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又异常的冷 静。 他看着自己踏着笨重的步子,四处搜寻着什么,巨大的四肢山一样踏平周围的木林。 这种状态很奇怪,极端的暴躁和极端的冷静共存,他正在自己的颅顶冷漠地俯视着自己。 “怪、怪物啊……” 央右第一次见到失控的麟兽,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这东西就是麟兽?说是怪物都抬举它 了……" 抓抓脑袋,他随时准备逃跑:“父亲,我感觉他想吃了我们?“ 央左卫充耳不闻,反而上前一步,露出狂热的表情。 他盯着吹气球一样不停膨胀的诡异生物,几乎用欣赏的语气说到:“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麟兽 不可思议,”他继续道:“把他关进锁魂阵里,让它和墓主人自相残杀试试。” “锁魂阵?“ 央右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就是这个困住墓主人的阵法。“ 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下一秒,央左卫就亲自上前充当诱饵,在失控的宋寰宇面前一闪而过,踏足 进入画着诸多诡异纹路的锁魂阵里。 与此同时,三个术士也终于用它们的鲜血,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笔。 “现在,只需要一份活祭就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活祭……” 庞大得像小山一样的麟兽已经踏入阵法中,它投下的阴影立刻笼罩了央左卫。 但身上那数千双眼睛,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 是尹褚的方向。 瘦弱的黑发少年正躺在阵法最中心的位置,他紧抱着头,蜷缩四肢,黑色的火焰无意义的燃烧 着,被阵法勾起的红色纹路一簇簇扑灭。 同时,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少年看起来很痛苦。 宋寰宇失控,也没让黑发少年回一下头。 “可恶!可恶!可恶!” 下秒,胸中无法填平沟壑的暴虐感更甚,充斥数千双眼球,麟兽暴躁地盯着眼前几个渺小的人 类,乱七八糟的肢体囫囵一团踩下去。 麟兽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开始遮蔽天空。 再过两分钟,锁魂阵就要装不下它。 央左卫没办法逃跑,当然,他也不打算逃跑。 中年男人凉薄的眼神扫向面前的三位术士,杀意未显,突然就动了。站在中间的女性术士只感觉 脖子一凉,下一秒,已经人首分离。 “这是现成的活祭品。” “央左卫,你!“ 他速度之快,令两位术士猝不及防,咔嚓一声,已经拧断女人的脖子。 剩下的两人当然对央左卫有所防备,却没想到他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彼时,麟兽的无差别攻击向他们扫来,来不及悲伤,两个术士一扭头,已经被央左卫推出去当了 挡箭牌。 站在外围的央右目睹瞬息万变的战况,并不意外:“一如既往的面冷心黑,幸好我没有跟着进 去。” 为锁魂阵献上活祭品后,血红色的符文终于勾连到一起,活络过来,将黑色的纤细少年紧紧锁在 中央。 从刚刚到现在,尹褚丝毫没有反抗。 此时,阵法里发生的一切,宋寰宇都感受不到了,他终于还是脱离诡异的混合状态,陷入混沌之 中。 他已经完全失控了。 这次,他心里隐隐约约冒出一些其他的想法。 他会和尹褚一起死掉吗? 尹褚是怪物,当然,他也是.….….如果能够和尹褚一起死掉,其实也不错。 这样想着,他的意识陷入黑暗里。 在无意识的混沌中,时间缓缓流过,他似乎是沉入了一场悲伤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梦境。 千年、百年、或者只是一个小时、一秒钟。 像是睡了很久,再次醒来时,他感觉到了意识上的疼痛。 眼前出现迷迷糊糊的景象。 早晨。 明媚的阳光从木头窗户外射进来,照在了灰色的被褥上。 这是一张石头床,床上有些凌乱,窗栏上摆着些稀奇古怪的石雕小玩意儿,有模样奇怪的小老 虎,圆鼓鼓的小兔子,还有一些木头的小玩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寰宇终于清醒了一点。 这似乎是个小木屋,还是个孩子的房间。 被褥看起来很温暖,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 好安静。 他视线向下,终于注意到了床上那个睡眼惺忪的少年。 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散在床上,映衬着雪白的皮肤,睫毛纤长,在闭上的眼睑下打出一片浓密的倒 影。 "尹尹……" 宋寰宇下意识喊出声,却没有发出声音,空荡荡的空气里甚至没有带出一点波动……宋寰宇这才 发现,他似乎正无形无状的飘在空中,只有视线跟随者着床上的少年挪动。 他的这一声喊似乎惊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他眨巴眨巴眼睛,纤细的手往眼睛处揉了揉,睁开时还 带着朦胧的睡意。 这是一双黑白分明,倒映出阳光和山色、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眼睛。 他盯着宋寰宇飘荡的位置,模模糊糊嘟嚷一声:“唔……怎么感觉有人在叫我?“ 黑发的少年如此稚嫩,宋寰飘在空中,竟然感觉有些陌生。 这是怎么回事? 疑问飘出,宋寰宇没有时间去观察去思考,被褥里的黑发少年突然动了。 他被吵醒,迷糊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清醒,开始手忙脚穿衣服。 嘴里嘟嘟囔囔:“啊,今天得早起到祭坛那边去,娘亲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跟随着少年毛毛躁躁的脚步,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崖的亭子前。 亭子里有一张被劈开的石桌,崎岖的石凳歪歪扭扭列在两旁。 一个身形纤弱的女人正站亭栏边,盯着山崖外,看高高的天空和山林,背影瘦削锋利,有种特别 的坚韧和忧郁。 “娘亲!” 彼时,黑发少年已经十六岁,但一言一行却还像个孩子。 他蹦蹦跳跳,将一件蓑衣披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娘亲,父亲还没过来么?” 女人回头,撑住蓑衣,轻轻勾起唇角。 和她的背影一样,她有一张意料之中柔弱而且分外艳丽的脸,和十六岁的尹褚有三分相似。 她笑起来,温柔说道:“尊上待会就到,我们先过去祭坛吧。” “娘亲,好久没有和你这么说过话了。” “是啊,我平日里呆在地下,也难得见到外面的山色。“ “娘亲,父亲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把你关在地下呢?” 女人眨眨眼睛,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但很快被温柔的笑意吞噬进旋涡里:“因为尊上需要娘亲 帮他闭关练功……” “那