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比之不得。”这些大洋沿岸国家大都国力平平,矿藏和渔业资源倒是丰富。
膳后云竑便离了宫,云晴伺候着男人更衣浴身,跪在榻边侍奉着系寝衣带子。
御书房内,一靛蓝衣袍的男子恭敬跪拜。
“圣上圣明。”云竑恭敬的叩首一拜。
蓝衣男子恭顺开口,“回圣上话,草民此番从金陵经南海至吕宋、三佛齐、柔佛、暹罗、蒲甘,又经西洋至天竺、锡兰、波斯……”
云竑了解圣上说一不二的性子,说了会考虑便是听进去了,不是搪塞他的借口。
“回圣上话,小主这是急火攻心,才会一时昏迷,微臣开个调理的方子,需静养几日方可痊愈。”
云竑也极有分寸,一些话点到便可,圣上自会有明断,他恭肃下拜,语气恳切,“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圣上,扶持官商,农虽为天下之本务,可农商定要平衡方能使国力强盛。”云竑本是不想提的,他本身就是商人,难免有假公济私之嫌,可商业被视为末业,长期以往定是不利大昭国力发展。
安德礼跟在男人身后出了偏殿,放轻了声音试探着问道,“爷可要……将小主儿挪出偏殿?”
云竑此人,除了经商便是最爱游历,游遍了内陆还不算,此番更是率了船队出海。
封祁渊微微瞌着眼,看似随意的淡淡一问,“她如何了?”
殿,身形高大的男人负手而立,微微蹙着眉瞧着深陷在松软被褥里的娇小身子,怎么养的这般瘦?
“免礼,赐座。”封祁渊随意摆摆手叫起,神色轻松似是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子珩这番游历都去了何处?”
没头没脑的一句,安德礼却是一瞬便反应过来,他时刻都注意着偏殿那位的动静,就等着圣上问这话呢,声音放轻了道,“晚膳前儿醒了一次,哭着要见爷……”
封祁渊背着手瞥他一眼,安德礼便立马噤了声低垂着头,微卑恭顺。
“养好了再挪。”封祁渊撩袍上撵,安德礼便立马扬声,“起驾——”
“草民谢圣上恩典。”
封祁渊眯眼思忖,他早便想训一支强大的水军,东瀛、琉球始终虎视眈眈,岛国水军精悍,大昭水上作战比之不得,只是训练水军非一日之功,舰船、炮弹、作战训练……均是需要时日和心血的大规模工程。
安德礼走近恭敬奉上云雨殿呈上来的单子,上头都是记了名的奴宠,封祁渊一眼未看,只说了句照例赏,侍奉过人的奴宠宫中从来不留,有人讨要的便赐下去,是做侍妾还是做通房,全凭将军们的意愿,就是想八抬大轿娶进门也不是不行,未在名单之上的奴宠就要按着姿色被分批送进教坊司和红帐,伺候过多人的自是要送去红帐。
百军棍,府上这会儿请了好些个郎中。”安德礼紧跟在男人身后往乾元殿走,边走边禀报着。
封祁渊冷笑一声,敦义侯倒是舍得下手,一百军棍照实打,不死也残。
“传朕口谕,秦衍任密山郡守,戍戎北地,即刻启程。”封祁渊冷沉开口。
安德礼连忙应是,这秦大公子倒是有个好爹,照死了打反而叫他逃过一死,爷若不是看在这一百军棍上,非剐了他不可,可远去密山也是个苦事,北地苦寒,又被打得半死的上路,还不知能不能有命到密山。
封祁渊来的时候小东西正坐在床榻上抱着双膝低低抽泣,蜷着小身子瞧着好不可怜。
盛宁蓁抬头看见来人,杏瞳满是细碎光亮,手忙脚乱的要爬下榻,被锦被绊了下整个人扑倒在榻下,却是顾不上疼,慌忙爬到男人脚边,虚虚抱着男人的小腿,声音哭的呜呜囔囔的带着软哑,“爷……求爷别赶玉……贱奴走……”盛宁蓁想到自己被褫夺了封号,慌忙改口。
听着小东西改口贱称,封祁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儿,到底是宠了这么久的小玩意儿,不说宠出了情分,也是见不得自个儿的所有物这般可怜的模样。
盛宁蓁杏眸水光微闪,眸中尽是乞求,“求爷别赶贱奴走……贱奴就给爷做最下等的狗奴尿奴……爷留着贱奴吧求爷了……”小美人越说声音越抖,轻的几不可闻,她不想迁出紫微殿,她怕爷真的厌了她,迁出殿怕是再也难见爷一面了。
封祁渊随意坐到榻边,盛宁蓁便快速膝行几步跪到脚边。
男人睨着脚边乖乖一团,他夺了她的封号,又将她位份降到最低,这小东西看起来倒是不在意,只想着不愿迁殿。当时封祁澈满口为这小东西开脱,他也是气急了,他是对这小东西的占有欲极强,可他不觉有什么不妥,她就该是他的东西,旁人半点儿都沾不得,这点封祁澈那个半后院都是寡妇遗孀的男人如何会懂。
男人似笑非笑,“狗奴尿奴也配住爷的寝殿?”
盛宁蓁身子微僵,随即整个身子都在抖颤,咬着唇也止不住呜咽,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呜……爷……求爷开恩……”
“哭的这么难看,给爷憋回去。”
许是处置了秦衍的缘故,封祁渊也不似白日里那般的怒气滔天了,说实在他有些后悔下了这般重的旨意,只是金口玉言不可更改,说迁殿便定要迁殿。
“爷……”小美人声音软软小小的,湿漉漉的眼尾都有些蔫耷,被主人遗弃的小宠一般可怜兮兮的乞求主人别扔了她。
封祁渊也没脾气了,只是还是不能饶了这小东西。
随意抓了一把乌发往上提,轻谩开口,“你自己说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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