌。
荷官不耐烦地敲击桌子,顺便还在看自己的手表——他的下班时间快要到来。
坐在观众席上面的前田克里斯伸长脖子,高声询问:“定邦桑,你怎了啊?”
瑞利哀求的目光,紧张地看着薛定邦。
薛定邦知道,瑞利肯定算出来了,他手里到底有什么牌。
可这已经是最后一把,如果不能在这把获胜,就无法拿到晋级决赛的门票。
观众们翘首以待,瑞利双手合十,荷官敲桌子。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冲击薛定邦的神经。
“定邦桑,在做什么呢?”前田克里斯大概猜测到发生什么事情,虽然他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你忘了张伯伦了吗?你不要去找尹律师了吗?”
薛定邦缓缓闭上双眼,身体向后靠去。他双手离开牌桌,对着荷官说:“开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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