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徐荣观是我放走的,我是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我放出了一些消息。” 宋星斐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着江重渊。 什么叫徐荣观是他自己放走的?难道陆昱酩是在说谎? 原本不想谈论这些事情的江重渊,此刻十分淡定地解释道:“我受伤住院,徐家的旧部以为徐荣观是带着密码逃走的,所以我放出消息说存放那笔巨款的房子密码就是他的虹膜。所以他还是逃不掉,就算我不动他,也有一帮人等着要他的命。” 宋星斐许久没有说话,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江重渊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在刚刚耍赖时被他滚得有些凌乱,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蹭了蹭宋星斐的颈窝,小声说道: “斐哥,我是答应过不会骗你的,我说实话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不需要你的同情 第90章 宋星斐的身体僵住了,江重渊的头发和本人远远不同,像小动物柔软的毛发,没有丝毫攻击性,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但宋星斐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江重渊,不是什么软绵绵的小可怜。 江重渊的脑袋被毫不温柔地推开了,他张着无辜的眼睛,眨了眨又缓缓垂下,嗓音透着深深的绝望,低声说道:“斐哥,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疼我了。” 宋星斐没有说话,死死地咬着口腔内的软肉,一丝铁锈味蔓延开来,宋星斐才回过神来,走到茶几旁边漱了漱口。 “在想什么?”江重渊的声音不再有强烈的撒娇意味,他靠在床头,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宋星斐。 宋星斐兀自放下水杯,想了想还是决定说道:“那天……谢谢你。” 江重渊轻轻地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是我判断失误。斐哥,你不用谢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话音还没落地,江重渊的眉尾忽然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说:“还是说那天——斐哥觉得我不会去救你?” 宋星斐当时的内心是复杂的,如果说完全不希望江重渊出现,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是一旦理智更胜一筹,他还是宁愿江重渊不要出现,宋星斐没有江重渊在处理这类事情上的经验,只以为徐荣观这种亡命之徒会选择玉石俱焚,江重渊来与不来,他都没有脱身的把握。 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再深究当时的心态并没有意义,因此宋星斐没有回答江重渊的问题。 “既然如此,斐哥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江重渊的转变超出了宋星斐的预期,他原本还在思考怎么说,一抬头就看见江重渊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床上,眼里噙着一抹笑意,举起手腕晃了晃那对银质手铐,悠悠开口道:“斐哥可不能光说不做,哪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宋星斐走到他身旁,低头看着江重渊的手铐,沉吟了半晌说道:“我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江重渊嗯了一声,说道:“左边那个柜子,第三层右数第二只抽屉。” 宋星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江重渊的指示走到柜子边取出了手铐的钥匙,他回到江重渊身旁,在江重渊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宋星斐顿了顿,说道:“解开以后,你不能……” 宋星斐正踌躇该如何开口,江重渊淡声开口,似乎看出了宋星斐的担忧:“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宋星斐的耳根有些发烫,被江重渊这么一说,他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低声道:“受伤的又不是我,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我要殴打伤员了。” 江重渊轻轻地笑了一声,道:“虽然这样对救命恩人说话有点过分,但斐哥想打我的话随时都可以,我保证不会躲。” 宋星斐没看他,低头开锁:“你不要做得寸进尺的事情。” 江重渊俯视着宋星斐解开手铐的每一帧动作,似乎在思考:“什么是得寸进尺的事情?”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难道斐哥指得是以身相许吗?好像小说都这样写,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是这样吗?” 宋星斐有些许惊讶,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还看过小说?” 江重渊也愣了一下,疑惑道:“我……不能看吗?” 宋星斐摇摇头,低声说:“没有。”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看。”江重渊愉悦地说道:“斐哥看就好了,可以讲给我听。” “如果,我是说如果……”宋星斐顿了顿,说道:“小说会变成现实的话,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角色?” 江重渊对宋星斐的问题表示很感兴趣,眨了眨眼,做出认真的思考状,随即说道:“一个被妻子残忍抛弃,却坚定不移地……” “江重渊。”宋星斐低着头,用指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你可以忽略这个问题了。” 江重渊略显失望地哦了一声,旋即问道:“那斐哥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宋星斐不想再继续跟他打哑谜,言简意赅地道:“一部小说里,有善良的主角,邪恶的反派,还有无足轻重的NPC。你觉得你像哪种?” 起初,宋星斐本来以为自己拿得是反派剧本,努力洗白,还顺便拯救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主角。现在一切都好像反过来了,经过这么多事,他很难不怀疑,江重渊才是真正的反派。 江重渊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对虎牙,看上去天真又愉快。 宋星斐瞥了他一眼,随手从床头拿起一面镜子举到江重渊面前:“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派的笑容。” 江重渊笑得更大声了,宋星斐面无表情地等他笑完,他将镜子扔在一旁的床头,问道:“你既然说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江重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轻声叹息说道:“斐哥就这么急着从我身边离开吗?你就没有其它话想和我说?” 想说的话一直缄默于口,不论如何措辞都显得不合适,宋星斐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说出那些话,索性任其掩埋于尘土,直到有天被完全遗忘。他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希望你今后能照顾好自己。” 江重渊的面容逐渐冷峻起来,浅色的瞳仁仿佛覆盖着一层阴翳,他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宋星斐,声音如同包裹着寒冰:“你想说的话,我已经听见了。但我不想听这些,所以——还有没有别的。” 江重渊的声音低缓而深沉,冷冽的气息一寸寸贴近宋星斐,宋星斐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猝不及防地贴上冰冷的墙壁,江重渊却仿佛没看见,脸上没有丝毫的愠怒,而是一步步走进猎物的地盘。 “斐哥。” 宋星斐只看到江重渊轻轻蠕动了一下的嘴唇,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