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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骞铎沉默了下来,桓辰那里只怕确实会受到奚落。
前些日子得了修佛经的差事,而赵淮之要去边城,两相对比,让他的心中失衡,才惹出了月华有孕的这一错事。
“王爷,真没什么法子吗?”贺明莲仰着头,泪眼朦胧,心底到底有些奢望。
赵骞铎伸手摸了摸妻子的面,“桓辰的性子素来是好的,他会理解的。”
如坠冰窟。
贺明莲闭上了眼,她知道此番已经是木已成舟,无力回天。
“好了,别想那么多。”赵骞铎把妻子揽入到怀中,“都哭成这般的模样,明儿一早要是眼睛肿了,便不好了。”
此时赵骞铎的语气还算是温顺,但贺明莲知道,若是自己再同赵骞铎纠缠,等会他又会恼火。
深吸一口气说道,“让王爷看笑话了,我让人进来,服侍王爷罢,我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赵骞铎应了下来。
这一夜对贺明莲而言十分难熬,一会儿想到赵桓辰,一会儿想到程芜菁,一会儿脑中又是简宝华的脸,最后想着的是赵淮之。
对简宝华的迁怒在心中酝酿了起来,但是贺明莲清楚的知道,一切的根都是在赵淮之的身上。
若是他不在便好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中本就已经有了小小种子,此时种子在一夜之间生成了参天大树。
贺明莲想着赵淮之,他此时在夜里也是辗转难眠,半夜无法睡着,就干脆拿着羌笛走了出去。
天空之中有一轮明月,在空旷的草原上,这幽月把万物都照的是清清楚楚,只有低低的牧草,天空之中的月就显得格外的大。
手指拂过羌笛。
这是从一位老牧民的手中买到的,赵淮之新近喜欢上了羌笛,在这般的草原上,呜呜咽咽吹着笛,总是会让他想到她。
前些日子送的信和礼物应该到了平月的手中,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到时候平月会把东西赠给她。
她会不会喜欢自己雕琢的小木雕?
呜呜咽咽的羌笛平素诉说的是人的思念,是人的哀伤,此时赵淮之偏生吹出了欢喜与期待的含义。
被羌笛打搅的,有帐篷里的一个女子,她听到了赵淮之的羌笛声,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专情的。少有像他这般的。”
她想了想,随意地裹住了厚重的皮子,就走到了赵淮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