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抵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我看到他跳下去……看到他摔在地上……” 乔江的声音微微发抖：“好多血……” 谢以年瞳孔一颤，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压下胃里上涌的那股恶心，他抬手，手指勾着乔江发丝：“别想了，不然请假两天吧，回去休息一下。” 谢以年叹气，乔江本来就胆小，又被吓到。 乔江摇摇头：“我害怕……” 一个人呆着就会想起来，他甚至觉得他以后都不敢从教学楼那里走…… 谢以年提议：“要不要出去转转？” “……还是算了。” 乔江想起来方长还在学校，他那么喜欢白溪，又亲眼看到白溪跳楼，怎么受的住…… 谢以年不放心：“需不需要我陪你？” 乔江抬眸看他，一点儿也不客气：“需要。” 两个人走在校园里，乔江手指揪着谢以年的衣袖，紧紧贴着他。 常胜哲和方长在办公室，学校已经通知了白溪的家长，纪肆趁乱跑出了学校，他没有想到白溪会跳楼。 乔江到的时候发现方长和常胜哲都在办公室外面站着，方长一身的血，脸色惨白，眼睛通红，双目失神，如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会以为他是个瘾君子。 常胜哲一脸担忧的盯着旁边的方长，他怕一个不注意，方长也跟着跳下去了。 见到乔江，常胜哲松了口气：“乔哥，你回来了。” 乔江点点头，看了眼方长，又看向办公室紧闭的门：“现在是什么情况？” 常胜哲沉声说道：“白溪的父母来了。” 谢以年一语点破：“如果我没猜错，为了学校声誉什么的，他们肯定会说白溪是因为学习压力或者什么的……” 乔江瞪大眼睛，抬眸震惊：“真的？” 谢以年捏着他的后颈：“娇娇啊，人心险恶，如果你学校真的这么对外说，就转校吧。” 乔江低下头沉默了。 回教室把白溪送来的信交给方长：“这是白溪给你的……” 方长毫无波澜的眸光一颤，僵硬的手指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打开。 “学长，我已经想好了，等你回学校，我们就在一起吧……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信纸上，方长蹲在地上，死死攥着信纸，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 哭够了，方长收好信，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学校，乔江和常胜哲回教室上课，谢以年干脆直接坐在了乔江身侧，美名其曰交流学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地上的血迹已经消失殆尽，空气里也早也没有了其他味道，学校终于给出了回复。 不出谢以年所料，学校说的冠冕堂皇，将白溪所受到的伤害全部压下，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乔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纪锋带头霸凌白溪，还将视频发了出来，纪肆来学校堵白溪，大庭广众之下口不择言，更将视频公放…… 而这一切，都被一句“学习压力太大，思想脆弱”埋没。 第四十四章 想让我哄你睡觉？ 一周结束，乔江心情烦闷，蔫巴蔫巴的跟在谢以年身后，路过超市，谢以年停下脚步，乔江没注意，啪叽撞在少年的背上。 “嘶……” 乔江捂着额头往后退了两步，抬眸控诉：“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 谢以年诧异：“乔娇娇，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明明是你走路不看，现在撞到了，还要怪我！” 乔江眼巴巴的看着他，试图蒙混过关，谢以年简直拿他没办法：“站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点儿东西。” “好。” 谢以年去超市买了两盒口香糖，付钱的时候一顿，又拿了两盒巧克力：“算一下多少钱。” 付过钱，把一盒口香糖塞到自己兜里，剩下的一盒和巧克力放在一起，出了超市就递给乔江。 “诺，给你的。” 乔江受宠若惊，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接过，心情瞬间愉悦，没看到谢以年给自己留什么：“都给我？！” 谢以年点头：“主要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乔江觉得自己还没开始吃巧克力，心里就已经被浓郁的香甜塞满了：“巧克力……我就很喜欢。” 手里的巧克力突然被抽走了一盒，乔江不明所以，谢以年理所当然：“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这个我先收着，等你的吃完了再给你。” “？？？”乔江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成年了。” 牙齿已经长好了。 谢以年轻哼：“那也不行。” 乔江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这么一来一回的他和谢以年拉扯的不就更多了吗？！ 关系不就是这么扯出来的吗！ 乔江懵懂的小眼神一亮，提议：“不然两盒你都拿走，然后一次只给我发一块。” 谢以年直接拒绝：“不行，太麻烦。” 乔江：“……” 总是不经意被撩到，又总是不经意被气到。 乔江捏着手里的巧克力跟在谢以年身后，原本的低落情绪被冲淡。 天边被染成靓丽的橘红色，夕阳的余晖温柔的轻洒自己大地上，乔江看着自己的影子乖乖跟在谢以年旁边，小软毛一翘，抬脚，踩在少年高挑的影子上。 两个人影子在交叉重叠时变得更加充实，乔江内心涌现出奇异的满足。 秋风卷起落叶，路灯下，乔江小心翼翼探出脚脚，踩了踩谢以年的影子，这一刻，他想让时间就此停留，又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 晚上十点，乔江洗完澡出来，关了灯躺在床上。 月光透过不怎么厚的窗帘将卧室照亮，被覆盖的每一寸地方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银光。 眨了眨眼，乔江闭上眼睛，睡觉前的时间格外难熬，尤其诺大的家中只有他一个人。 思绪飘飞，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他和谢以年并肩走在一起、谢以年给他买巧克力、谢以年……白溪跳楼……白溪跳楼……白溪跳楼…… “！！！” 乔江猛地睁开眼睛，适应了黑暗，急促的呼吸着，他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一闭上眼，就能想到白溪跳楼的样子……躺在一滩血中…… 乔江惊恐的瞪大眼睛，在自己卧室偷偷就着月光瞥了一圈，然后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睛…… 如此重复，乔江被折磨的难受，摸过枕头旁的手机，打开。 屏幕的亮光刺目，将亮度调暗，他微微眯起眼睛，给谢以年拨了个语音通话。 谢以年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接通，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亮声音响起：“喂，娇娇。” 乔江将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委屈极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