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本身也不是个蠢人, 他骤然对上仲远平的目光,明明那么冷,却像被火烫到一样,连忙低头。 “抱歉,局长,是我失态了。”董奇山硬是忍住,攥着拳坐下。 仲局长没有搭腔,直接看向林西鹤,问:“你说的话,有足够的把握吗?在你看来,陆生把这么一批人聚集起来,真实目的是什么?” 林西鹤耸耸肩,“也许只是因为好玩儿?” 装备科科长文大勇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这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沉默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这不是在开玩笑?” 蓦地他又想到什么,说:“刚才那些彩带,也是在开玩笑?觉得好玩儿?” 现在年轻人的玩笑都是这样的了吗?他这个大叔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姜鱼能听出他对林西鹤没有恶意,眼里也纯粹是好奇和不解。这时二组组长,也是九个组别里唯二的女性队长,摸着下巴道:“这个陆生确实奇怪,看上去像是特意等群众都差不多撤离了,才上的气象武器。既不像个温和派,也不像个激进派。” 这要是真的激进派,今天的伤亡就不可能是0了。 说到这,众人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就北岸诗会展开了讨论。 指挥总署的那位沉着脸一直没有再说话,他看出来了,仲远平似乎有意站在林西鹤那边,而林西鹤又那么不讲究地直接跟他撕破脸皮,再争锋相对下去谁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他干脆直接关闭全息影像,退出会议。 他的退出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大家都是人精,谁也不会惯着谁。 往日里长袖善舞的荷官小姐今天显得格外安静,她旁观者一切,只在旁人问起和陆生在云京大厦的交手过程时说几句话。 不显山不露水,让林西鹤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姜鱼冲他笑笑,林西鹤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过头去。 云京大厦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所以会议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仲局长沉吟片刻,道:“将北岸诗会提升至高危风险,资料下发,所有人留意他们的行踪,不要懈怠。至于K09,仍由九组全权查办。” 临走时,他又看了眼董奇山,把他钉在座位上,久久不敢起身。 等到大家都走了,董奇山一脚踢在桌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柯航、林西鹤、仲远平,一个两个都在给他脸色看,他本来还想借这次云京大厦的事压一下柯航,但最终话也没说出口。 凭什么呢?他谨小慎微才能爬到这个位置,柯航明明违规了,却屁事没有。还有那个林西鹤,他明明就该是个废物才对,要不是因为他,表哥也不会—— 董奇山恨极,殊不知通往14楼的专用电梯里,闵科长也正跟仲局长谈起他。 “董奇山被架在副组长的位置上那么久,已经开始飘了,心也变大了,再放任下去,可能会出事。”闵科长道。 “他恐怕还不知道他那个表哥做了什么。当时判决下来得太快了,等我们收到风声,林西鹤已经被押解到森林监狱。这么快的速度,生怕别人知道点什么,却只判了他半年。”仲局长神色冷厉,甚至难得地带了点嘲讽,“这是心虚呢。” 闵科长:“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林西鹤的脾气会那么的……” 仲局长直言不讳:“臭。” 什么人脾气臭到宁愿坐半年牢也要把他爹气死,林逝水是不想保他吗?那是人家根本不配合。上面甚至找到万洲让利,给足了面子,希望双方各退一步。结果万洲这帮瘪犊子,转头就切断了跟春城的所有合作,给所有人闹了个没脸。 内城区的那些二代们,那段时间听到林西鹤的名字就噤若寒蝉,生怕长辈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闵科长:“也是活该。” 仲局长:“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 电梯里陷入沉默。 很快,14层到了。闵科长率先走出电梯,不过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说:“林西鹤似乎在找废城探索的那个黑匣子,柯航答应他了。” 仲局长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最终道:“轻易不要插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再帮。” 与此同时,姜鱼和林西鹤也终于从特调局走出来。 来的时候他们乘坐的是特调局的车子,走的时候,九组的人还没喘口气呢,就要忙着处理一应后续事宜,忙得没空送了。两人便从一楼大门口直接出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夜幕下灯火通明的云京大厦。 天黑了,白日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可还有很多人因此难眠。 晚风一吹,姜鱼忽然开了个小差。她想起跟林西鹤重逢的这几天,她好像天天都在加班、天天都在晚归,没有一天睡过美容觉。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林西鹤,就见林西鹤一脸不自在,“你又看我干什么?” 姜鱼:“又?” 林西鹤耸耸肩,余光却落在姜鱼被划破的袖口。激烈的打斗中,他们难免受伤,虽然特调局第一时间安排了专业的异能者医生为他们治疗,不是特别严重都可治愈,但伤好了,袖口的破损却还在。 就像姜鱼总是会在脖子里戴一点装饰物。 “我们坐环城列车回去吧?”姜鱼忽然说。 “不累?”林西鹤有点诧异。他看得出来姜鱼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今天忙了一天又经历了那么高强度的战斗,直接打车回去才是首选。 可今夜的姜鱼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好像就是想坐一坐那趟列车,其他的都不考虑。她就站在林西鹤面前,背后是灯火通明的云京大厦,破了的袖口藏在背后,笑语盈盈地看着他,问:“好吗?” 林西鹤张张嘴,还没说什么话呢,姜鱼就干脆利落地转身,“好的,走吧。” 你这不都决定好了? 林西鹤失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这才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上。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有很多的思路需要理顺、有很多的疑团需要解决,前路漫漫,不知明天又将遇到什么事,但他们谁都没有提,只是一前一后走着,顺着晚高峰的汹涌人流走进车站,等车、上车,像千千万万普通人一样挤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运气好,不过几站就有了空位。 环城的旅途不快不慢,列车它有自己的速度。 它就像一个半透明的魔法盒子,整个车厢的内外壁除了窗户,几乎都是显示屏。时而它是开往春天的地铁,满目繁花。时而它又是齿轮相扣的蒸汽列车,你想要它展现出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 此时是晚上,它就是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 两人的对面是一群青春靓丽的高中生,正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虚拟歌姬。偶尔有几句哼唱传过来,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