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这位冉公子与雅南居有什么干系? 清嘉不情不愿地接过,这印鉴通体曜黑,流光四溢,雕着瑞兽朱雀,神气活现,是值钱的东西。 余光扫过,清嘉再次打量这位浑身狼狈的公子。 竟有几分富贵闲人的气质。 如此一想,这位冉公子虽非勋贵出身,但也非一无是处。 若她嫁不成宋星然,不得以要出逃,有得是要使银子的地方,只是这人底细要再探一探。 清嘉面色和缓下来,试探道:“但方才捉拿你的人,说你是要犯罪人,我凭什么信你?” 宋星然笑,她的心思倒多,方才千钧一发,还记得赵严手下的说辞:“我的危险已去,没必要骗你。” 何况赵严是首辅,百官之首,权倾朝野,所以他府中的私兵也敢妄称官差。 但这些无须与清嘉解释,宋星然只说:“亡命之徒,胡言乱语,无须放在心上。” 清嘉暂且信他,又追问:“若我要黄金万两呢?” 宋星然很干脆,薄窄的眼皮都不曾动少许:“当然可以。” 听他阔绰,清嘉总算看他顺眼些许,甚至不吝啬地对他笑了,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公子,我那可怜的婢女还在外头躺着,既是朋友,便劳烦您搭把手。” 这小女子,竟使唤起他来了。 宋星然捂着胸口咳了咳,又抖了抖自己尚潮湿的衣裳,多少不情愿,还是“嗯”了一声。 第5章 清嘉去查看听雪状况,她被敲晕过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但呼吸仍顺畅,也无外伤,才放下心来。 二人一道将听雪抬至旁侧耳房,清嘉惊魂初定,也没想好说辞,只将耳房的门从外锁住,打算晚些时候再同听雪解释。 宋星然察觉此举,挑眉而笑:小妮子心思缜密,心眼颇多。 清嘉并未注意宋星然的表情,方才匆匆换了一件外袍,襦裙却是湿透的,一经风吹,抖着牙关打了个冷战。 偏偏宋星然就在此,也不好换衣梳洗。 她幽怨地望向宋星然,他身上衣裳皆湿,原来干透的伤口便映出斑斑血痕来,但他面色却还好,不复方才青白模样。 他倒从容。 清嘉轻哼了声,随即打了几个喷嚏。 宋星然侧目望去,清嘉正抱着手臂哆嗦,她浓长眉睫,瞳孔乌浓明亮,虽被冻得双唇泛白,却不显狼狈,竟然有通透脆弱之感。 一身冰肌玉骨,裙衫濡湿,勾勒出玲珑浮凸的身材,水妖一般。 不由得愣了一瞬。 清嘉见他盯着自己,又羞又怒,抱臂捂着胸前:“你看什么?” 她生得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瞪人时没有半分威胁之态,反有些娇憨,宋星然揉着太阳穴别过眼去,却笑了起来。 清嘉更是肝火上升,顺手抄起桌上茶杯扔了过去。 宋星然闪身躲避,茶杯“啪啦”一声碎在地上,房外却响起急切的叩门声:“清嘉?你可有事么?” 是容城郡主来了。 真是屋漏还逢连夜雨。 这下,不仅清嘉脸色骤变,连宋星然的表情也怪异起来:他母亲怎会来此? 无论二人如何心怀鬼胎,现下对视一眼,心中想法惊人一致:不能叫容城郡主发现二人狼狈共处一室。 清嘉使了个眼色,宋星然便无比默契地闪身躲上床。 见他躲好,清嘉一道翻找衣服一道回话:“无……无事!失手打翻了茶盏,衣裳湿了,仪容脏乱,劳烦郡主稍等片刻!” 她衣裳湿透了,自然不能叫人看见,平白起了疑心。 清嘉顾不得宋星然仍在房内,急匆匆将身上襦裙扒下。 宋星然自然时刻注意屋外情形,帷帐虽放下,但也非完全遮蔽视线,他还未反应过来,清嘉便已将裙衫剥下,身后剩下一根薄薄的兜衣细线,缠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他错愕地眨了眨眼,很快别过视线,但脑中却总想起女子玉白的后背上,一双纤细的蝴蝶骨,振翅若飞。 卧在床榻上,方才不觉得的,如今却若有似无的,有一阵清浅的幽香在鼻端萦绕,好似便是方才清嘉身上的味道。 真是疯了。 宋星然收敛心神,听见门外容城郡主的声音有些急切:“清嘉?你可还好么?” 清嘉穿好衣裳,匆忙将凌乱的箱笼合上,小跑过去,将门打开,脸上努力堆出笑容:“叫郡主久等了。” 容城郡主舒了口气,上下打量她:“叫我好担心。”又挽起她的手:“莫在门口吹风,咱们进去说话罢。” 清嘉回身望了一眼,有些凌乱的厢房,忐忑地点了点头。 地上还散落碎瓷片。 郡主“呀”了一声,吩咐侍女收拾。 清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被郡主看出什么端倪,解释:“方才手滑、手滑。” “想来是你身上没有力气。”郡主牵着她的手,关切道:“你的手好冷,想来真是受寒了。”又命身后侍女将糕点热粥端上,一味招呼她用,只说山间风寒,冻坏了她。 本来清嘉应该开心的,郡主对她很是关切,但她心里揣着事情,心不在焉地望向内房。 容城郡主叹了口气:“原来我有事相求,如今见你身子骨不好,却不敢再劳你受累。” 清嘉巴不得与郡主劳烦,口中还含着一口粥,忙不迭咽下,含糊道:“郡主所说何事?” 郡主笑了笑:“我膝下有个小女儿,尤为顽劣。” 她说嫌弃神情却十分温和,口气尤为爱宠:“到了进学的年纪,但总不听管教,不知气走了多少名师,连宫中的嬷嬷,都拿她没有办法。” 宫中的嬷嬷教导人,自然是手段百出,如何搞不定个黄毛丫头?那些人精只是不敢下重手,怕得罪郡主娘娘罢了。 清嘉打听过,宋星然有个年幼的妹妹,是先国公爷留下的遗腹女。郡主先是丧父,其后早产,所以对小女儿很是溺爱,心肝宝贝似的养大。 “本来见你性子好,想请你去教一教我那不成器的丫头。但如今却不敢劳你费神。” 清嘉大为震惊。 去国公府做女师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郡主认可她的性情才华,才会如此相邀;能名正言顺地出入国公府,便能和宋星然更多接触,才好将未来夫婿斩入囊中,再说了,讨好未来小姑子,这事该做。 便是退一万步,此事不成,日后要逃,也可求一求郡主的恩惠。 清嘉被这巨大的好消息砸得发懵,又见郡主犹疑,忙解释:“哪里是山间风寒,不过是我突然来了月事,故此身上有些虚乏,并不妨事的。” 郡主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地“嗐”了一声,笑道:“那此事可成?” 清嘉故作谦虚:“只要郡主不嫌弃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