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细确认温度,将粥送到他嘴边。 宁暨吃完一口后就调笑她:“不是说不伺候我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裴婼又舀起一勺,“我还没追究你的错呢,你还敢提?” “好,不提,阿玦中会元了,你开心吗?” “中了?”这事她还真不清楚,自知道他出事后她哪还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而且也没人特地跟她说。 “中了,就等过段时日的殿试,不过问题也不大。”宁暨说。 “嗯。”裴婼轻轻应,手中喂粥的动作不停。 宁暨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就不问问我今日发生了何事?” “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不成?” “会。” 他原本就没什么事情想要瞒她,先前不说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这件事国公爷和你那表哥都知道。” “我爹也知道?又是一出戏?” “算是,先前不是与你说太子想对董家做些什么吗,我们便想着利用董珩,让太子以为他策反了董珩。” “所以,你就用自己做饵,让表哥取得太子的信任。” “婼婼真聪明。” 裴婼“哼”一声,“我就不该管你。” “这是其一,其二买凶当街刺杀朝堂命官也是一条罪状,虽然他身上的罪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多一条也不算多。” “那这样董家不就牵连其中了吗,之后要如何脱身?” “董家罪不至死,而且董珩也算立了功,再不济董家还有大把银子,总不会出事的。” 裴婼点头,继续喂粥。 “对了,表哥成绩如何?” 眼前人眉头一皱,冷声道:“我不知道。” “......幼稚。” -- 宁暨在家中躺了好几日,自己倒不折腾了,只是璃院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有来探望的,有给他办事的,络绎不绝。 沈青秋来了一趟,这么一想裴婼好像是许久没见到沈大哥了,于是也没离开,与两人一块说话。 沈青秋不知其中底细,道:“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大胆,竟然当街行凶,好在世子无碍。” “青秋,你今日回去让沈相来寻一趟我父亲。” 沈青秋应下。 “沈大哥春试如何?”裴婼问。 沈青秋大笑:“我自然是比不过你兄长的,不过堪堪能进殿试。” “能进殿试就已是人中龙凤了,沈大哥无需妄自菲薄,再者而言我阿兄人情世故愚笨些,比不上沈大哥。” “哈哈哈,世子你看我这应当是为婼婼夸我圆滑高兴还是为阿玦难过。” “她都没夸过我,你就知足吧。”宁暨吃味。 于是沈青秋又大笑,十分得意。 “沈大哥可是定下亲事了?”裴婼又问。 “是,前段时间定下的。”沈青秋答,“为何问起这个?” “无事,只是不知哪家姑娘能有这个福分?” “什么福分,我等只能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谁的福分都比不上世子,我都没见过人就要娶了。” 裴婼沉吟片刻,还是问道:“那沈大哥可有心悦之人?” 她问得直接,沈青秋直接愣住,又看看宁暨,仿佛在问:你媳妇问的什么话? 床上的人憋笑:“青秋可有心悦之人,说不定婼婼想给你做这个媒。” 沈青秋吓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们夫妻俩就别打趣我了。” 裴婼看着沈大哥这样子不似说谎,不止表姐,看来现在都还没有女孩住进他心里。 沈青秋没多待多久就离开了,宁暨看着小妻子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这世上不是所有情意都能得到回报的。” “是,所以我很幸运。” 又过了几日,璃院倒是来了个意料不到的人。 裴婼在前院见到花夕棠的时候直接吓一跳,裴婼硬着头皮上前,轻声招呼:“姨母。” 先生变姨母,这感觉真是微妙。 之前温氏跟她提过一回花夕棠,说是两人关系好些了,起码偶尔见到也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情形。 但是她也好久没见过花夕棠,以前被针对的情形好像还历历在目,此刻心里直发虚。 花夕棠依旧是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阵,眼神到底没有之前凌厉了,但话还是不太温柔:“阿暨娶了你倒是多灾多难起来了。” “.......” 还是那个花夕棠,没错。 “姨母,阿暨在里面呢。” “走吧。” 裴婼小心跟在她身后,乖巧得不像样。 花夕棠跟宁暨说话时也是默默立在一边,不言一语。 等两人说完了话,裴婼送花夕棠出门,花夕棠先开口:“裴婼,你与阿暨既已成亲,那就好好过日子,他要做的事你也多劝着点,别老是搞这些,上一回还没过去,现在又来,他是不想让我下去见姐姐了吗?” 裴婼默默腹诽,这些话你刚刚怎么不和宁暨说...... “是,我会劝着的。” “还有你家那大嫂不是吃素的,你多小心些,不该吃的不该喝的都注意些,你们国公府出来的本事都大得很,别让我小瞧了去。” 裴婼倒没想到她会说这一句,微微讶异过后应道:“是,我会小心的。” “姐姐以前就特别喜欢孩子,你们也赶紧的吧,我可不想阿暨绝后。” “.......” 花夕棠终于走了,裴婼莫名松一口气。 可等回到卧室,不免又被他调笑一番,“你那么怕姨母做什么,姨母还会吃了你不成?” “姨母说了让我好好劝着你,不然你受伤都有我一份,下次你再出个什么事,我真会被她吃了。” “姨母性子就是这样,你别多想,要是她真的不喜欢你,那怎么又会费那么多心思给你做嫁衣?” 裴婼不是不知好坏,那件嫁衣真的是要耗费不少时间,而且方才那两句话也是真的关心,就是语气不怎么好..... “都是托宁世子的福呢。” 裴婼阴阳怪气,宁暨看着一笑,“来,扶我下床。” “扶什么扶,自己走。” 休养那么多日他早可以行走,当初也真只是血流得多,未伤及内里,恢复起来也快。 俩人晚上是去老太太院子里吃的饭,宁振戚也在。 宁振戚一在,裴婼就拘谨许多。 人家可是骠骑大将军,比起宁暨这种小喽啰经历的那就多了。 裴婼喊人:“祖母祖父,父亲。” 宁振戚笑:“好了,坐下用饭吧。” “阿暨可好些了?”老太太问。 “差不多了,而且本也无大碍的。” “好了就行,我看啊婼婼这几日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