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勾着他眼底渐暗, 鼻息渐乱。 宁暨手下动作加重, 将她紧紧按在怀里,深吸口气,平复那些莫名燥热。 这一刻他才明白人们说的“耳鬓厮磨”, 确实让人上瘾。 风景再好,也抵不过怀里娇人。 “好看吗?”宁暨又贴着她的耳廓道。 裴婼闭着眼睛,浑身僵硬,低低“嗯”了一声,嗯完又点点头。 可就在点头的那一刻耳廓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等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唇瓣后裴婼瞬间身体绷紧,像有虫子在她皮肤上游走,酥酥痒痒的。 “婼婼。”声音低沉又克制,“你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裴婼快要疯了,什么忍不住啊!你忍不住你倒是松开啊! 她才快要忍不住了好吗! “要不,你放开我?” 没人应她。 山顶雾气在俩人身边穿梭而过,消散若有若无的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开口:“国公夫人可有跟你说婚期的事?” 说到这个裴婼又来气了,“你们都选好了还让我选什么。” “二月初的日子好。法云寺主持看过的。” “哼。” “聘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宁暨笑了几下,裴婼便感受到肩窝处随着他的笑意而微动,笑完后他又说:“宁王府关系简单,等你过来后也不会变化太多。大嫂虽说住在府中可也不会经常走动,我娘亲那边也是清流之家,不必害怕” 谁害怕了…… “不过......”宁暨顿了顿,语气与先前有所不同,“算了,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裴婼这会儿可不管不了以后的事,稍微动了动肩膀后闷声道:“宁暨,我累了。” 这人实在是太沉了,而且丝毫不知轻重,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早就累得不行。 宁暨听完便又笑起来,不过到底松开了她,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一件披风一件外衣,裴婼更显臃肿了。 而对面那人就两件里衣,裴婼看着都冷,“我真不冷了。” “好了,别犟,我们现在回去。” -- 等两人到了宁王府的小家庙已是午后,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等行至家庙门口,纯白雪花便纷纷扬扬飘落,落了猝不及防的人满头。 这是今年长安第一场雪。 “下雪了!”裴婼有些兴奋,看着落在衣袖上的晶莹白点,轻轻一碰就融化去,于是又伸手去迎接半空中那些飞舞的小精灵。 裴婼手心瞬间握了一团,待融化后新的白又覆上来,冰冰凉凉的。 裴婼扬着笑容转回头去,“你看,下雪了。” 身后男人勾了唇,回应她,“嗯,我看到了。” “不知这雪会下多大,你说明日我们要是再去一趟山顶是不是能看见更好看的风景?”裴婼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那银装素裹的鳌山景象了。 “你要是想,我们便去看看。” 裴婼提步上台阶,“嗯,我回头与娘亲说说。” 等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人没跟上,便又转过头去,而后惊了一惊。 那人站在十几层台阶下,仰着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衣袂飘扬,漫天雪花洒落,与他融为一体。 忽然间山色大雪都成了背景,天地之中只他一人,而他眼里,只有自己。 裴婼心中砰然。 这场景竟比先前看的山顶风景还要动人。 漫天凋零,一絮堕人间。 裴婼动了动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才道:“你,你干嘛呢,再不快点赶不及回寺庙了。” 宁暨闻言浅笑,踏着风雪走向她,“好。” -- 侯明珠与侯明琪正在小佛堂中静坐,见到一齐进来的俩人都有些惊讶,候明琪放下手中佛珠,脸上好似微微有些欣喜:“裴姐姐来了啊。” 宁暨应她:“来看一下梧洗。” 佛堂里烧了炭,暖意烘烘。 裴婼脱下外衣与披风,放在绿衣手中,笑道:“叨扰夫人与表小姐了。” 候明珠颔首浅笑。 候明琪眼神在那两件衣裳上停留几瞬,又移至宁暨身上,最终敛了神色,“梧洗在屋子里呢,这几日总盼着裴姐姐,可算把人盼来了。” “随我来吧。”侯明琪起身。 裴婼朝侯明珠微微福身,跟着她往旁边厢房走。 宁梧洗果然是受了风寒,躺着床上紧紧裹着被子,鼻头红红的,看见裴婼瞬间高兴起来,“裴姐姐!你来了!” “怎么这么不当心。”裴婼上前去,柔声问。 侯明琪一边解释:“小孩子爱玩闹,在外头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 裴婼坐在床侧给他掖了掖被角,笑道:“这下知错了吧。” 谁知宁梧洗听完脑袋一下缩回被子去,几人懵神间他又从被子下探出一双眼睛来,冲着裴婼道:“裴姐姐,你今日怪吓人的。” 裴婼:“......?” 宁梧洗继续说:“像我娘亲一样。” 裴婼瞬间懂了,敢情不与他斗嘴还不习惯了。 “小叔,你笑什么。”宁梧洗越过裴婼,看向后面站着的男人. 裴婼便也回头望去,可惜宁暨眼眸微阖,脸上哪还有什么笑意。 裴婼收回眼,道:“梧洗,我这两三日都会在法云寺,你快些好起来,说不定我们还能见着。” “那小叔呢?” “他.......”裴婼没往下说了,宁暨则接话:“我住法云寺,过两日回去。” 宁梧洗失望地“啊”了一声,脸上都是不开心。 侯明琪还未来得及说话,宁暨就又对裴婼说:“我去佛堂给大哥上柱香,你们聊完我们就走。” 宁暨离开后不久,裴婼又逗了会儿梧洗,最后与侯明琪出了房间。 “裴姐姐。”侯明琪唤了一声走在前头的人,缓声道:“裴姐姐可看出世子待梧洗的情意来了?” 宁暨待梧洗? 宁梧洗现在是宁王府唯一一个后代,人又聪明机灵,全家上下肯定疼爱至极,有什么奇怪的么? “候姑娘想说什么?” 侯明琪上前去,“裴姐姐可知我姐夫是如何去世的?” 裴婼摇头。 “若是没有世子,姐夫不会死。”候明琪平平淡淡说着,可裴婼却心头一惊,她细想了想,上辈子和现在好像都没听过这件事,到底怎么一回事? 侯明琪如愿在她脸上见着惊讶的神色,走至门廊边的小亭子里坐下来,“裴姐姐可愿听我说说?” 侯明琪便从头开始述说,说宁丰是怎样的英勇,说那场战事的激烈,说宁丰是如何救了宁暨,说到最后泫然欲泣。 裴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