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相处。 这笑.....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很像话本子被强抢的民女,面对恶霸只能强颜欢笑。又像话本上所说的楼里身不由己的姑娘们,挤出微笑求打赏。 谢嘉仪沉默了,在配合他们还是说实话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你们能不能行?不能行以后离远一些就是了,这样抱着.....让人看着怪.....怪怪的。” “怪,哪里怪,朕觉得很好。”徐士行辩解,他觉得真累,明明又小又轻的孩子,怎么不过抱着坐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全身都怪酸的。 “霁儿,你觉得呢?”他问腿上的孩子。 这一声“霁儿”让谢嘉仪愣住了,她慢慢拨着芋头,甚至没看清它们到底糊掉没有就又重新一个个埋到了炭火里,她听到儿子不自然的回答: “很好。” 谢嘉仪看着炭火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他们两人笑说:“你们别坐着了,来帮我烤芋头吧,我一个人看不住这么多。” 一句话落,徐士行迅速把徐承霁放在地上,徐承霁也迅速动了动发麻的小身子。 两人迅速拉开了距离,一左一右蹲在谢嘉仪旁边。 三个人围着火盆一起烤芋头,徐士行往谢嘉仪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怎么了?”谢嘉仪虽然是含笑的,可他总觉得她有些难过。谢嘉仪又拨弄了一下炭火,才抬头对身边人道:“叫他承霁,我喜欢叫他承霁。”“霁儿”已经没了,承霁是承霁。 徐士行嗯了一声,只要她高兴,叫什么都好。 有谢嘉仪在,徐士行和徐承霁两个人很快就不得不随心自然起来,因为但凡有一个明明还没到那份上,非想不自然的互动,谢嘉仪就会翻白眼,“能不能别那样笑,假死了”,“你们俩那是什么样子?这会儿明明跟对方不熟,能不能不要硬装熟”“日子长着呢,急什么”..... 守在殿门口的吉祥发现陛下的话也多了起来,“朕是真的看孩子可爱,才夸他,不是硬说”,“你一直翻它们,什么时候才能烤熟”“不是我多事,承霁也说了不能一直拨”.....“说过烫了,你到底急什么”,“你别剥了,我来”..... 徐士行是真的不知道剥芋头这样简单的事儿,谢嘉仪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好好的芋头剥得伤痕累累,缺东少西的,要说以前没做过,他也没做过呀,看他剥得多好。人呢,笨了就是不行。 这时候他偏头看到五岁的徐承霁剥出来的芋头,是不是比自己这个还好.....他迅速把自己的芋头塞到谢嘉仪手里,看着也正要把芋头给母亲的孩子,作为个大人还是皇帝,徐士行脸不红气不喘当做没注意到,心安理得接过谢嘉仪那个坑坑洼洼的芋头吃了,还不忘对孩子笑了笑,勉励道:“剥得不错,自己多吃点,长身体。” 徐承霁眨了眨眼,看着陛下手中那个芋头,把自己手中的送到母亲嘴边,看着谢嘉仪咬了一口,他奶声问道:“娘亲,香不香?” “香。” “多香?” “天下第一香。” 徐承霁觉得今日份的“娘亲疼我疼到天天表白我”也够了,欢喜地开始规规矩矩小口吃着自己香喷喷的芋头。徐士行看了一眼这孩子,不仅剥芋头行啊这是.....他毕竟是个要脸的大人,也只能对谢嘉仪多说一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就不香了。 一室都是芋头清香,吉祥抱着拂尘也露出了笑意。 昭阳宫中一切顺利,寿康宫里的张瑾瑜愈发阴郁起来,她越来越觉得这宫中快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呐。 她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姨母,“姨母,我要封贵妃。”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看她:“你想好了?” “想好了。” 碍于先帝有言在先,太后为张瑾瑜争取妃位始终没有进展。但是,张瑾瑜一旦开口讨要,这件事该成,这是她们心知肚明的。 太后眯着眼道:“去吧,既然皇后都有了,陛下的后宫也不能再空着了。” 天阴沉着,闷着一场雪。 第101章 下了一夜的雪这会儿停了, 只是天还阴阴的,不知什么时候这雪又会下来。 昭阳宫正殿一侧雕海棠花的落地花罩间里,皇后谢嘉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册, 与坐在绣墩上正检查着小世子衣物的陈嬷嬷视线相对。 旁边采星继续道:“是寿康宫传出来的消息。” “她说她要封贵妃?”谢嘉仪慢腾腾重复道, 都这样了, 张瑾瑜还有信心能扑腾起来呢?她真怀疑,陛下要么是有要命的把柄在张瑾瑜手里, 要么是欠了张瑾瑜的命,这还得不止一条命。 “还不止呢,这两日英国公府的两位表小姐还有另外三位年轻姑娘陪着,都被太后宣进来了。” “表妹扎堆了呀。”谢嘉仪半讥半嘲道, 连自己都嘲在内了。她沉吟片刻不紧不慢道:“我带着承霁做皇后,拦着陛下封妃封嫔的确实不像话。”影响她儿子的名声, 就是以后能心想事成, 只怕这比前世还难听的名声就得跟着她儿子了。 “娘娘?”采星叫了一声, 这不拦着, 以后岂不是更难处。 陈嬷嬷把小世子衣物整整齐齐放在榻边托盘上, 抬眼道:“不能拦着,”主子到底长大了, 心里有了更要紧的人和事儿了, “不能都拦着。” 谢嘉仪轻笑了一声, “太后既然这么想,就都封, 但独独张瑾瑜不能封。”封贵妃, 张贵妃, 做梦去吧。 “只是陛下那里——” “陛下自然有了不得的苦衷。”谢嘉仪冷声道, 但帝王的苦衷谁知道有多少, 今天能封张瑾瑜,明天说不得她就上了龙床了,哪天再折腾出个孩子她也不意外。要是这样,她带着儿子在皇宫里还博什么博,不如回北地博一搏呢。 陈嬷嬷看向皇后:“也不知她那个身体——” 谢嘉仪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但这人诡计多端的,必须得按死了。真生出个孩子来,她还能给张瑾瑜塞回去不成。有了亲儿子,这嗣子就更难指望了,她谢嘉仪的儿子就难立足了。 “小世子的事儿太难了。”陈嬷嬷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 “再难,我也要做。”这条道真走不成,她就走别的道。这个宫里只有一位皇子可以永远住着,就是储君。要不能入东宫,就是看在她这个皇后的面子上,她的承霁又能在皇宫住几年呢。谢嘉仪同样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捏紧了手中书册,查了这些年,那个“枭”却始终好像浮在水面上的冰,能零星看到一角,但没人知道水下那冰山到底多庞大。 他们不死不休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