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只好装作羞涩将身子藏在水中。 匆忙褪下的里衣撇在地上,犹如绽开的浓云。 周瑄走到跟前,拾起来后放回几案。 他在等她出来,扯了大巾给她擦拭头发。 谢锳怕在榻上过分动作,暴露了手令和文书,遂主动示好,伸手勾了勾。 周瑄弯腰,被她双臂缠上。 他蹙眉,谢锳忙怼上红唇,拉着他跨入沐汤。 水浪不断,地板上很快溢出许多。 待水温湛凉,谢锳已然疲乏,酸软的靠在他胸前,素手被牵着环过后腰,能感受到他结实的皮肤,每一寸都绷紧硬朗。 周瑄低头,啄了啄被吮肿的唇。 裹上大巾,把她抱回榻上。 “吃药。” 他拍拍谢锳的后背,视线自肩胛往下游移,直到纤细的软腰,像高几上摆置的长颈白玉瓶,喉咙滚了下,周瑄把药放回去。 自后又是一番磋磨,谢锳连睁眼的气力也无,像一滩水躺在床上。 他跪立起来,沾了温水给她擦身体,就像之前每一次,将里面的残余悉数抹去,犹不放心,换了几回湿帕,直把她擦得双腿打颤。 她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求道:“饶了我吧,你若实在不放心,给我一碗避子汤,别这么折磨我,疼。” 周瑄把帕子掷到盆里,眼神冷冷。 “陆奉御给你调的药,今晚还没喝。”他揽起谢锳,往她嘴里喂。 “又换方子了吗?”谢锳尝了口便吐回去。 她不想喝,现下月信正常,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巨疼,也就没必要一碗不落的喝药。 她往外推了把,周瑄没端稳,全洒在地上。 热雾翻涌,浓浓的苦味瞬间散开。 谢锳掀开眼皮,恹恹道:“我不想喝。” 承禄很快又捧来一碗,周瑄低头,凑在她耳畔道:“朕不介意亲口喂你。” 谢锳不得不撑着身子爬起来,谁知道亲口喂完又是何等情形,保不齐又来一次,周瑄体格太好,精力也太过旺盛。 这夜她无论如何受不住他的逗弄了。 承禄走在周瑄身后,今儿难得晴天,屋檐的冰凌子开始融化。 周瑄揉着太阳穴,缓缓开口:“清思殿案上的旨意,她都看到了,却还是不肯同朕讲。” 他故意摆了两道圣旨,一道迎娶,一道和亲。 承禄叹了声,躬身道:“陛下难道真要让谢娘子去和亲?” “为何不可?”周瑄乜了眼,“事到如今,朕倦了。” 谢锳白日又去紫宸殿转了圈,好巧不巧,撞到西凉公主。 她弯着腰,跟周瑄不知在聊什么,浓眉大眼,颇具异域风情的脸上满是笑意,看向周瑄时的目光,荡漾炽热。 公主也不避讳,见谢锳打量自己,便也回看过去,咧唇惊叹:“陛下,这是你的宫妃?” 周瑄迟迟没有开口,谢锳觉得空气焦灼,宛若凌迟,她只得主动解释:“公主错认了,陛下洁身自好至今后宫无人。” 她福礼作揖,态度恭敬谦卑。 公主眉一挑,问:“那你是谁?” “朕送给西凉王的礼物” 饶是知道,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谢锳终究不是滋味。 周瑄笑盈盈的走上前,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颌,像观赏一个物件,“公主以为如何?” “父亲看见一定爱不释手。” 夜里,谢锳站在清思殿门外。 周瑄自内掀帘出来,看她只穿了件秋香色袄裙,连氅衣都没穿,因为冷,面色更白,只那双眼睛明亮,灼灼看向自己。 他蹙眉,想看她究竟要作甚。 他想着,只要她服个软,把自己整个儿从内到外交给他,他愿意破例,那圣旨终归是假的。 他已经不信什么情谊,真心,唯独在此刻仍愿意给她机会。 最后一次。 可谢锳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失望。 “你送我的生辰贺礼,我很喜欢。” 她眨了下眼睛,澄澈的眸子满是星光。 “扯平了,往后你便没什么说辞,说我对不住你了。” 深夜,周瑄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谢锳喊他“明允”,他高兴上前,被她捅了一把刀子。 外头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他掀开帘帷,赤脚下地:“承禄,何处走水!” 承禄跑来,慌张回他:“陛下,离咱们很近,像是珠镜殿。” 谢锳穿着宫婢的衣裳,黑暗中循着记忆往前穿梭。 不断有人惊叫声响起,她摸着柱子不敢停步。 比起在途中死遁,今夜好像契机更合适,也更能让周瑄相信,她是怀了必死的决心,被伤透了,自尊全无,一气之下引火自焚。 她是忽然想到这个办法的,又兴奋又激动,全盘细想下来没有破绽,这才去了趟清思殿,假意让他看见自己绝望,伤心。 救火的黄门和侍卫,一桶桶的水抬过去,浇到火上,又噌的窜出更高的火焰。 谢锳在屋里撒了很多油,能用的都用了,连擦头发的桂花油都不放过,故而那火点起来后,很快蔓延呈不可遏制之势熊熊燃烧。 等潜火队赶来,大火便把该烧的都烧完了。 为防连累白露和寒露,她从内插上门栓,关闭所有楹窗,只留下一扇角落里极不起眼的小窗,猫腰从那跳了出去。 谢锳摸着门框,刚敲了下,院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紧张地往后看。 腕上一紧,谢锳被带进门内,听见咔哒一声,门在身后从内合上。 何琼之脑子发热,今夜真是豁出去了。 谢锳小声:“外面侍卫正在四处巡查,像是要找纵火的。”她往桌上看了眼,“你得装醉,不然他们会搜出我去。” 她搬来一坛酒,打开后到处撒了一遍,又沾着手指甩到何琼之身上,满屋子都是酒气。 何琼之见状,提起坛子,把剩下一般仰头喝完。 “去床上。” 话音刚落,有人叩门。 何琼之抱她腰翻身滚进帐内,掀开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密,自己顺势躺下,挡在她身前。 “何大将军?” 有人推门进来,目光四处查看,后面跟着的几个黄门赶紧进来翻找,领头那位嗅到酒味,随后看见鼾声响亮的何琼之,一边帘帷掀开,一边垂落。 他侧躺着朝外,脸很红,嘴巴不断嘟囔哼唧。 “什么人在那吵闹!” 黄门登时客气:“何大将军,有人纵火,陛下命我们搜宫,一处都不能放过。” 何琼之低声骂骂咧咧,鼾声更大。 黄门挥手,赔笑道:“您睡吧,一会儿帮您把门关上。” 谢锳几乎贴着何琼之侧躺,幸她瘦些,不到一寸的距离,加上何琼之壮硕,故而从外看去,倒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