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弟这么赚,当时就应该求着师叔祖多收几个。 七川心满意足,就连做梦都是梦到师叔祖收徒弟,收了好多好多,贺礼多到堆不下。 他正看着堆成山的鲛人泪傻乐,可很快就听到“嗖嗖嗖”的声音,抬头便瞧见在云清宗的山顶云端上,一排排的全是修士。 风鸾御剑站在一旁,声音是熟悉的冷清:“凝神定气,好生修炼,只要专注本心便不会掉下去。”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看不清脸的人从云彩上跌落。 七川吓了一跳,跑过去就发现山脚下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弟子,算算辈分,这些都是他的师叔…… 整个宗门,除他以外,全员长辈? 对了,之前师叔祖好像说过,云清宗的小弟子好像有一项固定工作,是什么来着? 而这时候就听风鸾道:“七川,下去捡人。” 七川:…… 全都我捡? 他只是个卑微的一百八十五岁小丹修,一个人负责这么多绝对会累死的! 猛地睁开眼睛,他愣愣看着已经放晴的天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本在吭哧吭哧啃草根的当康幼崽发现他醒了,立刻咧开了嘴巴,迈着四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跑过来,探着脑袋过去和他贴贴。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大大的拥抱,可这会儿它蹭了好久对方都没回应。 当康有些疑惑的眨巴着圆眼睛,哼唧一声,似乎在问怎么了。 七川摸摸它的脑袋,没有说话。 而水湄儿也凑过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七川摇头:“没事,我只是下了个决定。” 女鲛不由得生出了些好奇:“说说看。” 七川叹气:“我准备修炼了,以后不能再如此懈怠。” 水湄儿不解:“怎么突然这么勤奋?” 七川又叹了一声:“我也不想,但以我现在这个修为,待来日返回宗门,恐怕没办法应付那么多师叔,”声音顿了顿,七川认真问道,“你觉得,一个人要是从山顶直接摔到山脚,用多久才能救回来呢?” 水湄儿:…… 你们云清宗的生存环境这么险恶吗? 好在七川心态不错,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活力,和水湄儿一道去抓鱼了。 陆离见状也过来帮忙,三人很快就把早饭弄好。 等他们吃完,还剩下几条。 水湄儿面露不舍:“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 陆离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当康走去。 如今的陆小王爷已经正式拜入云清宗门下,之前那件艳红纱衣自然是不能穿了,此刻身上穿着的是风鸾给他的衣裳。 据说是千年前云清宗男修所穿样式,相较于现在修真界越来越张扬的锦衣华服,这一套显得有些单调。 没有繁杂的花纹,也没有华丽的装饰。 白色为主,蓝色点缀,宽衣广袖,大带缠腰,唯一比较特殊的大概就是衣角袖口处的浅色云纹。 其实这上面附着着法阵,用系统话说,便是穿上这衣裳后就能加防御加输出,就连画符的速度都能变快些,但从外面看却是丝毫瞧不出,只觉得颜色简单到朴素。 偏偏就是这样干净简单的衣裳,反倒衬得陆离气质出尘。 容貌也褪去了迤逦,只留下清隽,眉间红痣都似乎有了仙气。 他缓步走到了当康面前,微微弯腰,就把小家伙捞了起来。 当康虽年幼,可它的观察力十分敏锐。 七川喜欢它,所以它能和七川玩闹。 但在陆离面前它就分外老实,一动不敢动,蜷缩着身子,死死护住了自己的小肚皮。 等陆离将它带回火堆边放下时,它二话不说奔向了七川,直接撞进了对方怀里,脑袋往领口里扎,蜷缩四肢瑟瑟发抖。 七川忙抱住他,昂头对着陆离道:“你都吃饱了,就别想着烤它了吧……” 陆离却将一条剩下的鱼递过去:“这个给它。” 七川微愣,然后就笑起来:“怎么想起来喂灵兽了?” 肯定是因为我们小当康可可爱爱,连陆离都能真香! 结果陆离回道:“我以为,剩饭一般都是给猪吃的。” 七川表情微僵,然后就有些气急:“这是当康!” “可我觉得它长得挺像。” “就是吃得多长得胖还爱睡觉而已!不是猪!” 陆离:……这不是一样? 小当康可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它鼻子动了动,扭过头,看到陆离举着的烤鱼,瞬间眼睛发亮,张嘴就咬。 不仅把鱼连皮带骨都给吃了,就连串鱼用的木签都被它咔吧咔吧地嚼碎咽了下去。 陆离又递过去一条,它又吃了。 最后,几条鱼不仅没剩鱼刺,连棍子都没剩。 陆离很满意地摸摸当康的小脑袋,温声道:“多吃多睡快长大。” 小家伙没心没肺地哼唧一声,似乎是答应。 七川却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 忙把小家伙抱得紧了些,决定以后到哪儿都带着它,免得一不小心就被煎炒烹炸了。 收拾停当后,风鸾便带着他们重新走进了迷雾之中。 只不过和昨天不同,几人不再需要闭气,而是各领了一张薄薄的符纸贴在身上,随后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保护层罩住似的,雾气无法近身,他们呼吸也不再受限。 水湄儿摸了摸符纸,察觉到上面还带着湿气,便惊讶道:“这是仙子昨晚新画的吗?” 风鸾回道:“我附加了灵力,但是符文不是我画的。” 水湄儿好奇:“那是谁呀?” 风鸾弯起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声音里都带了些欣慰:“是陆离。” 此话一出,水湄儿和七川都瞪大眼睛。 要知道,昨天是他们亲眼看着陆离拜师的,换言之,昨天晚上他才算是正式接触仙门道法。 结果,一个晚上就能画符了? 七川有些懵:“怎么会这么快?你的入门心法背完了吗?” 陆离颔首,语气平静:“已经背过了,加上之前师尊曾指点过我修炼之法,两相结合效率自然会高一些。” 七川惊了:“那可是上千字,你都背下来了!” “对。” “那画符呢?” “我以前读过些书,练过些字,考过些试,对书画之事还算擅长。”说着,他面露惭愧,“现在只能画个形似,却无法调动自身灵力契合符咒,还要劳烦师尊帮忙,以后还要更勤勉才好。” 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半点炫耀的成分。 可是听在七川的耳朵里,却只剩下了秀。 秀的人头皮发麻。 如果这都不算好,那自己这种入道百多年还画不好符的算什么? 水湄儿则是捕捉到了关键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