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公用摄像头调调,看看他几点开的业,怎么去的。” 盖一扬了扬手机上的地址:“怎么说,路队,走一趟?” 照例是那辆黑武士,路成景仍然坐在了副驾,拿着盖一的手机细细地看了看受害人的基本信息。 第一站,去九月份此同质案件第一位受害者的家中。此人名叫于正峰,丹山本地人,外地上的大学,师范专业,26岁,毕业以来一直在当地一家教辅机构工作。 丹南育才路盛景小区二十三号楼1105。 隔着猫眼,里边的人看到了两个陌生男人,没吭声。但他不知道,从他掀开猫眼盖子,把眼睛贴上来的这一刻,外边的人已经看到了清晰的黑影,从而确定了他在家。 “于正峰,开门,我看见你了。” 于正峰身体一僵,嗓音嘶哑:“你们是谁?” 盖一顺手一掏,手一竖:“警察,有事问你。” “我不知道,你们走吧。” “啪”的一声脆响,猫眼盖合上了。但门里门外的人都知道,谁也没离开这扇门一步远。 “于正峰,对方涉嫌故意伤害罪,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 门后传来闷闷的一声:“人抓到了么?” “你说的越多,我们就能越早抓到人。” 于正峰情绪忽然激动:“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再来了!” 路成景早有预料,一把拉住了盖一举起的拳头。他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门里张了口:“小于,冷静。我们会在抓捕嫌疑人后再来。保重。” 听着脚步声渐远,于正峰拉起猫眼的盖,看了看门外,确定人已经走了,打开门,看到门缝里掉下了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便签。便签上只有一个字:路。 小鱼? 于正峰呆呆地关上门,不自觉地攥紧了这张纸。 三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叫他的…… 社交软件对她的备注,从一颗粉红色的爱心,变成了她的昵称,后来消息列表里只剩下一堆感叹号。那些感叹号红得刺目,像极了那天满地的血,像极了他术后蹲着排尿时流出的血。 有时候他想着,是他活该,是报应不爽罢了。 不得已,二人只能再去十一月份受害者家里。 车上,盖一难耐地扯开了衣领,从鼻子里重重地呼了口气。 “本来现在人就够难抓的了,这受害者还不想配合。要都这样,没个头儿。” “他害怕被报复,正常。” “都这样了,还怕个啥啊?不恨得咬牙切齿吗?要是我……” 路成景无缝接道:“你就睡在警局,不把这犊子揪出来阉了,你活着都没劲。” 这小领导,就从昨晚到今天,统共也就早饭时候听他跟唐文明扯了几句蛋,就这,就把他拿捏了? 盖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的火儿莫名平熄了点儿。 “你觉得是男的?” 路成景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女性,用药物迷倒人,并不需要大体力,而且还留人一命,说不清是善意还是冷静。听起来像什么,手刃渣男?” 仿佛想到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路成景侧过头去看盖司机:“如果是女性,是你,你怎么办?” “女的咋了,抓到她,一起死呗。” “有没有可能,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有多对不起啊?劈腿、家暴,那分手、离婚、起诉呗。非法拘禁,既然逃出来了就告我啊。强奸一类的,告我啊。别走极端啊小姑娘,我一渣男,就算死了能咋的,你可还有好几十年的好日子呢,干啥下这手啊。” 路成景听着他逐渐消气,下意识笑了笑,又好好敛了起来:“要是我从此没有好日子了呢?要是你强奸了我,对我造成了终身的、不可逆转的、无法治愈的伤害呢?看过电影吗,万一因为你,我从此只能通过造瘘术,用肚子上的造瘘口排便,我与变了太监的你一样,也痛不欲生,甚至不愿苟活呢?” 盖一沉默良久,复又开口:“我能发表职业外的个人看法吗?” 路成景心中有数,微笑着说:“可以。” “那我敬佩你。” 这一次,二人没吃闭门羹。 不过,要找的人不在。 老人瞧着精神尚佳,操着不知道哪里的浓重口音认真答话:“警察同志,我是闺女叫来看小外孙的,我女婿有了点儿病,女儿陪着在医院哪!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路成景神色冷静地解释了她女婿只是有可能是目击者,例行问话。 要过了地址和手机号,二人就再次驱车,最后到了丹北的一家心理健康诊疗医院。这几年,社会压力大,心理咨询缺口很大。丹山市恰就有这一家私立医院,咨询、就诊、住院流程全包,来咨询的病患其实很多,周边市县的也都慕名而来,口碑不错。 前台小姐见了工作证,轻易地给出了住院病患具体的门牌号。 住院部的走廊很安静,门内也是。盖一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露出了一张年轻又憔悴消瘦的女性的脸,额角有一块很大的痂。 她迟疑着开口:“你们是?” “田女士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关于姜琦的事情,有话想问他。” 田雨琪回身看了一眼昏迷的丈夫,带上了门,指了指走廊里的排椅。 “二位警官请坐,我丈夫睡了。他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的。” 盖一开了录音笔,还没等开始问,就先被提问了。 “我们没报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抓到人了吗?” “没有。为什么没有报案?” 路成景在一旁观察到:田雨琪的手指骨节分明,苍白又虚弱,神色惊慌,眼睛还一直瞟着走廊的监控。 “ta说会杀了我全家,我母亲年纪大了,孩子才两岁。” “ta?你见到凶手了?男的女的,体貌特征?” 田雨琪眼中一慌:“没,没见到。留的纸条。” 盖一眯了眯眼:“事发的时候你在不在屋里?” “在,不不,不在。” 盖一好似忽然觉得脚冷,用力跺了下右脚。光洁的瓷砖将这份力传导给了他对面的女人,她的脚隐约跟着一麻,田雨琪登时一激灵,一双细瘦的手连宽大的衣服都揪不住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借着走廊的混响效果荡在耳边:“到底在,还是不在?田雨琪,不要撒谎。” 她不敢抬头,但她头顶仿佛长了双眼睛,下意识对上了那道视线,麻痹了她的脑皮层。 -------------------- 鹅:受害者们就是一整个《我不配合》 第五章 :取证坎坷 田雨琪脸色倏地苍白了下来,嘴唇肉眼可见地颤抖,她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