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更是从未见过——
这张照片上不仅有薛广平,还有裴曼华,他们两个人相互背对着,往不同的方向走着,树荫遮挡住二人的表情,轮廓都显得十分模糊,但唯一可以看清的便是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栋别墅。
正是发现那位狗仔记者尸体的地方。
“大胆推测,裴曼华和薛广平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所以这个周勇对于裴曼华来说就是个工具人,她完全不用听从对方的指挥,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性而为。”何晓一本正经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终于把吃完的饭盒扔进了垃圾桶。
“不仅是这样,他们之间最大的共同点恐怕是驻颜有术吧。”时煊突然插嘴道,他指着薛广平的出生年月,又点了点公安系统里登记的裴曼华的出生年份:“天地良心,某度百科里裴曼华是92年生的,但谁能知道她实际登记在案的出生日期是1978年呢?薛广平比她还要大。”
但这两个人看上去分明都才二十岁出头,完全不像年逾半百。
霍知眠,还是霍知眠。
姚沛舟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对于这个人他的确有愧,但这绝对不是他纵容后者在现世胡作非为的理由。
“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市区视野绝佳的大平层里,薛广平着整齐干净的衬衣西裤,看上去年轻而儒雅。他回头看着坐在沙发里的霍知眠,表情里完全看不出被发现的焦急,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霍知眠冷哼了一声,盯着窗外的夜色,说道:“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裴曼华自己作死,不肯低调,非要跑到人前这么引人注目,被发现不是很正常么?”
“她是她,我是我,我跟她不一样。”薛广平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语气隐隐透出些焦急,可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这女人再坏事,就直接把她除掉算了。”
“那可不行。”霍知眠慢慢从沙发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晃到了他的面前,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显得客厅格外空旷,他说:“她是我最成功的试验品,可比你成功多了。”
薛广平心头一紧,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晦涩难懂的情绪,他静静地注视着霍知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看看......”霍知眠抬头看着他,纤长的手指从他的眉心滑过,一点点临摹他的轮廓,表情似笑非笑:“我说什么你都是这副表情,永远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更不会着急,就像戴了一层面具,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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