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的手势。 他的身子僵住了,柴啸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狼,让他只觉得刺眼。 第三十九章 柴啸摔在地上,脚裸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疼得直皱着眉头,微弓着腰想看看伤得如何,可双手刚伸起时,就看见苏莯青弯腰向他,他下意识地换了一个抵御的手势。 苏莯青很明显地愣住了,慢慢地往后退一步,柴啸再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地扶着桌沿,慢慢地站起身。 苏莯青看在眼里,他抓住了柴啸的手腕,将他按在椅子坐好。 “你干什么?”柴啸有些愣住了。 苏莯青没有说话,他从床头柜的抽屉翻出绿色的药油,这样一看,和他之前送给柴啸的药油是一模一样的。 柴啸的腿扭伤了,小腿后侧也被椅子刮出一条红色的伤痕,但不碍事,这种小伤的程度,他根本不认为到了擦油的地步。 苏莯青把药油攥在手心,再走回来,接着半蹲身,将他的裤子慢慢地往上捋,再挂在大腿。 柴啸被这样的举动吓到了,他想站起来,又被苏莯青摁了回去。 他本想说不用,可苏莯青说一不二的行为没由得他抗拒,他只得说:“我自己来吧。” 苏莯青充耳不闻,刚要打开瓶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知道柴啸的左腿有烧伤的疤痕,可现在细看,发现小腿骨微微弯曲的,膝盖内侧有几条纵横交叉的伤疤,这腿的伤远比身上的伤严重。 柴啸发现他看的方向,瞬间来得难堪,他想把腿往后收,却被他死死地摁住了膝盖。 柴啸终于心生恼怒,绷紧牙关地道:“我不需要你帮我擦药。” “要。”苏莯青执拗地道。 柴啸还真是被他惹怒了,但他能骂人的词实在有限,话说不出来,他只得动着手,企图推开他。 苏莯青的手像钢铁般一动不动,“你再动的话,我们就这样耗着吧。” 柴啸遇到这样的人,也无计可施。 苏莯青抿着嘴,把药油抹在手心,抹均匀之后,便帮他把扭伤的位置反复涂擦。在这个时候,才来得暂时的安静。 苏莯青擦完之后,便把药油重新放回抽屉里,再走一趟洗手间,等他回来之后,已经看见柴啸躺在床上,用背向着他。 苏莯青把身子侧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来得委屈。他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好,他对父亲也没这么好过。 他走过去,直接躺在他的旁边,用手搂着他的腰,趁机把脸凑过去他的肩窝,变态似的吸了一口气。 “松手。”柴啸说。 苏莯青的手反而搂得更紧,他幼稚地想,就不松手。 柴啸就往着床边挪,挪得都快要掉下去了,苏莯青顾虑他的腿还伤着,勉强地把手收回去。 柴啸在抗拒他碰他。 “我不碰你了,那你陪我聊聊天吧。”苏莯青瘪嘴地说。 柴啸的身子几乎没有动过,苏莯青甚至没听到他说话。 “陪我聊天。”苏莯青重复地说。 过了好半会儿,柴啸才开口,“为什么这么对我?” 苏莯青半响没有说话,他没料到柴啸第一句是这个。 苏莯青慢慢地说:“我不想哪一天,你和苏若青跟我说,你们已经言归于好了。” 柴啸倏地坐起身,把身子转过去,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苏莯青也坐起身,咬牙地道:“你就是还喜欢他,柴啸,不然你对我和对他的态度怎么差这么大?” 柴啸觉得他不可理喻,也不想跟他交谈,他直接穿上鞋就想离开。 苏莯青很快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抓得很紧,五指几乎要陷了进去,“走什么走,你还想去哪?” “放手。”柴啸低声怒道。 “你不能走。” “我不想在这里,去哪都行。” “你要在这里,你得跟我呆在这里。”苏莯青即顽固又任性。 “你能不能讲下道理?”柴啸尽量地把脾气压下去。 苏莯青沉默了半会儿,“反正你不能走,”他抓住柴啸的手臂依然没有放手,他怕这一放,柴啸真的走了。 这样一想,他声音变得强硬,口不择言地道:“你就留在这里,当我的人。” 苏莯青似乎还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但柴啸意识到了。 他听完后,整个身子都是僵住的,苏莯青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鱼骨卡在了他的喉咙,瞬间有一种窒息感。 他在五年前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你就留下来,当我的狗,哪都不能去。” 第四十章 柴啸想,苏莯青说喜欢他,但他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成分到底有多少。 苏莯青就像一个讨不到玩具的小孩,他便去强夺,也不管那玩具是不是真的属于他,在这一过程中,没有掺杂任何的尊重。 接着,苏莯青越来越不可理喻,柴啸不想与他争吵,最后以管家递给他一杯温牛奶为结束了今天。 管家应该在牛奶里放了点安眠药,他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 柴啸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噩梦,整个脑子像被泥糊了般,混混沌沌的,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像狗屋的小房子。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像被蒙了一层雾,他眨了眨眼睛,慢慢恢复了清醒。 他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天蓝色的,用的是漂亮的理石装饰,埋藏了些透出的光。 他回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被囚禁了,就像五年前一样,他想摆脱的生活,还是被带回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提线木偶,他走不到自己想走的路,刚走了几步,就会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他拉回原地。 然后告诉他,这才是你的归属。 他不过是想过着普通又安心的日子,每天为柴米油盐而忧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条狗似的被关了起来。 说实在,他确实厌恶这种感觉。 他被关在房间,只得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他没有见过这种装潢,若天暗下来,房间的灯关上天花板会慢慢透出蓝盈盈的微光,再映射下来,所以没有漆黑的时候。 他这样看着,慢慢地就闭上双眼歇息,直到感觉耳朵有些轻痒。 他睁开眼睛,看见苏莯青直直地站在床前,手上还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小羽毛,他看见柴啸醒了,像做了坏事似的把羽毛藏在身后,唇边微微一弯,“既然醒了,那过来吃饭吧。” 柴啸把身子一翻,“不想吃。” “过来吧。”苏莯青把柴啸抻起来,再拉他到餐桌前坐下,说:“我中午趁着有时间,去找了婶学做两道菜,我记得阿安说你最喜欢吃豆角炒肉和鱼香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