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三楼的小花园里,岑泽霖站在秋千旁,望着双手抓住秋千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少年,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秋千随之摇晃起来,将小少年迎着风送上去,随后又渐渐落下来。
“喂,小孩儿,你是谁家的孩子?”岑泽霖问他。
那小少年只是笑,一边笑一边冲他道:“还要,还要,再高一点!”
“不是,你爸妈呢?”岑泽霖颇为不解,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家小孩带进联谊活动来,为了不引起其他部门的质疑,他们都不让叶听澜参加的好吗?因为这件事情,叶组长已经连续三年跟凌庭柯闹脾气了。
自从几年前有了联谊这个传统以后,作为局里撑颜值的部门,特案处的人向来都是被强制要求参加联谊活动的,因为别的部门一旦知道他们要去,报名的人数就会更多,整个活动才不至于惨淡收场。
一开始都不愿意,去了之后才发现这无非就是个大型蹭吃蹭喝现场,像岑泽霖、何晓之流的人就来了兴致;原本叶听澜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可后来听他们描述了一番活动内容,当时就不干了。
摆事实讲道理,充分说明自己的内心已经是个足够成熟的男人,但还是被凌庭柯一句“但你看上去小学都没毕业”给打回去了。气得叶听澜在家捶胸顿足,研究了无数个长高偏方,挨个儿尝试了一遍,然而并没什么用,处里年度体检时他发现自己比上年还矮了一厘米。
所有花出去的钱,都成了智商税。
那少年仍旧不说话,随着秋千越荡越高,他回过头冲岑泽霖咯咯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四目相对时,岑泽霖的眼瞳突然一闪,显出了原本的那一对异色瞳,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少年的笑声如同魔音一般在他头顶盘旋。
他扶着秋千架站稳,再看过去时,坐在秋千上的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回头看着他,露出明媚的笑容,对他说:“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推得心不在焉的。”
“锦霖......”岑泽霖呆呆地望着他,喃喃道。
旧时院落里的秋千架是在一棵枇杷树下,到了琵琶结果的时节,还没熟透就先被一群小馋猫灵活地爬上树吃完了。
难得有一颗果子熟好了,咚地一声砸在了岑锦霖的头顶上,他迅速抓在了手里,像个得了便宜似的冲岑泽霖一晃悠,然后迅速把它塞进了嘴里,随后他笑了。
嗡——
岑泽霖感到一阵耳鸣,他晃悠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异色瞳散发出格外夺目的光芒,刺痛感令他忍不住跪倒在地,像是有人往他眼睛里扎了一根针,尖锐的痛感一直蔓延到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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