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晶亮的眼神肉眼可见的熄灭了下去,但依然扬起嘴角,精神十足地应道:“是,老师!”
说完便手脚麻利的奔上了楼,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有一种别样的活力。
周锦心里有几分愧疚,他这个师傅当得实在不怎么样,想到自己大概很快就要离开,估计也教不了她什么,平白担了一声师傅的称号,就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他甩了甩头,将异样抛下,又过去查看了下虎子的状态,还好目前状态良好,除了刚才突然发病,病情还算稳定。他将金针一一取下,认真嘱咐虎子,“等等房间收拾妥当,我就会为你医治,期间我会给你用麻醉散,你会暂时处于昏睡状态,不过不用害怕,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虎子心里惴惴不安,手心早已经开始冒汗,看着病人一个个离开,随着医治时间的临近,他就越发紧张。如今看着面前温和安抚他的周锦,莫名的他的紧张感便消退了不少。
直到躺进了临时手术室内,麻醉散开始起效果,他整个人也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他仰视着面前的这个独臂大夫,他眼神专注,面容沉静,正在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那些闪着寒光的东西他从未见过,看起来既美丽又恐怖!
他想,或许他的病真的是很严重了,否则这些看着就极其可怕的刀具,竟没有让他觉得惊骇。也许是因为大夫太过平静的脸,也或许是他身上给人带来的莫名信任感。他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了起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今天的晚饭,昨天和朋友一起买的野兔还没吃呢!媳妇今晚煮兔肉了吗?他还挺想吃兔子肉呢!
他迷迷糊糊想着,终于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终于慢慢醒过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偶尔一声虫鸣自隐蔽的黑夜中传进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何地,便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脑袋沉得很,就连手指都绵软无力。
他心里突然便泛起一丝恐惧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只有墙角一根烛火坚持不懈亮起一圈晕黄的光芒,时不时发出灯芯爆裂的噼啪声,便再无任何一丝动静了。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正在医治脑伤。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动不了?莫非他已经死了?他微微转动眼珠,房间里没有人,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呼喊,咽喉干裂嘶哑,发不出声音,正在他急的快要哭时,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你醒了?我猜到你大概这个时候就会醒,果然!”一道温和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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