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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1 / 1)

季遥还有什么幺蛾子,明日一早便见分晓了。”明望又拿起了那串佛珠,“最好与我无关,我只想看戏。” * 第二天卯时,守了一整夜都没睡的贤亲王随御驾从悬清山出发,返回宸京。 昨夜观尘进言,让皇帝把重臣临时叫去悬清寺吊唁,不过那些臣子也只待了一会儿,便被元徽帝赶回了宸京。这会儿皇帝要去赶早朝,他身为今上胞弟却不用理会朝事,因此是赶着回王府睡大觉的。 贤亲王的车驾在队伍最前头,负责开路。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马车里,行至城门外时已经打了不知多少个呵欠。随手掀起窗帘,黑压压的城墙就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进了城门,宸京里正直早市开始的时间,灯火逐渐从黯淡变得明亮起来。 然而视野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东西,定睛看去,御街两旁的商铺门外似乎贴上了什么告示,每隔两三间房屋便贴了一张,一直朝前铺去。不少路过百姓将告示撕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就连御驾经过时他们也都紧紧捏着。 京中告示从来只贴在固定的地方,哪个衙门如此不懂规矩,竟往人家门上贴了? 明望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太在意。 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内城城门时,他才真正察觉出不对劲。 城墙不远处设置了一座望楼,用以监察附近情况。 以往望楼下面都没有什么人驻足,今日却聚集了不少百姓。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一只箭矢高高地钉在望楼外,没入得极深,一条数丈长的白练被箭穿过,竖着从楼外垂下,恍若一条绣满纹路的长帘。 清晨微风拂来,那条写满字的白练便随风轻荡,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 明望暗道不好,朝着箭矢钉入的反方向看去,目光在人群与房屋之间搜寻了片刻,忽的看见了角落处一个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如一棵劲竹。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其中蕴着熟悉的锋芒。 对方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眼角微微弯起,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弓朝他晃了晃。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幺蛾子,季遥这小子真够疯的。 明望转头又瞥了一眼望楼,再回过头时,少年的身影已在瞬息之间消失无踪了。 作者有话说: 由观尘大师为大家展示,什么叫做默契。 第69章 如满月 季别云从段府脱身之后,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自家马车。 见到青霜的一瞬间他便彻底失去了力气,意识勉强还留存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自己被青霜扶着坐进马车,没过多久马车便颠簸起来,一路飞驰。 他已经没精力给自己伤口包扎止血,整个人瘫坐在车内,脑子里一团乱麻。 怎会如此之巧? 大半夜的,皇帝为何忽然召段文甫去悬清寺? 然而一想到悬清寺,季别云便隐隐有了答案。 ——观尘又一次救了他。 观尘…… 为什么观尘比他还要了解自己?一步接着一步都被那和尚猜到了,却也不当着他的面明说,只默默地给他指点,替他看顾着自己的安全。 仿佛他整个人都被观尘捏在了手心里。 一想到悬清山上那位僧人,季别云心里便充盈着说不清的悸动,还有些泛疼。 他如今真的有了后盾,受伤受困之时不再只有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至少在危急关头还能有个念想,想着有人会来救他。 自从被流放,季别云就再也不曾有过这种念想了。 因为没有人会来救他,能救他的,能让他活下来的只有自己。 此时夜色已深,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整个宸京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只有月光从车帘缝隙漏了进来。 季别云握着那把沾满血的却寒刀,吃力地撕下一片衣角,固执又缓慢地将刀上的血液擦拭掉。却寒刀是不该染血的,季别云感到一丝负罪感,玷污了这把刀就如同玷污了观尘一般。 他有些懊悔,都怪当初取了这个名字。 车内昏暗,他晃动而模糊的视野中,刀的寒光比月光还要清亮。将所有血迹都擦拭干净之后,他垂眼看了许久,直到马车停下。 回到季府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徐阳派人出去请大夫给他解毒,剩下的小厮们忙活着替他清理伤口,止血包扎。 方少爷与戴丰茂带着两个小孩待在外面院子里,季别云迷糊间听得那两人交错来回地骂段文甫,一会儿是“杀千刀的”,一会儿又是“作恶多端不得好死”。就连方慕之如此有礼数之人,都气得骂了两句粗口。 季别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与否,冷虞散让所有疼痛都变得钝了许多。但见着这些人着急的模样,他似乎有了数,在心里给段文甫又狠狠记了一笔。 紧绷的思绪忽然放松下来,他只觉得身下的床褥又软和又舒服,让人昏昏欲睡。 沉入昏睡之前,他抓着徐阳的袖子道:“交代你的事做了吗?” 徐阳正拿着一张被血浸染的帕子,手上也沾了他的血,连声答道:“做了做了,别操心。” 季别云还不放心,视线在屋内找了一圈,发现了放在桌上的那张弓。 那是最关键的一举,他不想留给别人,那一箭必须由他来方能消去一些心中恶气。 他又扯了扯徐阳袖子,“卯时之前把我叫醒。” 徐阳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张弓,眉头拧得很紧,整个人气愤却又无奈。 “行行行,快睡你的。” 季别云这才放心落入黑暗之中。 再次被人摇醒时,他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脑袋仿佛灌了铅似的,又疼又迟钝。 身上所有伤都被处理妥当,他走到铜镜前,借着烛光看了看。 大多数伤都在背上,想来是自己强行突围时被砍到的。手臂与胸口也有伤,不过看起来不算严重。只是这会儿冷虞散的劲已经过去了,所有疼痛都回到了身体上,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他转过头去,自己取了架子上的衣裳穿上,对着一脸沉重的徐阳问道:“都办好了?” 徐阳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忽道:“你说你,自从入京以来,新添了多少伤?” 季别云低头系腰带,随口答道:“哪儿还记得。” 从悬清山上被刺伤,到登阙会九死一生,又到段府这场鸿门宴,早就数不清了。 “你刚进宸京我便见了你,把你当后生弟弟一样地带着,”夜色之中,徐阳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往日低沉,“却没想到你在短短几月里落下一身的伤。” 他穿好了夜行服,走过去将弓拿了起来,忍着后背与手臂的疼痛,将装着诉状与箭矢的箭筒也背上。 “徐兄,”他平静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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