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母亲将他抱去床上。 “你好好睡一觉,等解决外面的事情,娘就回来接你。”宁夫人掖了掖被角,她温声道。 小猫妖在跟宁夫人出去和留下来之间犹豫,就慢了这么一拍,宁夫人已经走出房门,咔哒一声,听起来不太妙。 它赶忙跑到门边,跳起来压门把手,大门却一动不动。门上面的阵法已经关闭,也没有留下供煞气穿行的地方,这下可好,它真的被关在里面了。 小白猫跳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它有些残念地用爪子挠门。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轻笑的声音。 它转过头,蓝瞳望向床上的青年,二人遥遥对上目光。 很好,它这回确认了,这个家伙竟然真的能看到她。 “你是什么?”宁青好奇地问,“你真的是魔神吗?” 小白猫干脆跳上床,它蹲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宁青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宁青抬起手,这一个动作似乎就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 他似乎是想摸摸猫的,可是当看到自己干枯丑陋的手,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猫,宁青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 “不……你不是魔神。”他垂下眸子,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魔神?” 就在这时,一个和他沙哑难听的声音与众不同的清脆声音响起。 宁青抬起眼眸,他怔住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他的床边,她肌肤润白如雪,黑发如绸缎般披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而漂亮,尤其是她的一双大眼睛,像是猫儿一样微微上挑,正好奇地看着他。 “你、你……”他磕磕巴巴地说,“你……” 虞惟也在上下打量他,她说,“就是你欺负阿宁?” “欺负阿宁?”宁青怔怔地问,“你是说素仪吗?” “是啊,她消失了两个月,身上都是血,就是你们欺负她吧。”虞惟哼道,“要不是你瘦瘦巴巴的,我一定要你好看。” “欺负……”青年重复着这个词语,他垂下睫毛,没有出声。 虞惟的注意力很快飘走,她本来想研究研究该如何出去,毕竟就算宁青是罪魁祸首之一,她也不至于对一个残废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到宁青声音沙哑地问,“你是素仪的朋友吗?” “对啊,我是来接她回去的。”虞惟的语气理所应当,“你们这些家伙明明是她的亲人,却对她这样差。以后她和你们没关系了,她是我的亲人。” “这是我们的宿命。”宁青平静地说,“我们一族信奉魔神已经多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被魔神选中,从此我的命不再属于我。就像素仪,她出生唯一的意义便是献出她的根骨,我们的一切都已经被注定了。”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世家少爷啊。”虞惟不可置信地说,“这里可是修真界,哪有修真界的人信命的?我看跟魔神什么的根本没关系,纯粹是你们一家人脑子有问题。” “这是信仰。”宁青说。 这话一出,虞惟顿时不想理宁青了。 她虽然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但也没有歧视,所以并不觉得外表干瘦可怕的宁青如何。只是他说话神经兮兮的,难以沟通。 于是,她干脆又去门边打量,想办法出去。 虞惟在屋里乱晃,宁青的目光便跟着她。 “再跟我说几句话好不好?”他声音嘶哑地请求道。 “不想说。”虞惟仔细地研究墙壁上刻的那些术法,一边说,“你们伤害了阿宁,我讨厌你,和你说不来。” 宁青又开始咳嗽,他有些虚弱地开口,“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其他人聊天了,就说几句,好么?你若是讨厌我,骂我几句也是无妨的。” 虞惟看到宁青的生命力量已经十分微弱,像是风中摇曳的蜡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她干脆走回来,开口道,“那你和我说说阿宁。” 宁青怔了半响,才说,“我没有与她相处过。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将她抱过来给我看,说她的根骨很好,可以培养。后来也是时隔很久才会见她一次,她刚开始很喜欢我,还叫我大哥,想治好我。然后……” 他的目光又有些涣散了,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有一天,她来看我的时候悄悄跟我说,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给自己起名叫宁素仪,还要我保密。”他低声道,“不知什么时候起,素仪开始讨厌我,她来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可是我看得到她的眼底已经冷了。” 看到宁青不说话了,虞惟问,“结束了?” “我身体不好,不能见阳光,所以只能在地下生活。”宁青说,“我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她。” 虞惟觉得这一家好怪。 “你们一家人好怪。这样也算亲人?”她吐槽道,“你们还不如我这个朋友对她好呢。” 宁青沉默了。 过了半响,他轻声问,“能不能说说关于你们的事情?” 反正也出不去,虞惟干脆一边四处摸索,一边讲了些在门派的事情。 其实都是些杂事,宁青却听得很入神。 虞惟在修真界已经算是从一窍不通开始了解了,结果她发现宁青和刚开始的她不分上下,许多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宁素仪的原因,就算和他搭话,虞惟态度也凶巴巴的,没有那么客气,宁青的态度却一直很平缓。 宁青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又开始咳嗽,而且愈来愈厉害,又吐血了。 “药效快过了,母亲应该也要回来了。她从来不会让我一个人独自相处太长时间。”宁青喘息着,他虚弱地说,“时间不多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整个地下宫殿被血阵束缚,与外界隔绝。如果母亲发现整个事态不受控制,她可以启动整个地下的血阵,届时便是同归于尽了。” 他说,“这里是由数百个血阵练成的巨大结界,想以人力的破坏基本不可能。你既然能依靠煞进来,便代表你也能离开。你……你还是快走吧。” “阿宁和凌霄都在这里,我不会自己离开的。”虞惟恼道,她一边研究墙壁上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刻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客栈的阵法能够解开,那这里的阵法也一定有办法打开……” 她想起自己被煞气托着轻飘飘地落入血阵中心,而阵法随着她的触碰而失效……这一定不是巧合! 虞惟闭上眼睛,只见屋中煞气弥漫,宁青本是靠煞气吊命,却因为这煞太浓烈,反倒刺激得他咳嗽的更加激烈。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宁青抬起头,呼吸却因为眼前的画面几乎停止。 一只……不对,应该说,一头漂亮的、雪白的兽蹲在门边,它仍然是猫咪的样子,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