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知,你且动脑子想想,本王要她作甚?”萧昶起身走到他面前,“再者,本王哪里捉的住你那王妃。”
“你初时不是这样说的。”萧晏的眼尾点点泛红,“你说,我跪完,就告诉我的。”
“对,五哥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知、道!”萧昶拍了拍他臂膀,笑道,“赶紧去想辙,找人吧。莫在五哥处纠缠,白的浪费时间!”
说完,又拍了一下他臂膀,仰头大笑离去。
萧晏合了合眼,眸光似是连着眼尾都染上了猩红。
他上前一步抽过正欲跟着萧昶离去的侍卫的长刀,抬起一脚踢翻那人。
“萧清泽,你做——”萧昶闻声转身,竟被萧晏一刀捅入胸膛。
身后侍卫涌上,然哪敌得过武状元出身的林方白。
“我且再问你一句,阿照在哪?”萧晏握刀的手推近一分力。
“七……七弟,我、真真不知……暗箭射……门上!”萧昶又惊又惧,“你不能、杀……我,同室操戈……父皇不……”
“杀了你,父皇便又少一个选择!我怕什么!”
“你恶心我太久了!”
萧晏冷笑,竟是在朱雀长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杀了五皇子萧昶。
不仅如此,消息传到萧明温耳中时,他已经派人抄空了楚王府。
自然,未曾寻到叶照的踪迹。
不多时,天子传召他入宫的旨意便入了秦王府。
萧晏靠在榻上用药,竟是连眼都未抬。
内侍监立在堂中,如芒刺在背。
滴漏滴答,萧晏不仅没有接旨的意思,竟是靠在榻上,缓缓合眼睡了过去。
第61章、晋江首发
从皇宫到秦王府,若是车驾往来,至多大半时辰。然内侍监从未时二刻执诏书离宫,直到酉时正,宫门即将下钥亦不曾回宫。反而是宫中又派出内侍监,二次前往传召。
日落月升,月退日出,又是一日。
十月十四,第三封诏书入秦王府,依旧无有回应。
十月十五,乃每月逢五逢十的大朝会。
秦王殿下并未上朝。
朝会之上,群臣静默,看似无事可议。
然怎会无事可议?
两日前,五皇子楚王陈尸街头。
两日间,七皇子秦王三次拒召不出,今日更是无故不参朝会。
一个亲王的惨死,便足够大理寺和刑部执芴上报。
而一个亲王这般不遵君令,御史台更是该轮番弹劾。
可是,满朝文武只是这般无有声息。
该有的声息,早在这日朝会前,在这两个昼夜之间,各府邸或递话商讨,或冥思推演,通宵达旦里,文武百官心中都有了一致的答案。
如今,天子膝下只剩了两个皇子,大皇子萧旸和七皇子萧晏。
萧旸虽自成婚后,开始入都察院任职参政,各方面确乃不错,但终是不良于行。然纵是不念他双腿疾患,政绩之上亦无法同七皇子萧晏比肩。
那个十岁出入勤政殿听政,十九岁就担了兵部尚书一职,二十一岁掌半壁军权的少年皇子,其实基本便是作为帝国继承人培养的。
再加之今朝楚王薨逝,秦王上位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楚王便是秦王杀的,整个洛阳朱雀长街都是人证。三封诏书不接又如何,至今没有禁军围困秦王府,更无一字一书言秦王殿下抗旨不遵、忤逆君上。
文武百官如此思之,御座之上的人又岂会不做考虑。
萧明温看着如今朝上,空出的两个位置,想自己一死一生的两个儿子,终是感慨。
确实,这两昼夜里,他从最初听闻萧晏杀了萧昶的震惊,到萧晏拒不接旨的盛怒,再到昨日合眼前的基本释怀,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的那个儿子,看着一言不发,其实分明已经说得明白。
他眼下,只接两样诏书。
赐死,立储。
而在赐死和立储之间,看似一场豪赌,却分明将了天子一军。
便是朝臣心中所想。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王朝继承人了。
昨夜里,萧明温去了昭仁殿,在殿外站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