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看不出来……”女人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我没猜错的话,李警官来调查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情吧?”陈尧问道。 李树德点了点头,“向阳心理康复中心表面上是一家心理诊疗机构,实际上却是一个邪教组织。他们打着帮未成年人心理康复的名头广泛收揽未成年人,把他们封闭在机构里进行洗脑控制,所有不配合的孩子都会受到惩罚。” “令人作呕……”陈尧寒声道。 “还有更恶心的,”李树德继续说,“这个邪教组织之所以能做得那么大、那么长久,是因为他们在不断变换形式存在,而且他们的反侦察能力极强。在他们组织成型前期,警方曾多次围剿,每次都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在那之后他们消停了一段时间,等修养好了又卷土重来,以不同的方式作威作福。十二年前,锦川市公安派出一名代号为‘N’的卧底潜入了邪教组织内部,一去就是四年,四年来他曾多次向我们提供重要线索。终于,八年前,在一次大规模教众接纳仪式上,警方里应外合,终于将这个该死的邪教组织彻底围剿!但是……警方没能救出孩子们,罪犯发现已经走投无路之后便开始屠杀人质,等警方到达的时候,只成功救下了一男一女,其他孩子,均无生还……” “为什么说还有更‘恶心’的呢?”李树德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道,“法医对所有孩子的尸体进行了检测,发现每个孩子都曾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性侵犯。这种性侵,并不是发生关系,而是动用道具或一些其他手段进行单纯的残害。” 全场安静了几秒,然后就听到“咣”一声! “丧心病狂!”张波用力凿了一下墙,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邪教组织的成员们竟然特别的统一,所有人在被警方逮捕后都咬舌自尽了,除了组织的头目邹济成——也就是现在的文耀扬。不得不说,他是个特别硬气的人,他对杀人和性侵的事供认不讳,但对邪教的事只字不提,警方什么都问不出来。” “卧底呢?他不是给你们传递过很多信息吗?”方煜问。 “N能传递的信息很有限,他只能用最简短最隐晦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们下次行动的时间地点、具体规模等等,至于邪教思想什么的,他没办法向我们传达,只能等任务结束后,归队向我们汇报。”李树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但是,那场围剿的最后,发生了一场爆炸。有人说N死在了那场爆炸之中,也有人说他没死,他换了个身份、换了张脸,继续生活在哪座不知名的城市。总之,警方失去了跟他的联系。他的身份信息受到保护,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不过我听说他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应该是真的死了。” “没有N的确切消息,我们也拿邹济成没办法,可邪教的事还没有查清楚,不能直接判他死刑,所以就只能把他先关在监狱,案件继续调查。”李树德看了眼床上的报纸,“但是还没关够一年,他就越狱了,是被人里应外合救走的,监狱里有内鬼。那天之后,所有人都被迫接受调查,遗憾的是,调查刚开始进行,那个内鬼就服毒自尽了,一切都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从那天起邹济成就彻底消失了,警方发布了通缉令,但是又七年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 “所以警方是最近又得到消息了,您才专门从锦川来到云南?”方煜问。 “嗯……只不过我没想到邹济成摇身一变,成了文耀扬,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见到他本人,他就死了。”李树德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其实从昨天到这儿就在找那个图案,这是我们对于那个邪教组织唯一的线索。” “什么图案?”陈尧问。 “一朵红色的菊花。” 红色的菊花……不对吧,不是菊花……不过是有点像菊花没错,但是根和茎并没有那么粗,也没有叶子…… 陈尧突然瞪大双眼,他见过这个图案! 记忆不断闪现,他想起来了!在那个梦里,他从车里醒来之前做的那个梦!他在那个办公室的电脑上看到过,就是这个图案!他出去后还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女孩…… 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陈尧的呼吸都停止了,眼前闪过尹萍房间的那张照片,他出了一身冷汗。 梦里见到的女孩,就是尹萍的女儿! 所以,那不是梦……他真的见过这个萱萱,他也真的去过那个地方…… 梦里的他,也曾被猥亵过,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也在向阳心理康复中心待过? 这到底是梦,还是他真实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被雷声吓醒,然后坐在车子里怀疑人生。恍惚间一个陌生的男子坐进了驾驶位,他说他叫方煜,自己叫陈尧,他们因暴风雨来到这座庄园借宿……对了,车里还有一个抽屉被锁着,那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他错过的东西!他得想办法把那个抽屉打开。 “想什么呢?” 胳膊被方煜轻轻一拍,陈尧回过神来,“啊,没事。” “所以,你的女儿也成了当年的受害者之一,对吗?”李树德问道。 女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对,我要给她报仇。” “你不配。” 声音来自于刚才拿着胰岛素跟她对质的林婉儿,跟之前的惊慌失措与强势无理不同,她此刻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只是眼眶有些红,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你才是那个真正有病的人,你才是始作俑者。是你亲手把她毁了的,有你这样的妈才是她最大的不幸。”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 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 “你打算怎么做?” “用胰岛素……”尹萍说道,“把那一整管都打进去,他必死无疑。” “但是刚才我检查过了,那管胰岛素只用了八分之一的剂量。” “是,那是这两天我自己用的,我还没想好怎么杀他。”她解释道,“它一次性最多只能注射20格,我需要连续注射十几次才能注射完。但是文耀扬不可能乖乖露出肚子或大腿让我扎他个十几次,我得想好办法才能下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来得及下手?” “是。” “好,那先散了吧,再去找找别的。”李树德冲大家说道。 刚散开没一会儿,就有人有了新的发现。 “这是什么?”邢浩森在袁咏梅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封信,还有一些贵重物品,“袁姨的工资大概有多少?这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应该不是普通保姆能负担得起的吧?” 他把信拆开看了看,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看向李树德,“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