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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1 / 1)

季别云听到这惩处时都被气笑了,万良傲这是明摆着偏袒自己人啊,习武之人只挨十下板子,说出去只有给人笑话的份。 然而皇帝那边根本没传出任何旨意,仿佛变成了哑巴似的,但季别云猜测,元徽帝很有可能被万良傲困在宫中不得自由。 幸而御史台一案终于结案,充州之案的内情也顺带公之于众。 御史台当日便被贴了封条,该关押的全都被扔进了刑部大牢。而涉事的其他官员也都断了官场前途,情节严重的抄家,不严重的也丢了官职,并永不再任命。 丞相行事雷厉风行,且遵守约定,只用几日便将御史台完全击垮。 季别云旁观着,觉得方绥并不能只用“贤相”二字概括,能在先帝手下当了二十年丞相,若没有点雷霆手段和铁石心肠怎么说得过去。 如今这样的结果,他没有与丞相结盟便达到了目的,已经算是很不错。 唯一不足只有段文甫那人,只落得管束不严的坏名声。 他已经上了两天的奏章,请皇帝把人拨给自己,都没能得到批复。 观尘告诫他不用心急,只要他再坚持几日,元徽帝必定会答应。可季别云怎可能不心急,眼见着段文甫缩在那府里不出来,任何损失都没有,或许这会儿还在大开欢宴,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季别云其实也明白其中道理。 元徽帝和万良傲差一点就撕破脸了,皇帝不会再帮忙护着段文甫,不如将人交给他。如果季别云能从段文甫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兴许还能挟制到万良傲。 道理是如此,然而元徽帝这人实在有些毛病,之前就想恶心他,万一这会儿还是想恶心他怎么办? 季别云不安地在悬清寺住了两日。 幸好他之前在季宅时写了两份奏章,徐阳每日呈上去一份就行了,也不用跑来山上找他要。 今日是第三封,也是季别云耐心即将告罄的一封。 他藏在是名院里,搬了个椅子到窗边,趴在窗沿望向庭院内的翠竹,惆怅不已。 季宅他不敢回去,那位世子太过锲而不舍,他害怕自己一回去就会撞上。 但他也不敢将这事告诉观尘,只能找了个避暑养病的借口,藏在是名院内。 廊下摆着个小火炉,此时熄了火,屋内桌上也放着一碗没喝完的药汤和几包药材,都是从季宅送来的。 他大有一副要在这里长住的架势,原本想把观尘带回季宅藏起来的愿景完全破灭,反倒是自己像是被金屋藏娇了似的。 院门被推开,观尘走了进来。 即使当了住持,穿着也和以往一样,这几日都是灰扑扑的直裰或长衫。 季别云瞥了两眼便收回视线,盯着小竹林发呆。 僧人从廊下走到窗外,低头问道:“药怎么没喝完?” “伤都快好了,不想喝。”他闷闷答道。 观尘道:“好了吗?我看看。” 说着便要伸手,指尖触碰到了他露出来的后颈,刚好贴上那道裂痕似的久远鞭伤。 季别云猛地一颤,赶紧直起身来逃脱魔爪,仰着头愤愤道:“怎么动手动脚的,你们和尚都如此轻浮吗?” 自从那夜之后,观尘对于肢体触碰便不再刻意避嫌,时不时地就要用这来吓唬他。偏偏每一次他都会被吓到,如同惊弓之鸟退开很远。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观尘低着头,垂下的手掌刚好能触碰到季别云的脸,不过还是忍住了。 “不想检查伤口就把药喝了,”观尘顿了顿,“还是说你需要几颗蜜饯才能喝下?” 季别云使劲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喝药哪儿用得着甜头。” 他有些生气和尚戏弄自己,直起身来跪在椅子上,终于高了一些,恶狠狠威胁道:“不准再碰我伤口了!” 观尘神色不变,“那你能不再受伤吗?” 季别云顿时哑口无言,心里也有些难受。这问题他要怎么回答,受伤是家常便饭,以后肯定也会经历,不如闭嘴。 可是当他正准备退开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味,与观尘身上的深沉焚香不同,是那种甜腻的脂粉香。 “什么味道?”他警觉地伸手抵住观尘胸口,感觉到里面似乎藏了东西,“这是什么?” 观尘丝毫不见慌乱,答道:“信而已。” “和谁的?怎么会有脂粉香?”他语速变快了,显得有些警惕。 僧人垂眼看了他半晌才开口:“你是在害怕我破色戒吗?” 不知怎的,季别云从这句话里竟听出了浅淡笑意,他眉头紧皱,“别转移话题,这封信我能不能看?” “可以,但现在不行。”观尘道。 听见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他并没有放下心来。 观尘竟然有事瞒着他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能有什么事不能让他知晓?悬清寺密辛?宫里的旨意?还是说段文甫暴毙了? “什么秘密,你竟然不愿意让我知道?”季别云又问了一遍。 “不是什么秘密,等以后你自会知晓”僧人也毫不退步。 他有些气,却不是怀疑观尘不安好心,只是生气自己不能知道。 “既然不想给我看,你就该藏得更严实一些啊!让我发现了不是吊我胃口吗?你这人真的……懂不懂照顾一下伤员的情绪?” 观尘竟然笑了笑,“没想到你能闻出来,下次一定藏好,现在快去把药喝了。” 他一愣,“喝了你就给我看吗?” 僧人摇了摇头。 季别云气得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碗便一饮而尽。药味的酸涩在舌尖缠绕,苦意一直蔓延到心里。他还是想不通,趁僧人不备,转身回去轻巧地攀上窗沿。仰头望向观尘的眼睛,他借着对方怔愣看向自己的瞬间,将那封信从胸口抽了出来。 “你……”观尘第一次在季别云面前表露出急切的情绪,然而隔着一道窗,完全阻止不了少年拆开信封的动作。 信封上没写名字,季别云急哄哄地拆开,展开信纸后一目十行扫过去,神情突然凝固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你为什么和万良傲有所往来?” 观尘眼见秘密暴露,有些无奈,沉默了片刻才道:“登阙会受的伤本该至少静养一月,你只养了不到一旬,后来又奔波多地,始终没能好彻底。这段时日你安安心心住在悬清寺,别回宸京了。” 好端端的提什么养伤……季别云满腔的疑惑与怒意顿时消散了许多,片刻后反应过来观尘对他像是能读心,每时每刻的思绪都被掌握着,说这些不过是在缓和他情绪罢了。 他举起手里的信纸,冷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万良傲会在信里邀你去府上讲经?而且这封还是回信,你之前跟万良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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